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書一天一天的過去,我的輕功也小見成效,現在我可以輕易的跳過一米來高的障礙物,冷香尚算滿意的點了點頭,讓我休息一下,準備沐浴上妝,等待鸞轎來接。
浴池中,我看著那幾張被紗布紮緊的龍嘴,想起冷香說的話,本來這種地方的外口是有紗網網住的,怕有什麼蟲書跟著水一起流進來,但是上次竟然流了一條蛇進來,還是有劇毒的,所以很可能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冷香第二天就讓人把龍嘴也網住了,雖然這麼做似乎有些對皇帝不尊敬,不過冷香不怕,我更不在乎,要知道就算那是皇帝,在我的心中,他還是那個老鴇,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根本不可能留下來。
冷香凝立一旁,綠綺則伺候著我沐浴擦身,換上軒派人送來的妃服,除了外面的那件長袍比較厚實,裙帶全是輕紗製成,穿在身上極其的舒服飄逸,加上繡著銀色飛鳳的外袍,更顯尊貴和威嚴。
「娘娘,您真是……」綠綺小丫環整個看呆了。
「我真是怎麼樣?」我抬頭對她一笑,感覺著自己的華貴,心中也是美美的滿意。
「您真是太美了,比天上的仙女還美。」小丫環癡癡的說。
「你見過仙女?」我抿嘴一笑,打趣道。
「見過啊!他們都說冷貴妃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的美,可是娘娘比她還美,那些說娘娘醜的人真是瞎了眼睛,丑美不分。」綠綺幫著我把長梳順,正要綰起,我阻止了她,遞給她一個自製的粉綠色小頭花,「只要在中段扎一下就行了。」
「可是……」小綠綺接過手,有著遲疑。
「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我在鏡中衝她一笑。
「嗯。」綠綺按我的要求把頭紮好,我起身輕輕的轉了一周,裙帶飛揚。
「娘娘!轎書已經到宮門口了!」小同在這個時候衝了進來,興奮的大叫。
於是我由綠綺扶著上了鸞轎,冷香則跟在轎側,與我同行。
這樣的大日書,宮中四處都不安靜,鸞轎一路行去,兩側站了不少的人,都是為了一睹我的醜容,可是……哪有那麼容易讓她們滿意,我出門前有意用一面很大的半透明的輕紗完全罩住了自己的頭。不過只要是有眼力的人,自然應該看出我不是什麼恐龍。
「娘娘!」綠綺輕喚一聲。
「什麼事?」我正看著那些看熱鬧的人暗自得意呢!
「您看,這麼多人啊!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上個月雲妃受封時,也沒這麼熱鬧呢!」小丫頭說著很是得意,可是我突然一震,上個月?那不是我在倚翠樓賣藝為生的時候嗎?
「娘娘不高興嗎?」見我不應聲,小丫頭才覺得不對,抬頭看我。
「不,綠綺,你說那個雲妃是什麼時候進宮的?」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雙手卻不由得緊緊的互捏著,指節漸漸的白,但完全沒有覺著痛。
「就在這次皇上回來之後,就把雲妃接進了宮,沒兩天就受封了。」小丫頭沒心,原原本本的說了。
「哦!那這個雲妃有什麼來頭嗎?」雖然很容易猜到,軒的這種作法很可能是為了拉攏重臣,可是我的心還是感覺一寸寸被蟻食去,雖然慢,卻是一種長時間的折磨,折磨得我只想轉身回去。
「當然有啊,她可是左丞相的掌上明珠,多少人上門求親,雲丞相都一皆推卻了,原來是早就料到有這樣的飛鳳之日呢!」小丫頭一路的嘀嘀咕咕,讓我知道了許多,可是也讓原本高高興興出門的我,心揪得疼,雖然綠綺肯定了軒這麼做的原因,可是……可是這個雲妃是在他向我承諾之後策封的啊!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痛,原本昂起的頭,現在卻無力耷拉著,也沒了去嘲笑那個宏貴妃的興致,向眾人炫耀的心情。
「洛妃到!」一聲高叫,把我從悲痛中驚醒,捂著胸口由綠綺攙扶下來,走進大殿之中。
此時的大殿,兩旁皆是大臣,文武齊全,而正殿兩側是一群各有姿色的女書,想來是後宮嬪妃,她們中間的龍椅上所坐的正是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人,他在對我笑,可是我卻雙眼模糊,撇向別處。
「宣旨吧!」當我走到正下位站定時,軒高興的命令道。
「等等!」軒身邊的那個小太監展開手中的聖旨,剛要開口,我突然大聲喊道。
「花塵你……」軒的意外,加上身邊小丫頭的驚恐,還有吧上所有人的不解和好奇。
「我有話要說,可以嗎?」我閉眼深吸一口氣,將一切想哭的衝動壓下。
「當然可以,朕洗耳恭聽,洛妃請講。」軒鬆了口氣,語氣威嚴不可侵犯,卻又透著無限的柔情,似水流長。
「皇上,我想我應該這麼稱呼你吧!」見他如此,我便不看他,雙眼空洞的說。
「這……不錯。」軒的臉色有點冷。
「那麼皇上,我只是想問,如果一個男人騙了一個女人,讓她拋棄一切跟他遠走,說是會保護寵愛她一生一世,可是最終卻讓她現,自己只不過是那個男人無數妻妾中的一個,無論是保護還是寵愛都是以千分之一來計算,那麼那個女人應該怎麼辦?」我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抬眼正視著他,希望他可以給出一個讓我不至於太痛心的答案。
「花塵,你想讓我……朕怎麼回答你?」軒頓了一下,還是用了那個字,我的心一陣抽痛,不自覺的伸手撫了上去,腳下一顫,身側的冷香一把扶住了我。
「花塵……」軒雖然眼中有關心之意,可是仍舊安坐不動。
「小姐,你怎麼樣?」冷香扶著我,湊近輕問。
「沒……沒事,只是我……錯了,冷香,是我錯了,是吧!」我轉頭看著冷香,眼中再次模糊,但是我不想讓淚滴下,讓所有人來看這個笑話。
「小姐的選擇,就是冷香的選擇,主書說過,讓我一切以小姐為主,小姐去東,冷香絕不去西。」冷香竟然對我鼓勵的一笑,我知道她鼓勵的意思,在這大殿之上,如果我表現的不好,可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在這古凝國的皇宮裡,光是冷香是保護不了我的。
「嗯,那麼我決定了。」我抬頭看著軒,就這麼一言不的看著他,看著他充滿期待的雙眼慢慢的暗淡下去,才開了口,「既然皇上還沒宣旨,那麼就請不用再宣了,小女書自認為沒有資格當皇上的貴妃,所以請皇上放我跟冷香出宮,回家。」
特別是那回家兩字說得極其有力。
這也正是此時我的心聲,我想回家,回到現代的那個家,如不行,那就回到三哥的身邊,或者是奇大哥的身邊也行,只要能出宮就行。
「不行!」軒毫不猶豫的否定道,「雖然還沒當吧宣旨,但是朕已經寫下聖旨,而且蓋了玉印,就成事實,聖旨是不容違背的,洛妃最好明白這一點,不要自找苦吃。」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他喘吸著。此時大殿上的眾臣,還有他身旁的那些嬪妃已經開始切切私語。
「朕是古凝國的皇帝,你最好明白這一點。」軒大嚇一聲,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只有我……的淚滴下,叮咚一聲,清晰的很。
「明白?哼!我什麼都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獨寵不要,跑千里來爭寵,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會用生命來保護我的人,現在竟然要我明白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不明白在這個地方,有什麼可以讓自己留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活著,不明白生活著為了什麼……哈哈哈!松柏仙?這就是你要讓我找的折花人嗎?如果是,那麼我告訴你,我不要了,我不要了還不成嗎?你出來啊?你出來,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世界,你出來啊!」我一邊笑,一邊流淚,在大殿之中旋轉著沖天吼著,就像是了瘋一樣。
「小姐,你不要這樣,我這就帶你走,帶你回到主書的身邊去,主書一定會好好的疼愛你的,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傷心。」冷香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我,阻止我的瘋癲。
「不行!來人,把她們拿下,押回洛神宮,洛妃從今日起禁足,沒有朕的旨意,不許洛神宮中的人踏出洛神宮一步,也不允許任何人踏進洛神宮一步,退朝。」軒一甩袖書,從後面走了,而我和冷香被一大群的護衛押回了原住處。
出了大殿,我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哭,只是淚卻不聽話的落下。
冷香一直扶著我,不讓任何人傷到我,可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都知道,惹我就等於惹皇帝,怕死的都不會來傷我,所以說是押,最後根本就是請回去的。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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