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月白,艾因茲貝倫的城堡裡,三位王者共聚一堂,不對,應該說是四位。
「金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此地還有吾所不知道的王者降臨嗎?」
征服王不解的問道,他料想到了很多種答案,但是沒想到archer會說出這番話來,不由令他詫異無比,同時也對archer的話興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怒目而視的saber早已收回自己的目光,隨即也是滿臉疑惑,卻未開口詢問隻言片語。
酒宴的主角乃是諸位王者,儘管平時可能會聽從自己御主的命令,但這個時候,愛麗絲菲爾和韋伯只能並肩呆在旁邊,不能發表評論,也不能打擾酒宴。
愛麗斯菲爾還好,她的話,心裡只有對於saber的擔心以及絲絲好奇。
至於韋伯,他的臉色已經不需要過多的描述,與內心相符合的想法,化為無形的字體浮現在臉上。
左臉寫著後悔,右臉寫著想回家,額頭寫著rider是個大魂淡。
可以說幸好征服王的注意力不在他這邊,不然的話可以想像得出,引起王者不快的後果,那是比死亡還要折磨人的酷刑。
羅蘭自顧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沒聽到archer的話,還是沒有放在心上,一副神遊物外的表情,任誰也無法將archer所指的目標和他聯繫在一起。
對此,征服王也無法說什麼,只好疑惑的望向archer,希望得到他的解釋。
再怎麼說,他也是這次酒宴的主辦者,接二連三的被打斷說辭,儘管是他,這時候也必須要給他一個答覆,否則王者的臉面往哪擺?
「哼,不愧是鼠輩,說到這種份上,還依然沒點反應。作為被人類讚頌的王者,這是不是有點太膽小了?」被人無視,archer的眼眸掠過一道殺意,頭也不轉的冷冷笑道,也不知他到底說的是誰?
不得不說,如果第一次可以說無意的話,那麼archer的第二次開口,就顯得懷有深意了。
羅蘭輕歎一聲,既然archer都這麼說了,而他也有了暴露身份的準備,那麼此刻便是他宣佈真名的最好時機。
再拖下去,豈不是會讓人看輕他?所羅門雖非羅蘭真名,但頂著這個名字的是他本人,別人嘲笑的也是他本人。
所謂先禮後兵,古老的計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運用的上,而效果之說,恐怕得等到某些時候才會有所體現吧。
向前踏出一步,靴子與地板接觸,發出啪的聲音。再微弱的聲響,在眼下卻是十分的清晰,瞬間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氣勢陡然一變,充滿了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羅蘭淡笑著,身形猶如一把長劍,光是筆直的站在那,天空彷彿都被刺出了一個洞,這是在無聲的發出對所有人的宣言。
他,乃王者。
敢於天鬥,敢於地拼的人類佼佼者,亦是首領,亦是王者!
僅僅剎那,那凜然威嚴的氣勢便達到了一個頂點,周圍的空氣也被這股不可見的氣勢絞成粉碎。
距離較遠的愛麗斯菲爾和韋伯更是臉色大變,前者凝重之極,後者無比震撼。
站在這裡,他們都覺得一陣快呼吸不過來的壓抑感,迎面而來的氣勢,幾乎快要壓倒了他們。
如果不是瞭解英靈的本質的話,他們幾乎都要感覺自己在和整個天地作對。
被余**及的御主亦是如此,那正面相對的三位王者又當如何?
archer面色略顯猙獰,一雙紅玉般的瞳孔如同他的寶具,狠狠的投向羅蘭。
他處在氣勢的正對面,壓力之大,沒人能夠想像的出來。
這種壓迫感,甚至令他回憶起了生前與天之公牛較力的一幕,那時如果沒有天之鎖的幫助,他和摯友肯定會面臨絕境,受到嚴重的創傷。
但是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這個caster能夠擁有如此氣勢,在他瞭解當中,那位王者的歷史可沒有類似這種現象的事例存在。
這幾乎要比擬神靈的氣勢,難道是神靈附體了嗎?
但是感覺不到神xing存在的跡象,這又如何解釋?
「故弄玄虛!」
archer不屑的說道,如果不看他那略帶猙獰的表情,估計真會以為他毫不在乎。
他是驕傲的王者,他不容許自己像平時看不起的螻蟻露出示弱的表情,哪怕是低下一厘米的頭,也決不允許。
見狀,羅蘭不禁暗歎,果然英雄王者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archer如此,旁邊的征服王和saber更不用多說,大部分引來的自然之勢都用在了archer的身上,其餘少部分無意識的散開,對不比archer弱多少的征服王和sabar來說,儘管讓他們露出了凝重之色,但實際上卻根本不值一提,無法給他們帶來多大影響。
不過這正是羅蘭所期望的,征服王和saber的好感度還很重要,現在不宜正式宣戰。
深吸一口氣,羅蘭右手撫上胸口,以鄭重又高雅的姿態,沉聲說道:「藉由酒宴之因,我再次,久違的正式向各位自我介紹一次,我的真名——
——史上最偉大的魔術師,古代以色列的第三代王者,所羅門,在此向各位王者奉上最真誠的問候。」
以流暢如水般的話語說罷,羅蘭微微躬身,行了一個優雅的貴族禮,以此展示自己的誠意。
驚訝!震撼!
沒人想得到,看上去俊美柔弱的caster居然是被無數人讚頌的所羅門王!
saber怔住了,征服王的反應也差不多,不過比saber稍顯誇張一些,他的嘴巴都沒有合攏,眼睛不斷的一眨一眨。
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之人是否做了和自己見到的一樣的舉動。
archer不用說,他早就知道,所以沒有露出多少驚訝,反倒是多了不少的怒火。
剛從氣勢底下脫離的愛麗斯菲爾以及韋伯反應也差不多。
畢竟也不能怪他們,是誰讓羅蘭藏得太深,現在才說出來,當然會給人造成一定的衝擊。
氣勢慢慢降了下去,收斂起來。
羅蘭表面上依然維持著威嚴高貴的姿態,心裡則隱隱凝重。
他剛才的氣勢,乃是通過一門特殊技法所溝通天地,使自身與自然暗合,可以借助自然提升自己的氣勢。雖然提升無限制,但本身技法要求的是,使用者必須要對自然有一定的瞭解。
說得實際一些就是,使用者至少得達到借助靈脈力量的程度,方可使用這門技法。
聽說這門技法來源於兵家,羅蘭其實也不太瞭解,只是通過某些渠道得來的秘術,相關來歷已經幾乎找不到了。
只是根據他自己的調查和親身體驗,才對這門技法有了深刻的瞭解。
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技法的最初就源自於這個理念,之後大概是參考了道家罡步,令技法逐漸完善。
一步踏出,暗合自然,可以隨心利用自然的廣闊特性,無限制的提升自己的氣勢,從而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雖然只是學了個半熟,要使用的話還得借勢,但如果一旦被他使用出來,能夠抵抗的人很少。
羅蘭是想讓archer吃個暗虧,再不濟也要給他來點心理陰影。
不然等會萬一局勢有了變化,他也好佔些優勢。
不過目前看來,他顯然低估了archer的實力。
更低估了他的傲氣。
總之也不算沒有收穫,看到征服王他們的表情,羅蘭知道最起碼的誘餌任務是完成了。
越是表現出自己的威脅,暗處的人便越想早點幹掉他。
這一點,他比那些人玩得要jing。
這時,征服王猛地拍了一下手掌,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
他的笑聲驚醒了saber,saber無言的望向羅蘭,眼神複雜。
所羅門王,歷史上真正存在的智慧王。她不可能不知道。
本身對於羅蘭,saber是很有好感的,倉庫街一戰,也是多虧了羅蘭把berserker攔了下來,才能讓她和愛麗斯菲爾順利撤退。
說實話,她一直很想找個機會道謝。
可是現在
內心逐漸平靜,saber的眼神變得堅定。
道謝必不可少,但同樣,戰鬥也是不可避免。
這才是騎士之道,公私分明。
「有什麼好笑的,rider。該不會被那傢伙糊弄暈了吧?」
archer聽不慣征服王的笑聲,開口嘲諷道。
「哈哈哈,不不,我這是在宣洩我的興奮。」征服王搖了搖頭,猶如一個演講家一般,愉快的大聲說道:「想想看啊,此世居然聚集了四位鼎鼎大名的王者,儘管不清楚金光的身份,但想必也不是尋常之王,既然如此,又有何不興奮的理由呢?
四位王者的王道匯聚於此,互相見證對方的輝煌,如此不可思議的壯舉,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哪怕酒宴結束後立即戰死,亦是值得的!saber,你的看法呢?」
說罷,征服王望向saber。
「同感,不過我會勝利,然後最終捧走聖盃。」
saber微微點頭,以她獨有的姿態向世人展現她的信心。
「不管如果,智慧王喲!有沒有興趣與我共飲一杯,暢談王之道呢?對於你的無雙智慧,我可是早已如雷貫耳了,你們應該沒有意見吧。」
征服王督了archer和saber一眼。
前者不屑一笑,說了一句,隨你便。
後者搖頭示意,沒有意見。
期待的目光與豪爽的邀請之聲同時來到羅蘭面前。只見羅蘭淡然一笑,回答道,
「征服王相邀,豈有不從之理?」
說罷,他長袍擺動,朝著三位王者邁出了自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