想得越多。走的越慢。最後我停在了偏殿門前。目光空洞的盯著前方。卻什麼也不在看。
「公主殿下。怎麼啦。不舒服嗎。」奶娘在身旁。扶著我問。
「沒事。」是啊。我有哪裡不舒服呢。除了心裡吧。一個從小就寵愛暮雨的人。一個將我當成暮雨細心教導的人。一個想要殺死自己親哥哥卻誤傷了我的人。這樣的一個人。現在變成了哥哥。血源上的親哥哥。我應該怎麼面對。
我提步走進殿中。目不斜視的徑直來到那空著的正位上坐下。才轉向他。那個一直坐在一旁的太子。慢慢的開口。「不知道皇兄找我有什麼事。」
「哈哈。」太子沒有笑意的乾笑兩聲。「如果可以。希望你還是叫我皇兄。就像從前一樣。」
「是啊。皇兄。只是不知道是暮雨的皇兄呢。還是花塵的。」原本想要表現出來的生分。在他這麼一句話下。徹底瓦解。我的心似乎又活了過來。那一個月中。他教我彈琴寫字的景象全都浮現在我的眼前。
「當然。我永遠都是你的皇兄。」他無比肯定的回答。
「皇兄。」我感動的喚了一聲。再也坐不住。起身拉上了他的袍袖。「我永遠是你的塵兒。」
「塵兒。」皇兄輕輕的拍了下我的頭。
「對了。奶娘說你見我有事。不知道有什麼事需要塵兒幫忙的。」我突然想起。抬頭問道。
「你都知道叫我皇兄。我能有什麼事找你幫忙啊。公主妹妹。」他笑道。
「那奶娘說……」回頭望向奶娘。奶娘竟然是一臉的欣慰之色。
「哦。我說的有事。就是見你。見見我的這個一會兒假。一會兒真的妹妹。」他愛撫著著我的頭。「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我怕我不自己乖乖的回來。第一時間更新你會把我抓回來。」我俏皮的打趣道。
「你啊。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拿皇兄來打趣。」皇兄笑著感歎道。「不過……當時我真的擔心你再也不會回來。」
「皇兄……」我一愣。心中突然難過起來。因為我一直認為。皇兄要抓我回去。是為了讓我嫁給玉。好對雪國有個交待。原來不是這樣。原來他是怕我的離開。
「怎麼樣啦。傻丫頭。」看著淚眼汪汪的我。皇兄輕輕的撫著我的頭頂。「誰招惹我的寶貝妹妹了。」
「還不是你自己。」我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拭去眼角正欲流下來的眼淚。
「好了。來。皇兄帶你出去走走。金羅可是想你的很那。」皇兄說著。已經拉上了我的手。徑直向殿外走去。
「金羅……大哥。」好像還有小王妃大嫂。可以見到他們嗎。其實我也挺想他們的。
「兩位殿下等等。公主殿下還沒用早膳呢。」奶娘回過神追上來時。我們已經出了瓊宇閣的大門。
「不用了。我們去王府用好了。」皇兄回答著。拉著我穿過前院。一路出了後宮。
「不知道大哥和大嫂現在還打不打架了。」想起那個將軍女兒。我就好笑。金羅啊。就是應該娶一個這樣的女子。只有這樣。日子才有得好過。嘿嘿。我心中偷樂。
「怎麼。這麼高興。」皇兄瞟到我一臉的賊笑。好奇的問。
「當然是想好事了。皇兄你應該見過小王妃吧。」我回過頭來。湊近皇兄問道。
「當然見過。很爽快的一個女子。與他父親一樣。出身將門。」
「是啊。」我笑的邪邪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大哥與她的大打出手。絕對精彩。」
「你啊。就想看好戲。」皇兄拍了拍我的腦袋。「不過這次你是沒機會了。因為小王妃現在正身孕六甲。不能再舞刀弄劍了。」
「什麼。我要當阿姨啦。太好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記得當初聽說雲妃懷孕時。我那個叫心痛啊。現在可不同。大哥要當爸爸了。我要當阿姨了。越想越開心。
「看把你高興的。跟自己有孩子似的。」皇兄好笑的搖了搖頭。
一路行去。皇兄開始告訴我一些消息。比如小王妃懷孕近八個月。別說是舞刀弄劍。連行動都已經有些艱難。不過聽說最近。小王妃正逼著小王爺練她祖傳的槍法。讓我無比期待金羅耍槍的英姿。
當我們踏進金王府時。所有人都驚訝的盯著我。連向太子行禮都忘了。
「你們小王爺在嗎。」對於他們的驚訝之色。皇兄視而不見。
「在。小王爺在。就在後院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陪小王妃喝茶呢。」機靈些的小丫頭急忙回答著。給我們帶路。
「錯了。錯了。不是那樣的。應該這樣。」我們一路走進。只聽著小王妃的嚷嚷聲。
「算了。我還是不練的。你家的長槍也太難練了。」金羅的抱怨聲。
「不行。你一定得練。父親說。槍法不能失傳。我是女兒身所以不允許練。只好讓你來練啦。」小王妃可不同意。
「不得不練嗎。」
「當然。不得不練。如果你不練。那就我讓我們的兒子來練好了。」說著。遠遠的只見小王妃硬是挺著個大肚子上前似是要他金羅手中的長槍。金羅一把收回。無奈的道。「算了。還是我練好了。你就少折磨我們的寶貝兒子吧。還沒出世就讓他練槍。還讓不讓他有個美好童年了。」
「那這就叫胎教。」我來了興趣。脫口說明。
「你……」他們兩位唰的轉過臉來。盯著我慢慢的張嘴。用了半響才吐出一個名字。「花塵。」
「除了我還會有誰能如此語出驚人啊。」我得意的自誇。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金羅不解的問。
「回來幾天了。在軍王府住了幾日。昨天才回宮。天下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我嘟著嘴走上前去。「現在的你啊。就是一個十全好老公。滿腦子只有自己的王妃和王妃肚子裡的寶貝。哪還有時間來管我個這妹妹啊。」
「你啊。竟然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金羅一甩長槍。直向我逼近。嚇得我連連後退。
「皇兄。救我啊。」我一邊跑一邊叫著救命。
「好了。別鬧了。」皇兄擋在我的身後。將金羅攔下。「我帶花塵來可不是來讓你嚇跑的。」
「這……」金羅停下。而我衝他吐了吐舌頭。轉身坐到了小王妃的身旁。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伸手撫上小王妃的肚子。感覺著裡面的動靜。「它在動唉。真的。它在練槍法呢。」
「你呀。」小王妃笑著戳了下我的額頭。「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好了。我們進去吧。現在應該是休息時間了。」金羅嚷嚷著。收了長槍。扶著小王妃帶我們一直進了內廳。
當大家坐定喝茶時。只見皇兄向小王妃眨了好幾下眼睛。小王妃才會意的問。「花塵。我還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可以。什麼公主。什麼殿下的。聽起來太彆扭了。」我喝了一口茶。回答。
「那好。既然花塵你還把我們當大哥大嫂。那麼大嫂有句話相問。你可要老實回答。」小王妃突然嚴肅起來。一猜便知道是皇兄眼中之事。
「問吧。如果可以回答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也如小王妃一樣豪氣一回。
「好。第一時間更新」小王妃高興道。「現在在場的都是你的親人。所以我也沒什麼好避諱的。當初你逃出王宮。扔下玉跟其它男子海角天崖。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會回來。是不是他對你不好。」
「嘿嘿。」我心中好笑。原來皇兄將我帶出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他對我很好。這次是他有事外出。所以我就偷偷回來看看大家。大家想我了吧。」
「真的。」皇兄確認道。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們呢。你們看我像是被人始亂終棄的棄婦嗎。」
「這到是不像。」小王妃打量著我。搖了搖頭。
「那就好。」金羅欣慰的點了點頭。
「那麼說你還會離開。」皇兄確認道。
「是啊。我這只能算是回娘家。又不是退貨。當然得回去啦。」我笑的燦爛。沒想到在這裡。這個並不是我真正的家裡。一群並不是我親人的親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竟然在我那樣對他們之後。還在擔心著我。緊張著我。我的心在這一刻只覺得。真的又找到了家的感覺。
「花塵。那麼你什麼時候回去。」金羅問道。
「不知道。先住幾天吧。難得回來一次。」其實我是不知道。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來接我。又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接我。這樣自是導致了下次我是不是還能回來。
「嗯。」皇兄點了點頭。微皺著眉頭。問。「三哥……你見過了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帶著一絲惆悵。
「三哥好像很忙。在軍王府裡住了好幾天。都沒見到他的面。聽說……」我有意拉開了話音。「他在太師府上。我想應該是太師的兩位小姐很是熱情吧。」
「少亂說。壞了人家的名聲。」皇兄瞪了我一眼。「再說。三哥怎麼可能會是貪圖美色之人呢。」
「這個誰知道呢。第一時間更新」我撇了撇嘴。一副不見得如此的表情。畢竟在我們那個時代。大家都相信一個真理。是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不過在這裡。似乎不能說出來。想想就好。想想就好。
「誰在說我的壞話呢。」突然一個期待以久的熟悉聲音臨空而降。
「三哥。」
「三殿下。」
「清雨。」
看來。驚訝之人不止我一位。
「給。」只見三哥目不斜視的走向大哥。將手中的一份東西遞到金羅的手中。「這是太師夫人讓我帶來送給小王妃補身體的東西。」
「唉。原來三哥並不是因為我而來啊。」我失望的歎了口氣。低頭不語。
「花塵。怎麼啦。見了三哥連個招呼都不打啊。虧三哥還一直盼著你回來呢。」三哥自然聽到了。笑著來到我的面前。
「才怪。」我抬頭撇了撇嘴。「如果盼著我回來。怎麼在你府上住了多日。連個人影都不見啊。」
「那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櫻兒的錯。如果不是櫻兒一直纏著三殿下彈琴。也不會用去三殿下這些天的時間。」突然從三哥的身後走出一人。一看。竟然是太師府的那個大小姐。那個還沒嫁給三哥。就給三哥戴綠帽子的傢伙。此時說的更是與三哥有什麼似的。
「原來是小姐您啊。」一見她我就來氣。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不知道府上的那位伯忠先生的棋藝是不是有所長進。」
「你……」她驚訝的看著我。面露尷尬之色。
「花塵。你這是怎麼啦。人家好好的跟你打招呼。你怎麼出口不善啊。」三哥將櫻兒小姐拉至一旁。轉身責怪我道。
「你……」你有毛病啊。人家都給你戴綠帽子了。你還當成寶。我的全句是這樣的。可惜沒說出口。畢竟有些話還是不全說的好。特別是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到時。毀了這位小姐的清譽就算了。很可能將所有人都弄得下不了台。
「善。那就要看是對什麼人了。」我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起身道。「皇兄。我們回宮吧。我累了。」
「花塵。」太子拉住我。「皇兄剛來。我們就走。這是不是太失禮了。」
「他來看的人又不是我們。再說。他現在有美人相伴。哪有心情來搭理我們啊。」說著。我轉向三哥道。「軍王殿下。本宮說的不錯吧。」
「花塵你……」三哥徹底無語。
「皇兄你看。我沒說錯吧。」我轉向小王爺和小王妃。「大哥大嫂。我們先回去了。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們。」
「這……」金羅夫婦有些為難的看著我。可我完全不當回事。徑直向大門走去。
「花塵。」皇兄無奈。匆匆告辭便追我而來。
「我的寶貝徒弟。原來你在這裡啊。我都快急死了。」當我轉出小院。捌進迴廊時。突然眼前一暗。躍出一人。不用看就知道準是我那個老大不小的師傅。有事沒事的出去嚇我。
「什麼事啊。找我要糖吃啊。」我本來心情就不好。被他這麼一嚇。更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跟我開玩笑。」可是他一點也笑不出來。嚴肅的將我拉到一旁的柱子後面。神秘兮兮的附上了我的耳朵。「我剛得到消息。古凝帝的寧妃在雪國病逝。古凝帝娶了雪國的二公主玉羅。亦封為寧妃。代替她姐姐之位。」
「什麼。」我只覺得一陣眩暈。胃中更是翻江倒海。胸悶難耐。一口氣堵在喉口無法吐出。抓著胸口。無力的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