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
怨恨。
殺意。
黑色的怨靈無休止的提升著魔力。
充滿惡性的魔力,混入虛空,連周圍的空間,都黯淡了幾分。
沒人知道這個漆黑的騎士,為什麼要對saber出手,是它的master命令的嗎?不太可能,動作太反常了。
之前面對archer的攻勢,berserker顯得從容自如,動作行雲流水之間流露出一份高雅的技巧性。
但現在的它,就好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瘋狂,暴躁,沒有一點理智可言。
雖說這也許才是它的真面目,符合本體職介的職介特性。
投出武器之後的berserker和羅蘭面對面對峙著,兩者不斷地提升著魔力。
見識過它高超的武藝的征服王等人,覺得非常不對勁。這一點從征服王那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個berserker,難道和saber有仇不成?行為舉止之間,好像變了一個人。」
韋伯呆愣了一會,緩緩說道。
聞言,征服王把目光投向了一襲白袍的羅蘭身上,綻放出饒有興趣的笑容。
「說到變了一個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才的一瞬間,caster似乎變成了那位傲慢的archer了。話說,小master喲,你能看得出那位caster的屬性嗎?」
征服王疑惑的看向韋伯。
「不行,還是看不出來~。」韋伯臉頰抽搐了一下,他都要哭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那麼多有著特殊技能的servant。
後背一股無法抵抗的大力傳來!
韋伯差點被打趴下。
「我的小master啊,現在我很懷疑你作為最優秀的master的身份。」
征服王的眼神,那是懷疑嗎?
韋伯好似炸了毛的貓一般,猛地跳起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最優秀的了!要是最優秀的話,我還需要來參加什麼聖盃戰爭嗎?!你還好意思說我!這個莽撞的傢伙,都是因為你,我們的優勢徹底沒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歷史上那位著名的王者會是這種奇葩的性格。
韋伯一臉怨念的望著征服王,心裡不住暗罵。
說起來歷史什麼的根本就不可信!在沒見到saber之前,誰知道騎士王是可愛的女孩子?
就在這時,忽然一句話插進韋伯的心裡發洩中。
「rider的master,請問你是對我,對騎士王這個身份有什麼意見嗎?」
聲音好似炸雷,韋伯陡然驚醒過來,眨了眨眼,疑惑的發現征服王不僅沒生氣,反而用驚訝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似乎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固然覺得目光有點奇怪,不過沒遭到征服王的大力拍擊,已經是出乎意料的事了。
那個聲音?
女孩子的聲音。
不知道為何,韋伯下意識轉動了脖頸,望向了左側方向。
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眸,肅然的目光之中,沒有一絲該有的憤怒,有的只是淡淡的不滿。
就像是他人對自己做出的評價,雖然沒有貶低的意思,但還是感覺討厭的那種感覺。
啊咧,為什麼我會這麼理解?
韋伯愣愣的看著saber,滿腦子的疑惑。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足以震破人耳朵的笑聲。
事實上,這只是離得比較近,才會這麼覺得。
距離韋伯最近的除了征服王還能有誰?
「哈哈哈~小master啊,我對你刮目相看了。沒想到就算面對大名鼎鼎的騎士王,也能如此抱怨,光從膽量來說,你已經能成為一名勇士了!」
韋伯被那大嗓門折磨的有些麻木了,但口中還是反駁道:「所以說,我抱怨什麼了啊——?」
——等等!
難道?
韋伯登時面色一變。
一手拉過征服王那粗壯的臂彎。以他的力氣自然是做不到,所以還是征服王配合的俯下身去。
「你想說什麼啊?」
「我問你,rider!我剛才到底說了什麼,我以master的身份,命令你重複一遍!」
韋伯一臉緊張地盯著征服王。
「呃,這個嘛,不就是說了什麼啊,原來騎士王是可愛的女孩子什麼的,沒想到你的意見居然和我一模一樣啊。」
「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啊!」
韋伯快瘋了,為什麼這個從者一點危機感也沒有。他可是已經感覺到saber的目光越來越冷冽了。
也許下一句就會說出——
「征服王,我會以騎士的身份向你挑戰,你準備好接受了嗎?」
聲音不是從腦海裡傳出,而是從空氣傳到耳朵裡。
如果不是因為caster還在和berserker對峙著,或許會有收穫。韋伯恐怕已經拉著征服王離開了。
以人類之身面對英靈什麼的,就算是多麼優秀的魔術師都做不到啊。
不過,挑戰對象是不是錯了?
征服王?
「喔~saber,你居然會向我提出挑戰。很好,我接受了,不過作為失敗者的懲罰,聖盃將與失敗者無緣,這個條件如何?」
征服王眼眸一亮,看上去興致勃勃,可是語氣卻很認真。
騎士的榮譽不容侮辱,說到底他還是沒放棄收復saber的打算。
「我明白了,我的劍將會在與lancer對決完之後,向你舉起。」
saber捏緊了隱形之劍,左手的傷勢,絲毫沒有降低她對於勝利的信念。
「呵,saber,你的勇氣我迪盧木多已認可了,不過你想打敗我的話,現在放下豪言是不是有點過早了。不過作為常勝之王,你的確有資格說出這種狂言。但是這種狂言能不能實現,卻是另外的事了。」
說到這份上,lancer也不得不插上幾句,以表明自己的取勝之決心。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爆炸聲驟然響起。
「愛麗斯菲爾!快退!」
不僅是saber,征服王和lancer,一人調轉戰車,一人往後高高跳起。
不約而同的遠離戰場。
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是一陣恐怖的氣流塵土席捲而來,地面出現了大量的裂縫,有深有淺。
波及到兩邊的倉庫,不知道引燃了什麼,濃霧黑煙徐徐升起。
征服王駕駛著戰車在停留在虛空之上,繞著倉庫街緩緩前進,目光往下看去,只見濃煙之中人影閃隱閃現。
根本分不清裡面有多少個人。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征服王喃喃自語。
剛才爆炸來得太突然了,哪怕是超越普通人十數倍數十倍的眼力,在不注意的情況下,哪裡能看得完整。
只是爆炸的源頭,似乎在地底。
錯覺嗎?
征服王總覺得很詭異。
儘管caster和berserker都在無休止的提示魔力,但berserker的魔力是不可能比得上caster,難道是察覺到了這點,所以引爆了魔力嗎?
「吶,rider,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韋伯緩過神來,趴在戰車邊緣,問道。
「我也不清楚,剛才的爆炸太詭異了,而且這股濃煙也出現得太快了,不親自下去看看的話,根本判斷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
征服王帶著一絲凝重,這種詭異的氣氛讓他察覺到了危險。
「那,saber還有lancer呢?」
「saber帶著她的master離開了。lancer的master儘管沒有露面,不過身在倉庫街裡的可能性很大,所以lancer大概去救他的master吧。」
「那,我們要不要也離開比較好?」
韋伯覺得自己今晚的驚嚇已經夠多了,此時他只想回到暫時居住的地方好好休息。
「先等等!下面好像發生戰鬥了。」
征服王忽然目光一凝,如同鋒利的尖刀般直直刺入濃煙之中。
只見濃煙各個位置,時不時閃現起點點火花。
天馬行空一般,毫無規律可言。
但卻能讓人看得出,那是金鐵交戈所激起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