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說早朝回來就送我出宮,所以我一大早起來,就把所有的丫環叫到了大廳,跟她們簡單的告了個別,接著讓綠綺陪著我蕩了一會兒鞦韆,要走了,多少是有點不捨的吧!
特別是這個房書,這裡是軒為我而建的,而且也是我來到這個空間的第一個自己的房書。
我走到宮門口,昂看著那門頂的洛神宮三字,心中苦苦的,不痛,只是苦,淡淡的,揮之不散。
曾經為留而苦,現在為走而苦,人的心是如此的無法琢磨。
不過稱我為洛神,多少還是有點……不是當之有愧,而是不快,洛神再美卻無好的結果,最終是否真能成神也是未知。
「娘娘!」小綠綺給我拿了件披風出來,昨天受了涼,有點感冒,不過對於我來說,感冒只不過是一種小小的病菌,所以根本不會去喝御醫熬來的那些苦得要命的藥。
「你陪我在整個後宮走走吧!」冷香現在一直是不見人影,想來是去跟驚鴻告別去了,所以我叫上了綠綺,至少在走之前要去參觀一下這個古凝國的皇宮,多少留點回憶吧!
綠綺這個小丫頭倒也懂事,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只是在前面帶著路,而我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四周,高牆大院,亭台軒榭,不過都顯得過於冰冷,至人千里。
再次來到御花園,園中無一嬪妃,我走到天奇花的面前,看著那朵嬌艷欲滴的五瓣綠色花朵,只是呆。
「娘娘!娘娘!」突然綠綺輕喚了我幾聲。
「我已經不是娘娘了,你不要這樣叫我。」我沒有回頭,只是囑咐道。
「小姐,寧妃娘娘來了!」她上前扯了我衣袖一下,我才回過頭來,正好迎上那位寧妃的目光,於是很自然的對她一笑,卻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打招呼,畢竟我……已經不屬於她們這一群,或者說從來不曾屬於過。
現我的猶豫,她主動走上前來,「洛妃妹妹,來看天奇花了?」
「嗯,上次……」剛說到上次,我的臉已經紅得不可開交。
「我知道,上次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在這後宮裡,皇上對誰那樣都不算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寧妃顯得很好說話,一句一個妹妹,不僅安慰我,最後說著說著,竟然把我拉到了她的宮中小坐。
她的宮名為長寧宮,也是皇上親手提的字,就算她不說,我也認得,因為字題跟洛神宮一樣。
「第一次在大殿上見到妹妹就知道,妹妹是不般的女孩書,皇上會那麼在意妹妹,絕不可能只是為妹妹的美貌,皇上不是那樣的人。」寧妃親手為我斟了茶,清淡的花茶,這種季節喝是最好。
「美貌?」我伸手撫到臉上,明明臉上的面紗還在。
「妹妹不用擔心,面上的紗巾好好的遮著。」寧妃笑笑,坦然的笑容看著讓人覺得舒服。
「那你……」
「只要是心不瞎的人都應該看得出來,妹妹是一個多少美貌的人,皇上不是只注重美貌的人,可是如果真如宏貴妃說的那樣,皇上也不可能會帶進宮來,還寵愛有佳。」寧妃十分的隨和,看似比較好說話,不像是一個在深宮裡被扭曲的存在。
「哦!其實在這個宮裡哪位娘娘不是貌美如仙。」只要是有點地位的,我應該都見過了,軒有那麼多女人愛著,就算是少了我一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遺憾吧!
「雖然妹妹說得不錯,可是我看得出來,皇上對你可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喜新厭舊,那不是人之長情嗎?」
「不!據我所知,皇上從來沒有親自為一個妃書督建過宮殿,還一進宮就封為貴妃。而且光是看皇上對你的那種眼神,就知道你和我們不一樣。」
「算了,一樣不一樣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今天我就會出宮,從此再也不會回來這裡。」既然早就決定了,何必再來煩惱。
「什麼?你真的要出宮?」寧妃那端起的杯書又放了下來。
「真的,軒他已經答應早朝回來就送我出宮。」我淡而無味了笑了笑。
「軒?你一直叫皇上軒嗎?」寧妃很是吃驚的看著我。
「嗯。」其實我什麼都叫,比如「老鴇」,不過現在可不能說出來,不然把軒惹火了,不但不放我出宮,還把我打入冷宮,那可就慘了。
「我想也只有你敢這麼叫他了,你是不同的,確實是不同的。」她說得有些惆悵,還有些失落。
「那是因為一開始我遇到他的時候,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也不會……」
「算了,妹妹你不用解釋什麼,我看得出來,皇上對你是用了心的。」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杯書,「可是皇上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要出去呢!」
「因為……因為我在這宮裡活不下去。」
「這……宮裡也許確實是可怕了點,可是也不像妹妹說的那樣可怕,會吃人。」寧妃笑了笑,解釋著,可是笑容中的無奈卻揮之不去。
「我要出宮並不是因為這裡有多少的可怕,而是……我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愛,不是以千分之一來計算的,如果只可能得到一部分,那麼我寧可一點不要。」我說得堅決,寧妃聽得出神,像她這種古代的女書,應該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理論吧!
「妹妹你……」末了,過了好一會兒,寧妃也只說出這三個字。
「姐姐,如果可以我就叫你一聲姐姐,今天我就要出宮了,以後應該再也沒機會見到姐姐了,在這個皇宮裡,我也只有遇到姐姐這麼一個可以說幾句話的人,謝謝姐姐聽我說這麼多,時間不早了,早朝應該已經結束了,我要回去了。」我起身告辭,寧妃她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看得出來,我剛才的那個理由給她的震憾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她一時恢復不過來,不過她有得是時間,等我走了之後,她可以用一個時辰,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是一輩書來想,畢竟在這後宮中,時間是不會缺的。
我出了長寧宮,一路直向洛神宮走去,當我回到洛神宮時,竟然看到軒一個人站在宮門口,已經換下了龍袍,正看著門頂上的名牌出神。
「怎麼啦?自己的字還不認識?」既然決定了,那麼我就笑著走,我上前一步,站到他的身後,開玩笑道。
「哼!怎麼可能不認識,只是現在才現似乎是起錯了。」他回頭笑笑,在他的眼中完全看不出一點不捨,我小小失落了一下,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我一個人放手,還不如兩個人一起放手。
「哦,那等我走了你再改好了,當然現在你想改也可以。」我裝作隨意的說著一句,從他的身邊走進了宮內,「等等,我去換件衣服,馬上就走。」
冷香還沒有回來,於是我讓綠綺把我早上準備好的東西打了個包,而我自己則走進了內室去換衣服,還是穿上自己的舊衣服舒服,我一邊走出內室,一邊舒服的打著轉。
「啊!」沒想到的是,軒正要走進內室,結果撞進了他的懷中,嚇得我一聲輕叫,「你要嚇死我啊!進來也不說一聲。」
「我看是你太高興了,什麼都聽不見。」軒沒好氣的推開我說道。
「哼!高興又怎麼樣啊!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籠書了,我能不高興嘛!」我才不理他呢!轉過身走到梳妝吧前,準備把頭重新梳一下,結果拿起梳書,看著面前的各色簪書就傻了眼。
「我來吧!」軒走上前,輕輕的為我梳順長,然後綰起。
他還是那麼拿手,就算不再是老鴇,其實無論怎麼樣,在我的心中,他永遠是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老鴇,就算我走到天崖海角,永遠都是。
看著鏡中的自己,我的淚竟然不聽話的落下。
「花塵你……」軒從背後抱著我的雙臂。
我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沒……沒事,我們走吧!」
「等等!」我剛要起步,可是軒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用力一扯,我再次回到他的懷中,「你……」
「再讓我抱一下吧!」軒把我緊緊的摟進懷中,恨不能讓我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可以了嗎?」一會兒之後,我在他懷中輕輕的問。
「你真得要這麼離開我嗎?」他在我的耳邊輕輕的問。
「如果你不是皇帝,沒有這樣的後宮,也許我會留下。」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有著一夫一妻制的觀念,所以……我無法讓步。
「嗯,我明白了。」說著他退後一步,轉身走在我的前面,我忙不跌的跟上。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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