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久等了啊,兩位。」
踏入中庭,迎著兩道目光,羅蘭笑吟吟的說道。
saber站在他身邊,臉上掛著也許無奈,儘管被人無視,但她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再怎麼說,也總比滿懷惡意的視線盯著好吧?
「哼!」
伴隨著一聲冷哼,中庭內的溫度瞬間降至零度,光是站在這裡,都會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韋伯嚥了一口口水,archer的憤怒究竟何等嚴重,他在旁邊觀察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要是caster沒回來還好,可是現在居然回來了。
一想到等會可能展開的大戰,韋伯覺得自己今天出門一定是被詛咒了。
雙方都是怪物級別的存在,隨手一擊都能造成常人所辦不到的破壞力,更別提那些更為可怕的寶具。作為王者來說,寶具絕對差不了,雖說也許不可能會有『對城』等級,但是至少會有那種一口氣幹掉數十人的『對軍』等級的寶具吧?
這麼近的距離,萬一被波及到韋伯想想就心驚膽顫。
忍不住再次貼近了征服王幾分。在強壯的身軀之下,他就像一隻瑟瑟發抖的小雞。
不過還好此時沒人注意他的舉動,不然定然會調侃他幾句,算是一種對征服王的戲謔吧。這幾位王者並不是同盟關係,而是不死不休的敵對者。不能開戰,難道不還能調侃幾句嗎?
archer此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羅蘭身上,唯一一個會嘲諷的人選都無視了他,可以說韋伯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這是諷刺吧?
「足足二十四分鐘,居然讓本王等了這麼久。caster,你罪不可恕也。」
archer怒視著羅蘭,冷著臉,眸中充斥著怒火,表情甚至浮現出猙獰之色。
不可饒恕。
僅僅是一個神的走狗罷了,竟令敢怠慢他這位最古之王。說是罪責已經是無法描述了,完全可以稱得上『死亡的命運』了。也就是說,羅蘭必須死,正如命運一般的注定,不可違背的死結。
原本他對於羅蘭的敵視,僅僅是建立在同為王者的輕視,還有威嚴上的侮辱。
然而不久前那召喚儀式進行之中不經意被他察覺到神xing,卻是徹底的激怒了他。
神明。
一群只懂得背後搞些小動作的雜種罷了。如果沒出現還好,既然出現了的話——他,吉爾伽美什也不會介意以更為傲慢的姿態像碾死一隻蟲子一樣碾死它們。
那個降臨的神明是由caster召喚降臨的,那也就是名正言順的敵人,正好,新帳舊賬一起算!
「哦?」羅蘭眉頭一挑,archer反應激烈他是預料到了,不過激烈到了這種程度,已經不是普通的怒火能解釋的清了,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原因嗎?
說到原因,除了讓他們等了半天,就只有魔神了。
原來如此,被知道了嗎?那位的真正身份。
既然沒看破了,那也不用隱藏了。羅蘭當下說到:
「那不知英雄王殿下有何指教?」
羅蘭神色輕鬆之極,好像根本不在乎archer的憤怒。
不,不是好像,而是根本不在乎。
至上四柱之一已經被他召喚出來了,並且竟是本體降臨。雖然被世界意識壓制的很厲害,但實力也比艾利歐格一流的魔神厲害不少,憑借手裡的牌,現在完全不需要擔心archer。
正面對抗,他們也是勝率較高的一方。
如果運用上計策,勝率將無限的接近完勝。
「被看破了嗎?感到自豪吧雜種,能夠知道本王的名諱,就算你死了也不會後悔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啊,真是見面就吵,酒宴可不能火藥味這麼濃啊。」
征服王忽然插口說道,抱怨的口氣將他的想法表達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自己再不阻止的話,可能下一刻兩人就會打起來,倒時候酒宴可就搞砸了。
身為主辦方,他怎麼能讓酒宴以如此離譜的方式結束?
「不過啊,智慧王,你居然早就猜出了金皮卡的身份,果然不愧是智慧王啊。」
「過獎了。」
羅蘭謙虛的說道。
「騎士王喲,看你的樣子,你也是知道的了?哦,我明白了,是智慧王告訴你的吧。」
大概是征服王看到saber的表情未變覺得奇怪吧。但也立刻察覺了其中原因。
「是的,巴比倫的王者,確實有些令我驚訝。這還得感謝caster,不然一旦開戰,肯定會吃上大虧吧。」
最後一句,saber是在心裡暗道。表面上她神色嚴肅,語氣平靜,看不出絲毫破綻。
氣氛經過征服王的調解,輕鬆了很多。
羅蘭倒是不介意征服王的調解,自顧自笑吟吟的走到原屬於自己的位置,然後拿起一杯早已滿上美酒的黃金盃一飲而盡。
舒暢的呼出一口氣。打了這麼半天,結束的最後能喝到如此美酒,當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可惜擁有此酒的所有者是不太對付的傢伙,否則討要幾瓶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經意間督了archer一眼,發現他還在怒視著自己。羅蘭微微搖頭,看來此酒以後是喝不著了。
等等啊!
羅蘭忽然想起來,他的本職可是傭兵啊。
是傭兵的話,倒是能夠以勞動換取報酬。
剛想到這一點,他稍微沉吟了一會,然後問道:
「英雄王啊,我想換取你的美酒,不知可否割愛?」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愣了。
征服王率先哈哈一笑,「智慧王喲,沒想到你也被金皮卡的美酒吸引了啊。不過不得不承認我也有這個心思,只是不知道金皮卡願不願意換了。」
說完,他視線已投向archer。
「哼,不是本王沒有執行死刑,而是現在不適合見血。倒是對於將死之人來說,給予幾杯美酒也是合乎常理。」
archer一開口,眾人頓時還以為他又要開始釋放怒火,直到他忽然話鋒一轉,眾人也微微放下一點心。
「智慧王喲,如果你能向本王主動承認罪責的話,本王大方慈悲倒是可以賞賜你幾杯,嗯?」
「你的話就和天上的月亮一樣蒼白,換個現實點的吧。」
如此要求,羅蘭會答應才奇怪了。
「那麼,既然你都說交換了。那就拿出和本王的美酒具有同樣價值的東西吧,如果只是一些廢品的話勸你趕緊收起來吧,免得本王嘲笑你。」
archer冷笑著說道。他生氣,他發怒,沒有錯,但如果能在幹掉caster之前讓他鬱悶一會,也是一次不錯的遊戲。
羅蘭淡然一笑,archer打什麼注意他清楚的很,無非是為難罷了。
口中說著等價交換,實際上『等價』這種概念很模糊,針對不同的人,事物的價值觀也會有所不同。
archer提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要求,目的還是在於讓他跳入陷阱當中,然後等他玩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又會來一句『自稱王者的垃圾,連一件有價值的寶物都拿不出。』之類的嘲諷,絕對讓人有苦說不出。
「原來如此,英雄王的話,對於寶物絕對是經驗豐富吧。畢竟坐擁天下財寶,那我也不獻醜了,還請英雄王提出想要的物件或者需要我做什麼事吧。」
羅蘭出乎意料的放低了姿態,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酒的問題了,更是王者之間的交鋒。
言語上的碰撞,智慧上的爭鋒。
本來也想插上一手的征服王,頓時無奈的閉上了嘴,論口才他比不上羅蘭,論計謀,他比不過archer。
盲目投入進去只能吃虧。
不過既然沒打起來,倒也是一件好事。
本來,酒宴就是王者的交鋒場所吧。
但archer下一刻說出的話,讓本來想找saber聊天的征服王頓時愣住了。
不僅是他,除了羅蘭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去給我殺了遠阪時臣,到時候別說是美酒,我寶庫中的一切,除了一樣,其他任你挑選。」
archer冷笑著說出了似乎很不得了的話。
不。
不是似乎。
是非常不得了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