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允等人此刻依舊盤踞在原地用午餐。不少人都是興致勃勃地討論這次的旅程。
而蘇含青幾乎沒吃幾口就重新席地而坐,看起手上的書本來。許允注視了她一會,隨即姜紫月則是忽然用筷子夾了一塊藕過來,說:「張嘴,啊。」
「我自己吃吧。」然而許允剛說出這句話,姜紫月就笑盈盈地將那片藕丟入許允的嘴巴中,然而掩嘴噗嗤笑了起來,說:「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許允還來不及咀嚼入嘴的藕,忽然間有人喊道:「是,是奇羅羅和鍾瑤,她們回來了!」
這一聲大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就連許允也是看了過去。二人走回來的時候,卻相隔五米以上的距離,奇羅羅走在前面,而鍾瑤走在後面。走回來後,奇羅羅就坐了回去,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鍾瑤。
而鍾瑤則是回到她的桌布前,卻發現洛銘翼還在那裡。她一看見鍾瑤回來,馬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問:「你……你們說了什麼?」
「不……沒什麼。」
鍾瑤坐下來後,卻是沒有了絲毫的食慾。她也不知道,是因為綺綺和自己說的話,還是……她在半夢半醒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推動著鞦韆的人影。那一幕實在很真實,但不管怎麼看都應該不是真實的。
「你,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的樣子。」洛銘翼也敏銳捕捉到了她的神情,露出關切的神色來,「奇羅羅和你說了很難聽的話嗎?」
「不……」她長吁了口氣,決定不再去想這些。退社與否,還是等蟠龍山之行結束後再考慮吧。其實她並不討厭這個社團,只是,如果因為她而讓綺綺那麼痛苦,那麼她也只有選擇離開了。只是她很清楚,即使她離開,綺綺的痛苦也不會削減絲毫。這讓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而許允看著各自陷入沉默的二人,也轉過頭沒有多說什麼。這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局外人無法干涉,也說不了什麼。然而姜紫月卻是打開了話匣:「其實鍾瑤也沒有錯啊,奇羅羅也真是的,戀愛最重要的是過程嘛,何必那麼執著呢?」
「每個人看待愛情的觀念都不一樣的。」許允又喝了一口保溫瓶裡面的水,不禁目光又注意著一旁看書的蘇含青,說:「我,也和其他人不一樣。」
「嗯,你是怎麼看的?」姜紫月立即對這個話題充滿了興趣:「你知道嗎?許伯父昨天來我們家了哦,說很快就會籌備我們的婚事,最晚三個月,不過看伯父的樣子,是希望一個月內就辦婚禮啊。」
許允聽了後,握著保溫瓶的手也是細微一顫,但隨即又說:「三個月嗎?那就看三個月後會怎麼樣吧。反正,人生連明日會發生什麼也沒有辦法知曉。」
姜紫月看他這個樣子,心裡也多少有點不是味道。她對自己的魅力是很有自信的,容貌絕對是沒有話說,家世背景又好,本來她以為沒有多久許允就會為她所傾倒的,沒有想到這段時間他的態度一直不鹹不淡,半點反應也沒有。她可沒有忘記,當日鐵靈璽看到自己的時候,滿是驚艷的眼神,和許允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而這時候,朱少雄則是和安小魚聚在一起。安小魚此刻可以說是有些悶悶不樂,想起昨天那張詭異的照片,就讓他心頭發顫。那張照片拍出來的究竟是什麼?鐵絲網另外一頭那個「人」,是誰?然而這一切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而朱少雄則是興高采烈地對他說:「膠卷我給張孟生了,他會盡快幫我印出來的。真是期待啊,太期待了。」
「嗯……」安小魚嘴巴裡面則是嚼著一塊麵包,說:「那就好。」
「別沒精打采的嘛!到時候照片會分給你的。你先把昨天晚上拍的照片拿來給我看看啊,我很期待呢!」
「照片沒帶來。」
「什麼啊!真沒意思!」朱少雄頓時大失所望,但是也不敢太大聲,畢竟偷拍人家本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本來是打算到時候和安小魚住一個帳篷,一起在夜裡好好欣賞欣賞的。而他拍的照片還沒有洗出來,現在就只有等回去再欣賞丁不知的照片了。
「對了,你說丁不知已經有結婚對象,消息可靠嗎?」朱少雄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如果換了以前,安小魚肯定會說:「想知道?給錢!」擔心現在可是完全不同了,因為那張詭異照片的事情,讓他心神不寧,於是索性也就和朱少雄說說話來驅散煩惱:「我是『包打聽』,當然不會有錯誤的情報。丁不知的結婚對象,就是這次文化研究社的成員之一。你不妨猜猜看。」
「不是吧……難道,難道是許允?」朱少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位大少爺,然而隨即安小魚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當然不是了!」安小魚搖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再猜猜吧。」
「那……是誰?鐵靈璽?不對,不是他。那要不就是……天一辰?不對,好像也不是他。李奕榮嗎?他長得倒是一張小白臉的面孔,有可能啊。再要不就是楚翔天……」
「是韋清。」安小魚索性也不讓他猜了,直接揭曉了答案:「他是丁不知的未婚夫,只不過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只有雙方父母和傅佳彤等少數人。」
「韋清?是他?」對朱少雄而言這個答案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韋清此刻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只見他正躺在桌布上,似乎睡著了。
「嗯,這個情報也是我好不容易打聽出來的。再過最多一個月,丁不知就是韋太太了,我們的夢中情人也就徹底嫁做人婦了。很失望吧?」
「唉,沒有辦法。我也不少沒有追過丁不知,可是什麼辦法都用過了,她就是不理會我。不過追丁不知失敗的人實在太多,所以我也算心理平衡,只是沒想到最後卻是讓韋清成功了,這也太……唉,那傢伙有什麼好的,丁不知居然選擇他……」
「這就不知道了。我的情報是不會錯的,否則怎麼能賣給你們?今天算是和你聊得盡興,這個情報就免費送給你了。」
而此刻,韋清則依舊臥在草地上。沒一會,他便是翻起身來。只是此刻的他,雙目幾乎盡數被劉海遮住。目光悚然地看著天空。那雙眼睛中,瞳孔開始不斷地轉動起來,只是因為劉海的遮蔽,旁人看不清楚。
朱少雄則還是在一旁說:「韋清,我記得……他之前曾經義務去禁山觀察站工作過吧?回來後好像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總是一副神經質的樣子?」
「嗯……聽說是的。」
這時候的韋清,抱緊了雙肩,身體似乎因為寒冷而不停發顫,而他的雙目不停掃視著四周。過了好一會,才停止了身體的顫抖。
「禁山……」他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以後,無論如何,不能再靠近那了,我永遠,都不會再靠近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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