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硬要說的話,對普通人來講是很危險,但對魔術師卻是沒有危險可言,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放心交給你了。」
「啊拉,你還挺替我著想的嘛。」
相隔一個書架,安緹莉西亞的臉頰不易察覺的浮現一絲紅暈。
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她的心湖產生了漣漪。
只是緊接著,馬上又撫平了。
「如果我身上還有其他合適的東西的話,我可不會把那玩意給你。」
「也就是說,這是你身上最沒價值的東西?」
「恰當的說,是屬於不上不下類型的那種吧。」
「哼不得不說作為紳士來說,你簡直差勁透了。」
「你知道自古以來歐洲死亡可能性最高的三種人是哪三種人嗎?」
安緹莉西亞聞言一愣,這種說法她還真沒聽說過。
「那本小姐倒要洗耳恭聽了。」
書架另一邊,羅蘭將一本書名叫做《歐洲人種性格分析》的藏書塞進書架,然後又抬起一疊書,走到了另一個書架前,同時開口道:
「據歷史學家的研究發現表明,從歐洲古代至近代、現代,有三種人的死亡性是最高的。第一種是平民,當然那是中世紀的叫法,在現代的話,大至大街小巷小至骯髒角落幾乎都有他們的身影。」
「你是說,乞丐和流浪漢?」
「啊咧,你居然知道?」
「別小看本小姐啊!那麼,還有兩種呢?」
「咳咳,第二種就是紳士了。」
「為什麼這麼說,紳士的話在上流社會不是很受歡迎嗎?而且能夠擁有紳士素質的大多是上流社會的人群,儘管會因為利益爭奪的關係,導致死亡,但不可能是最高的吧。」
很顯然,安緹莉西亞也有著自己的想法。
而且照她想來,破綻簡直不止一兩個那麼簡單。
可是當羅蘭聽到這話後,卻是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撲哧。」
「有什麼好笑的!」
「不,沒什麼,只是想到『就算是安緹莉西亞也是會有一些和貴族們同樣的想法啊』之類的。」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
「到也沒有地方說錯的地方,不過是你漏算了一點罷了,而這一點就是導致紳士最有可能死亡的原因。」
羅蘭的聲音中掩飾不住笑意。
「哪一點?」
安緹莉西亞不假思索的問道,手上動作都停下了,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那是『你』。」
「誒?為什麼又和我扯上關係了。」
安緹莉西亞很不滿羅蘭這種故意打啞謎的問話方式。
「是帶引號的『你』,指的是像你這樣的人群。」
「你是說」
她隱隱猜到了答案。
「沒錯,也許一開始是為了表現自己的素質才出現了『紳士』這個名稱,但隨著貴族的**、墮落,紳士已經成了一種獲取利益的職業,而容易也是最方便獲取利益的方式是什麼呢?安緹莉西亞,你的話應該知道吧,那個答案就是——」
「婚姻。」
安緹莉西亞臉色若有所思,說出了這兩個字。
「是的,婚姻,單單只是婚姻,不混雜任何愛情的成分,相對於目的的純粹性,愛情就顯得太多餘了。也就是說,一開始,紳士的目標就是貴族的少女們,為了追求她們,而披上了一身羊皮,到最後想要獲得的也只是財產、金錢而已。」
「你說的我能明白,不過為什麼這會成為紳士最大可能死亡的原因呢。」
「這還用問,當然是愛情的追求者咯。紳士可不止一個,既然一個紳士能夠想到這點,那麼其他紳士也會想得到,這麼一來就產生了競爭。不擇手段的人可不是只有現代才有,在中世紀可是比比皆是呀,換句話說,中世紀才是歐洲最黑暗的年代呀。那麼某些紳士的死亡,也就不奇怪了吧。」
說罷,羅蘭又將一本叫做《黑死病疑是貴族巫術實驗的結果》的書塞入書架內。
另一邊,安緹莉西亞陷入了沉默當中。
片刻後,她開口道:
「那麼你說的第三種人呢?」
「奇怪。」
「什麼?什麼奇怪。」
「出乎意料呀,你居然沒有反駁。」
「你以為本小姐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嗎?看來你對我的印象還真是不一般啊,有必要找個時間給你好好修正一下了。」
「只有這個還是免了吧,我的人生觀會毀滅的。」
「哼,那就快點說,第三種人是什麼?」
「撒,第三種人嗎?答案有兩個,你要聽哪個?」
「兩個?有什麼區別嗎?」
儘管有點奇怪,但安緹莉西亞還是感到好奇。
「呃,兩個答案,一個是明面上的,一個是暗地裡的。」
「全部,都說出來。」
「好吧,明面上的,也就是連普通人也知道,那就是騎士。」
「唔,這個答案很正常,那暗地裡的呢?」
「『你』。」
安緹莉西亞聞言一怔,隨即壓抑著濃濃的不滿,發出冷冽的聲音。
「你再打啞謎的話,信不信我把貪婪陰陽師和穗波包括你們社長找過來,早知道地上可還有一堆的書沒有整理呢。」
「好吧,我說。」
緊接著,羅蘭的聲音漸漸變得十分低沉。
「中世紀那場著名的魔術行動,你應該知道吧。」
「你是說」
「『女巫事件』,經過那次事件死亡的女巫人數,高達五萬人,甚至可能更多。」
「——所以,你才說是『我』。」
安緹莉西亞釋然,她本身雖然是魔術師,但如果加上女性的身份,那就是女巫。
「嘛,一口氣死了那麼人,其中包括了大部分有真材實料的魔術師,因為這個,如今的魔術流派才落後了這麼多,恐怕連中世紀的魔術實力一半都不到吧。」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那次事件的黑幕太深了,到了現在也沒弄清事情的真相如何。」
「真相嗎?」
羅蘭動作停了停,嘴角翹起,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喃喃說著:
「那一切早已被那隻大手掩蓋住了吧,也不知道那條蛇能不能咬痛那隻手,讓那隻手吃痛的縮回去。」
「吶,怎麼不說話了?」
「手頭上的工作更重要吧。」
「說起這個,似乎話題被你扯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了。」
「啊哈哈,是嗎?」
「真是的你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