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知識共享,嚴格說來不是魔術。
說簡易些,算是認知的共享吧。
在以前的魔法結社,為了栽培門生,也經常實施這儀式。
通過共享使用魔法的師傅的認知,來把握實際的魔法感覺。魔女安息日的印象中,經常會有奇怪的藥出現就是起因這個的。就這樣,通過使用模糊理性的藥,而比較容易共享互相的認知。
但是。這些儀式,現在幾乎都不怎麼使用了。
與別人共享認識,肯定會伴隨有迷失自我的危險。
只是在羅蘭看來,危險如果會發生,也只會在伊庭樹的身上。
畢竟身為普通人來說,遠比不上比不上魔術師常年磨練出的純粹意志。
有點類似武道,不過又不太一樣。
一種是信念,一種是追求吧。
羅蘭放下筆,伸了一個懶腰,不經意間想到了安緹莉西亞。
這次事件之後,可以說基本上失去了戰鬥力。
比起其他魔術,喚起魔術本來就是體力消耗十分劇烈的魔術。特別是施行失敗時,會因為產生迴旋效應而被奪走數倍之多的體力。
除了安緹莉西亞以外的魔術師們,好像都因為復合魔法陣被打破而筋疲力盡。
更早之前,還有人因為沙克斯被羅蘭強制遣散而倒下的。
說是自作自受不為過吧。
關於工廠一事,羅蘭沒有特意隱瞞,統統說了出來。
他也不怕會給少女帶來麻煩。
因為不管是貓屋敷還是美貫,都是很好說話的人。
更不用說穗波和伊庭樹了。
前者雖然一見面就會吵起來,但其實比誰都關心對方。
後者老好人一個。
當時一聽就立刻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連帶著貓屋敷他們也做出了保證。
但是,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少女又該如何去面對歐茲華德呢?
魔神被吞了六十幾柱,又有三柱惡靈被羅蘭斬滅,短時間內無法重新喚起。
其餘的話,要麼戰鬥力不強,要麼能力不夠喚起不了。
現在的安緹莉西亞,實力簡直是落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程度。
自保都成問題。
別提再去主動進攻了。
「啊~啊,這種麻煩事還是交給社長去考慮吧,我的腦細胞都快死光了。」
羅蘭懶散的自語道。
就在這時,玄關門扉響起了開門聲。
「我回來了!」
美貫張開雙臂把巫女服的袖子展開,猶如飛機般衝進屋內。
「啊咧,怎麼只有羅蘭哥哥一個人,社長哥哥呢?」
美貫一進屋,就只看到羅蘭一個人坐在原本貓屋敷的位置上,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不由問到。
「啊,貓屋敷說要給社長檢查一下有沒有被咒波污染,現在在休息室裡。」
「我去看看。」
羅蘭剛說完,美貫就興沖沖的闖進了休息室去。
隨後,穗波走進來,疑惑了掃過一遍只有羅蘭一人的房間,剛想開口,羅蘭好像知道她要問什麼,直接說了一聲休息室。
穗波見羅蘭一臉疲倦沒有說話**的模樣,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決定不去打擾他,逕直走進了休息室。
羅蘭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筆,在足以讓世界博物館供奉起來的古書上,隨意的點點畫畫,嘴裡不斷地在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術語。
不經意間,對上目光。
寂靜——
「你在寫什麼?」
安緹莉西亞率先開口。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大概是在穗波後面吧,羅蘭沒有注意。
「換我來問還差不多,你來幹嗎?」
羅蘭揉著眉心問道。
「我來看看你們情況如何,怎麼,該不會說不歡迎吧。」
少女雙手抱胸,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說道。
「沒錯,我就是想這麼說。」
羅蘭沒好氣的回答道。
固然他和安緹莉西亞已經把誤會解開了,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仍然不怎麼樣。
至少,羅蘭不認為他們關係會很好。
少女瞪視著羅蘭,而羅蘭權當無視。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打開了。
貓屋敷和伊庭樹他們先後走了出來。
「啊,安緹莉西亞小姐,你來了。」
見狀,少女不再繼續瞪視羅蘭,轉過身,露出微笑。
「我本來是看看某個不識好人心的傢伙有沒有受傷,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浪費時間的行為。不過,幸好你們都沒事,不然的話我可無法心安了。」
說著,安緹莉西亞瞟了一眼處於無視態度的羅蘭。
「嘛嘛多謝安緹莉西亞小姐的關心啦。」
火藥味這麼濃,伊庭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社長,你不必感謝她,說到底,這還是因為的緣故。」
在少女凶狠的目光下,羅蘭悠然說道。
當所有人都坐下的時候,玄關傳來敲門聲。
「是顧客嗎?」
「我去開吧。」
穗波說著,把門打開了。
空氣隨之凝結。
「好了,既然雙方的首領都已經到齊,那我可以確認一下事情的經過嗎?」
的人——影崎臉上,浮現漂白般的笑容。
在十幾分鐘之後。
所有人聚集在那個空有接待室之名,其實只是用隔板分隔出來的桌子旁。
在場的人有的影崎,的安緹莉西亞,的貓屋敷、穗波、美貫、伊庭樹以及羅蘭。
影崎將厚重的文件排在桌面中央,繼續話題:
「基於上述的理由,認定之前的——相當於第二級到第三級的咒波污染。因為已投標的集團不論哪一方都沒有將核心擊潰,不久後將會在這附近再度發生吧。在這段期間,『工作』的契約也將繼續下去。
從他的語調中,可以明白他對自己講述的內容沒有抱持任何感想。
伊庭樹愁眉苦臉地呻吟出聲:
「也就是說還會再度發生嗎?」
「是的,假設那真的是普通的。」
就像在徵詢意見一般,影崎望向安緹莉西亞。
伊庭樹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貓屋敷不語。
美貫抿緊嘴唇。
穗波微微皺眉。
羅蘭微笑。
而安緹莉西亞卻連一根眉毛都沒動過。
「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她綻開微笑問著。那是個令人想裱上畫框好加以展示,宛如藝術品的微笑。明明十分美麗,但是不知為何光看就覺得胃痛。
「不,我有一點事想和這邊確認一下,可以嗎?」
「請隨意問吧。要在這裡談也無所謂。」
安緹莉西亞交疊起柔軟的手指,催促著影崎。
「那我就不客氣了。」
影崎繼續說道:
「有謠言傳出,有一名魔術師觸犯了禁忌。」
安緹莉西亞的微笑依然不變.
「怎麼會呢?禁忌是絕對不容觸犯的。居然會聽信這種不實的流言,真不像是的作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