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便是你們之血,既然灑落在地那也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只為了讓現實更加合理一些,希望你們能配合一點,所以說,放馬過來吧,assassin!」
羅蘭放聲道。目光在數不盡的assassin臉上掃過一眼,神色中充滿了一種俾睨天下的自信與從容。
眾人聽聞,表情不一。
「caster,不得不說你的勇氣很好,但在我們哈桑的面前,這種勇氣只會讓你更快步入死亡的深淵。」
assassin們互相對視一眼,終於有一名瘦俏的assassin出言說道。
他的說辭,如果換做羅蘭尚未吐露真名時,大概連征服王他們也會認為羅蘭一旦對上assassin,而且還是脫離魔術陣地的情況下,那恐怕必死無疑。
但現在卻不一樣。
征服王挑眉不語,臉上絲毫沒有替羅蘭擔憂的神情,倒是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事情的進展。
至於saber,該說她不由鬆了口氣嗎?
平時一直如同影子般跟蹤目標的assassin此刻捨棄了氣息切斷能力,看著他們毫無恐懼地靠上前,這意味著他們是要動真格的。
一群靠數量佔優的烏合之眾。如果從正面攻擊,saber絕不會輸,但這只限於與敵人對峙的只有saber一人的情況下。
戰鬥一旦發生,saber將不得不去保護愛麗絲菲爾。不管assassin多麼弱小,但對人類來說來卻具有相當大的威脅。即使是能夠使用一流魔術的艾因茲貝倫的人造人愛麗絲菲爾,但光靠魔術是阻擋不了assassin的。要靠她自己保護自己根本不可能。
所以,想要邊保護同伴邊戰鬥,數量眾多的敵人就成了一個非常緊迫的問題。
saber一刀下去究竟能夠阻止多少個assassin?——不,不是能夠阻止多少人的問題。此時哪怕漏過一人,那一人也可能對愛麗絲菲爾造成重大創傷。
所以,現在的問題不是『能否阻止』,而是『能否通過一擊解決所有』。而包圍著她們的assassin的數量,多到令人絕望。
從assassin的角度看來,他們也有最終的手段。
即使是團體作戰,那也是以有限人數組成的團體。以大多數犧牲換取少量倖存者取得勝利的手法,無異於自殺行為,所以這是只有最終決戰才會使出的殺手鑭。
assassin是以聖盃為目的被召喚來的servant,他們應該無法忍受被作為時臣和archer的棋子——但,他們也無法違抗令咒。
為了今夜的行動,言峰綺禮使用了一道令咒,命令他們「不惜犧牲也要勝利」。令咒對servant而言是絕對命令,這樣的話,他們只能選擇遵循命令。
面臨如此危機,主動上前的卻不是征服王或者archer,而是看上去身形柔弱的caster——『所羅門』。
saber應該讚歎他的勇氣嗎?不止,在她的心裡,比起讚歎而言,感激則佔了大部分。
之前羅蘭的一席話,彷彿是一碰冷水當頭澆下,雖然冷得刺骨,但卻令她徹底的清醒過來。
本就是以威武著稱的騎士王,又豈會害怕挑戰?不知不覺間,她的理想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這一切的始俑者,正是淡然面對asssassin的羅蘭。
然而糾結著要不要上前幫忙的騎士王,當然不會理解羅蘭的自信源自於哪。
說起來倒是有些可笑。
本來被譏諷或者認為是弱點的一項事實,現在卻成為了保護傘。
就算assassin人數再多又有何用?反正他也沒有御主,所以只要保全自己的話,那便沒什麼好擔心的。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在羅蘭的眼中,數量佔了絕對優勢的assassin,事實上脆弱不堪。
不需要顧及他們的感受,羅蘭直接了當的諷刺道:「有空說無用之言,不如亮出你們那和膽子同樣比例的短小兵刃,也好讓我見識一下,躲在陰影之中的你們,究竟是怎樣的鼠目寸光,居然敢以我為目標。」
那刻薄的話語並沒有激怒assassin,他們乃是陰影之中的王者,一生不知道刺殺了多少人,區區的惡言碎語又豈能動搖他們的心神。
就像是行走在邊緣的影子一般,圍繞著中庭的assassin們開始調整了移動方向,他們的目標是羅蘭。除此之外,可以無視其他的從者。
「呵呵,高貴的酒宴之地要是灑滿了鮮血,那就不太好了。assassin喲,帶著你們那毫無意義的殘軀,跟上來吧,不然的話,我的可沒辦法給予你們最起碼的尊敬。」
餘光從漸漸圍上來的assassin們的神上掃過一眼,羅蘭淡然一笑,然後放聲高喝。
說罷,在assassin即將發動攻擊的前一刻,身形頓時進入了靈體化狀態。
整個人化為數不清的光粒,如果不是羅蘭故意釋放出氣息的話,恐怕還會以為他逃跑了。
當然,那是assassin的想法。對他們來說,逃跑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反而死戰不退,那才是愚昧之極。
但令咒限定,他們無法違抗,羅蘭已離開,他們自然非得跟上去不可。
短短片刻,原本看上去很多的assassin,此時卻一個也看不見了。
全部都隨著羅蘭離開了城堡範圍之內。
征服王感應到羅蘭的氣息在漸漸遠去,心中判斷了一下方位,當下自言自語道:
「是想在森林中戰鬥嗎?智慧王有點掉以輕心了,居然選擇了這麼一個對自己不利的戰場。」
隨後,他又望了一眼saber和archer問道:
「吶,金皮卡還有saber,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觀看一下這場戰鬥呢?」
「沒有必要,最後的勝利者,必定是caster無誤,毫無懸念的戰鬥就算看了也顯得無趣。倒是森林的地勢在夜晚中極為昏暗,光是從邊緣位置,根本看不見戰鬥是如何進行。」
sabe的視線還在左右觀察,試圖找出可能留下來的assassin,觀察無果後,收回了目光,口中認真回答道。大概這裡也就只有愛麗斯菲爾會比她更加瞭解艾因茲貝倫的森林。
「難得本王和騎士王的意見一致啊,但是說起來,雜種之間的戰鬥,本身就沒有觀望的價值。倒是智慧王那個雜種,如果要是讓本王久等了的話,本王可饒不了他。」
archer環抱雙臂,閉著雙眸淡聲說道。聽得出來,雖然他和羅蘭不太對付,但針對他和assassin的戰鬥結果,他還是認為羅蘭會取勝,而且是非常確定的那種感覺。
「嘛,既然你們就這麼說了,那吾等就在這等著智慧王歸席吧。」
征服王也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
「——啊,對了,金皮卡,你還有沒有想這樣的酒,我帶幾瓶回去慢慢喝。」
「你說什麼雜種!你當本王的美酒是大路貨嗎?開口就是幾瓶,真以為此等美酒本王有很多嗎?!」
「話說以你的身份,還怕搞不到酒嗎?別小氣了,幾瓶而已又不算什麼。」
「本王想宰了你。」
幽暗的森林當中,此刻寂靜不復。
數不清的影子來回穿梭,林間土地上佈滿了他們的腳印。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出羅蘭殺掉。
但是已經幾分鐘過去了,他們的立場好像反了過來。
獵人與獵物的立場,開始顛倒。
「第六個了,看腳印,是往那邊去了,趕緊讓其他分身圍上去,這回不能讓他再跑了。」
帶著骷髏面具的assassin站起身來,對著身旁的assassin說道。
他的語氣裡,似乎透著一股淡淡的怒火。
在這兩人的面前,有一具還未消散的屍體。雖說是英靈,但確認死亡事實後,也是不會立刻消散。
正是藉著這種機會,這兩名assassin才能找出關於羅蘭的線索。
「不過,這個caster太怪異了一點,他好像會一種奇特的技藝,能夠在不損壞**的情況下,把作為致命部位的心臟擊碎,之前發現的幾具分身屍體也有同樣手法的痕跡存在。」
這時,沒有說話的assassin接口說道,聽他語氣,透著絲絲凝重。
一個可以說是例外,那麼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甚至更多的例子出現,那就不是例外了。
而是必須要注意並且要改變的事實。
「嗯,但是這種技法在我們assassin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一旦被我們包圍,他的生命就是囊中之物。」
話語落下,沒等另外一名assassin附和,腦後便傳來一陣凌厲之極的勁風,同時一股無比慘烈的殺氣籠罩在他們身上,令他們的思維停頓了短短一瞬間。
然而這一瞬間便是生死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