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走出宮氏企業的大廈,站在大街上,風很大,幸好她今天穿的很厚。
她要等公車的地方恰好在對面,站在斑馬線前,耐心地等待紅燈過去,任神思飄離。
事實上,她猜不透那個自大的男人為什麼會答應她,又為什麼要她做他的秘書,進行那個荒誕又無趣的交易。
那個交易,不管怎麼說,對她來說都是有利的,有更多的時間和他相處,才有更多的機會進行她的任務。那個看起來簡單,但是又艱巨無比,非常困難的任務。
改造一個玻璃?一個gay?對她來說,從來沒有過的挑戰。
幸好據那個貴婦所說,她的兒子本來一直很正常,還曾經是報刊頭條的花花公子,是五年前,突然對女人開始厭惡,她因為擔心自己的兒子,所以不斷地安排他相親,找來很多美麗的女人來接近他,讓他自己挑選。
可是,沒想到,適得其反,她的寶貝兒子竟然越來越討厭女人,到最後,看女人一眼都不願,甚至演變成他開始和一個又一個長得漂亮美麗的男人出雙入對。
她震驚,憤怒,不敢置信!
到最後,聽到兒子寧願和她鬧翻,也要和他的男友結婚的消息,她徹底心灰意冷,甚至有些絕望了。
難道她的兒子真的是一個gay嗎?她說什麼都不相信。
而且,她的耳目聽說過,幾年前,她的兒子曾經瘋狂地找過一個女人,一個陌生的女人。之後,便沒了音信,而他,也變了。
既然貴婦說她的兒子不是天生是gay,那麼,就是後天影響,估計是因為什麼事受了誤導和刺激,這倒還有可能被糾正過來。
桃之夭正胡亂地想著,對面的路燈變成了人行綠色。
桃之夭低頭正想隨著人流走過去。
突然,彷彿一切都在夢中一般,一個急著走過來的年輕人,突然本來應該所有車都停住的地方,卻突然在眾人的驚愕聲中突然疾駛而過一輛黑色跑車,空氣中想起一聲尖銳的車輪和地面的急剎聲,桃之夭直覺得眼前一花,神思一空,空氣幾乎都停滯了下來。
驚叫聲,**和金屬相撞的聲音,甚至還有路人打電話給110的聲音,行人亂作一團的聲音,這些聲音彷彿瞬間從桃之夭的神思中被抽離了,桃之夭瞪大著雙眼,看著眼前活生生發生的一幕。那個匆忙走過來的年輕男子被那滑離了軌道,無法控制疾馳而來的跑車撞到,身體彷彿在空中畫了一個唯美的弧線一般,迅速飛落到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才墜地,鮮紅的血就開始從他的身體上,頭上緩慢有力地流出來,慢慢的,他跌落的地方蔓延出一大灘鮮紅的血,場景血淋淋的,整個人看上去已經面目全非,慘不忍睹了。
甚至,連他的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那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靜寂無聲地死去了。
而那個跑車,似乎還沒有得到控制,一直衝出人行道撞在一件街面的商店裡才被迫停下來。
一時間,害怕的驚叫聲,還有怒罵聲,甚至哭泣聲,充斥在桃之夭的周圍。
世間靜止了一般,唯有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裡。
不知道去哪裡,腳突然變得很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剛剛桃之夭似乎還看到那個年輕的男子眉頭微皺,腳步匆匆,似乎有急事或者困擾的事要趕著去。可是,下一秒,世界全都變了。
活生生的一個人沒了。
這也是她在黑暗中殺死那些人時的情景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站在突然變得陰冷空蕩蕩的大街上,看著自己的雙手,淚流滿面。
她的手好髒……好髒……
迷迷茫茫的,桃之夭邁步向前走,想穿過馬路。
看著她目光空洞的,都沒看此刻的路燈已經變成紅色,就要如此危險地走過去的駱玉笙,終於對這個不在意自己生命安全,迷糊得要死的女人忍無可忍了!
一個箭步走過去,駱玉笙衝過去,及時拉住就要有一輛車衝過來撞到她身上的桃之夭,阻止差點又要出現另一起悲慘車禍的發生。
駱玉笙才把這個突然呆呆的女人拉過來,就怒罵道:「你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嗎?!沒看到是紅燈了嗎?!該死的!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桃之夭抬起迷茫的眼,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臉上全是憤怒和擔憂的男人,先是覺得有些眼熟,下一秒,像打了一個激靈,從他懷裡挑出來,奇怪地望著他,「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啊?!」不會每次都這麼巧吧,都遇到他?桃之夭目光冷漠而驚訝地望著他,繼續發揮自己演戲的才能,裝作不認識他。
看她裝作不認識他,駱玉笙更生氣了,怒道:「桃之夭,你這女人,我剛剛又救了你一次,你竟然裝作不認識我?!」
桃之夭笑得訕訕,人家都喊出她名字了,再裝下去彷彿是自己可笑了。
淡淡看了他一眼,清冷道:「你怎麼在這裡?」
駱玉笙頓時又恢復那笑得痞痞的樣子,看了那個躺在地上死去的年輕男子一眼,意味深長道:「哪裡有死亡,哪裡有就會有我啊。」
老實說,他也覺得奇怪啊,為什麼會三番五次地遇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