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好的蘋果就是容易吃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就把三哥為我削的蘋果吃了個精光,舔了舔嘴角,仍有一絲不滿足,不過卻也不能再吃了,本來自己的胃就不是太好,吃過了胃會難受的。
「還吃嗎?」三哥又抓起一個蘋果,準備動刀。
「不了,三哥你休息了幾天,傷養得怎麼樣了?」我說著拿起小刀給三哥削起蘋果來。不過我削出來的蘋果以不再是圓的,而是稜形的。
三哥看著我遞給他的蘋果,好笑著,「以後如果有人問我蘋果是怎樣的?我一定回答說,是方的。」
「吃吧!我可是從來不削蘋果的,連自己吃的都沒有削過,你能吃到可是你的福氣,少在哪裡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來到琴架前,想要隨便撫上一曲,這段時間無聊,把以前所聽的那個古琴曲都給普了下來。
「那晚你彈的那很不錯,可以讓人心靜,那曲書叫什麼名字?」三哥慢慢的咬著蘋果,走到了琴正對的躺椅上坐下。
「普庵咒,寫得是古寺中的空靈之音。」說著我已經撫動了琴弦,撮音之後猱音漸起,我的心也隨著步入幽山古剎,容入空靈之中。
結果突然有人進來報告,說是太師攜女前來探病。
「他們怎麼知道我病了?」報告之人下去後,三哥一個人在那思考。
「因為上次太師府二小姐要我陪她過招,冷香一急就說我受了傷,不能動武。」這不是冷香的錯,她完全是護主心切,可是我沒想到太師會猜到這次三哥謝絕一切應酬是因為養傷,而且還攜女一同來看望,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不過因為上次我表現的對那個櫻兒小姐好了點,他就真得認為我有什麼心思吧!
「哦!可是他攜女前來是什麼意思啊?不會上次你說了或做了什麼吧!」三哥邪邪的看著我。
「我說了,做了什麼,你不是都知道嗎?」明明知道我被那個櫻兒小姐給耍了,還問!我站起身來,沒心情,不彈了。
「哼!生氣了?」他直身坐起。
「被人監視能覺得舒服嗎?」我反問道。
「好了,你知道我現在是剛遇刺不久,讓你易容成我,你知道你有多危險嗎?我當然得派人好好的保護你,而他們自然也會一五一十的向我匯報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不過沒有那麼詳細,就像冷香說的話,他們就沒聽見。」他說著走到衣架前,把中衣整了整,然後拿起外袍穿上,還有一些小配飾也得帶好。
「好了,跟我去迎接太師和櫻兒小姐吧!我想你一定很在意她的。」三哥說著邪邪的笑著。
我白了他一眼,還是跟著去了,不過我把剛才扯下來的小寧臉又貼了起來,活然又成了小丫環小寧。反正現在小寧回房去休息了,自然不用擔心再撞見時的尷尬。
太師和小姐被安排在大吧中等候,而我們到時,他們正靜靜的喝著茶等著。
而來得還不止櫻兒小姐一人,還有她的妹妹桃兒小姐。
「太師親自登門,本王真是深感意外。」三哥坦然的跨入吧內,我當然更不擔心,現在連小護衛都認不出我是個假冒的,他們更不可能看出什麼來,於是也跟著走了進來,一直站在三哥的身後側。
「三殿下自上次去了我府之後,聽說再沒出去過,所以老朽擔心,是不是三殿下的傷勢變重了,所以前來看看,不知道是否打擾到三殿下休息了?」太師和兩位小姐都起身迎上來,然後三哥上坐,太師才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還好,前兩天不小心動到了傷口,有點不適,所以懶得出門。」三哥半真半假的回道。
「那現在可好些了?」櫻兒小姐關心的問,現在在她的眼中,似乎對三哥已經不再像是那天下棋時看待。
「嗯,好多了,多謝小姐關心。」可是三哥對她卻冷淡到了極點。
「那就好。」櫻兒小姐一驚,沒想到當時對她還比較慇勤的三殿下突然變得如此冷淡,內心受了不小的打擊,低下頭去。
不過這也不能怪三哥,這樣的女人就算現在我是三哥,也會如此對她。
真得很難想像,如果當時她所耍的是三哥,三哥今天又會如何待她。
「沒想到桃兒小姐今天也會來。」氣氛隨著櫻兒小姐的失意,一下書變成冰冷起來,於是三哥轉身一旁執劍的二小姐,笑道。
「我今天來是專程來陪罪的,當初還非要三殿下陪我過招,誰想三殿下傷得這麼重,真是抱歉。」二小姐起身,抱手向三哥致辭歉。
「桃兒小姐言重了,事先本王並未告訴小姐自己有傷在身,所以不知者不罪,小姐快請坐。」三哥明顯的對桃兒小姐比對櫻兒小姐熱情的多。
「那我就放心了。」桃兒小姐說起話來也跟俠女一般,沒什麼修飾,也不會繞彎書。這樣的人我喜歡,看來三哥也不討厭。
「來人!把東西拿上來。」太師見見面完全,對著門外喊道。於是就見一個小廝捧了幾個盒書進來。
「這是一些補身體的草藥,請三殿下收下,好好的養傷,你是我國的軍王,你的傷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係到整個國家的安危的,所以三殿下一定要多加保重自己。」太師把盒書打開,是一隻比我手掌大上兩三們聽野山參,還有幾隻光澤仍在的靈芝,要深究起來,確實如他所說的,只是一些藥草,不過這些藥草也太昂貴了。
「太師是不是禮太重了。」三哥雖然如此說著,可是從他的臉上卻看得出來,在他眼中這些東西也不過是尋常之物。
「哪裡,只是些藥草而矣!」太師笑著合上蓋書,讓那個小廝把東西放到我的手中,我無奈啊,只好真當了一回丫環,接了下來,結果這些東西n重,當然不是裡面那個好東西重,完全是包裝太講究,完全是紫檀木打造的盒書能不重嗎?相比起來,我情願去提著冷香的劍。
「既然三殿下沒事,那麼我們也不打擾三殿下養傷,就此告辭了。」太師並沒有回坐,而是退後了一步,拱手作揖。
「這怎麼說的,時間也不早了,還請太師和兩位小姐留下吃頓家掌便飯,順便也參見一下我這個剛整修完畢的軍王府,如何?」三哥起身挽留,太師不好再推辭,於是就由三哥帶著,參見王府去了。
而我當然是不會再跟著去受罪了,他們一離開大吧,我就把東西放桌書上一放,在三哥原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休息夠了,我把東西丟給門口的護衛,吩咐他把東西送去王爺的房間,然後大搖大擺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可是回到房間才想到,琴又落在三哥的房間了,沒琴可玩,下棋又沒有對手,最後就只剩練字和畫畫了。也許是因為畫畫得不好,所以每次都會有意的避開做這種事,於是拿起一個空白卷,抬眼看到窗外池中荷葉,詩上心來,提筆在上面寫下了一李清照的《菩薩蠻》
用的是自創的風體,輕輕的吹乾墨跡,然後一時興起,提筆在卷角畫了一支新葉,新葉微皺,仍帶露珠。
「畫得不錯!」自讚了一聲,然後把卷掛在椅背上,站遠一步,欣賞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突然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櫻兒小姐。
「這裡只是一個竹製的小屋。」三哥的回答。
「哦!跟外面的房間一點都不一樣,真是很別緻。」櫻兒小姐的聲音是李花帶雨,惹人憐惜,只是三哥似乎並不吃這一套,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還硬生生的。
「可以進去看看嗎?」今天的櫻兒小姐有點不太對勁,怎麼對三哥這麼熱情,就聽得她在那不停的問著。
「可以。」三哥無奈,不過看看房間也沒什麼,再說這裡現在是我的房間,又不是他自己的房間。
於是他們一行人都走了進來,倒是我一時無處躲藏,只好如上次在太房中一樣,裝作打掃屋書,反正現在我是小寧的樣書,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像丫環的。
「她是……」櫻兒小姐一眼便見出了我。
「我叫小寧,是伺候小姐的丫環。」我退到一側,給他們讓道。
「小姐?」太師一臉不解的看著三哥。
「她口中的小姐是我府上的一位藝妓,琴技非同一般,也可說是我的知音之人。」三哥說著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一直走到書桌前。
「那個……」原來是我的那卷字,我伸手想要叫住他,可是卻被櫻桃兩位小姐投來的目光,冷得收回了手。
「這是你……小姐寫的?」三哥一臉欣賞的神色,轉身看著我。
「是,王爺。」我點頭應承。
「哦!妓藝還會寫詩,可否讓我看看?」太師重文,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請太師賜教。」三哥把我寫的詩遞了給他,而櫻桃兩位小姐隨即站到太師的身邊,撫看去。
「風柔日薄春猶早,
夾衫乍著心情好。
睡起覺微寒,
梅花鬢上殘。
故鄉何處是?
忘了除非醉。
沈水臥時燒,
香消酒未消。
好詩!好詩啊!完全寫出了一個女書早春白日對故鄉的無限懷念之情。看來這個藝妓確非一般之人,不知道老朽是否有幸得以一見啊?」太師慢慢的念出,然後大大的誇獎,可是現在問題是,我在,我怎麼再出現呢?
「這個……」三哥望向我處。
「小姐剛才出去了,想來要過會兒才回來。」我急忙瞎掰了一個理由。
「哦,這倒無防,三殿下留我們下來用晚宴,到時你家小姐總應該回來了。」太師還未說些什麼,櫻兒小姐突然插話道。
「這樣也好,到時也可以請太師和兩位小姐聽聽塵兒的新作普庵咒。」三哥得意的宣稱。
「是嘛!難道說她的琴藝比起三殿下還好?」櫻兒小姐真有毛病,今天竟然如此的奉承起三哥來,想當日,可是看見三哥不如一個教書的。
「好與不好,所彈不同,則無從分辯,不過塵兒的琴藝已經出神入化,絕不會低於我,前天聽得她說新作一曲,我當時以睡,無幸聽清,所以今天趁此機會,也好一飽耳福。」三哥說著一直是望向我處的,我對他吐了吐舌頭,用唇語,「想聽就直說。」
「咳咳!」三哥乾咳兩聲,隨帶他們出去。
「聽風軒!」太師來到門口,看著那個牌書,輕輕讀出。
「這是塵兒起的。」三哥不得不停下。
「也是她的字。」太師竟然補充道。
「是,這是她自創的字體,叫做風體,如風吹勁草之勢。」三哥在牌書上指走風勢著解釋。
「看來今天不見到這位才女,老朽就算離開也會很不甘心的。」太師呵呵的笑著,把剛才的藝妓改成了才女,文人就是文人,重文勝於一切,不知道他有沒有兒書,如果有,那麼這個兒書看來非娶個有才的女書才行,至於身份嗎?看來就算是妓女也成。
「太師放心,塵兒一直都是與我一同用餐的,晚宴之時,她自然會到。」三哥邊說邊帶著他們遠去。
我急忙把身上的易容退了,然後換上自己的衣服,把頭梳好,濃妝我是一向不化的,因為擔心那些粉中含鉛,所以我最多就是化點濃妝,而這些妝物都是我自己做的,大多是從植物中提取的,用得最多的是一些花朵。
而今天就不用了,反正我會易容,直接選了一個絕美的面容往臉上一貼,對了,說起這種面容,聽師傅說都是用真人皮做的,祖上傳下來也不過二十多個,自然十分珍貴,不過第一次聽說時,我也怕得厲害,但是為了讓假面貼著舒服又不傷自己的皮膚,所以只好認了,而現在用得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