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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第二十章 會面(3) 文 / 鍾壅

    第二十章會面

    潭村很熱鬧。潭村村長潭占男盼望了六十多年,終於盼來了鄰居的大駕光臨。潭占男站在板凳上,昂首挺胸地握著邊權的手,愣是不放開,說道:「邊兄,見到你太高興了。怎麼今天這麼有雅興來到我家?來就來好了,還帶東西,太客氣了。」說著,馬上讓身邊的人接過三兒手中拎著的兩隻活雞,然後繼續對邊權客氣,愣是沒有讓人進村的意向,「你看你,容我多說一句啊邊兄,你就是平日裡過得太清苦了,兩個代步的都沒有,還要靠陰騾子馱著人過來,多累!我知道你不想奴役鬼魂發電,但那都是有罪要贖的,我們給他們機會,他們應該感謝我們。起碼不用受皮肉之苦了是不是?我孫子前幾個月還在陽間買了輛電瓶車回來,多方便,去哪裡都近。」邊權身高不及張魁洛晃等人,但是與潭占男相比,佔有絕對的優勢,這也是潭占男為何從見面到現在都還沒有請他們走進村子的原因,他又不能踩著凳子走!那這樣豈不是在走路的時候,就比邊權矮了一大截?

    邊權掛起謙謙君子的笑容禮貌地抽回手,動作隱蔽地在衣服上擦拭著滿是汗水油脂的手背手心,對潭占男道:「潭兄,多謝提點,我回去可以與家人討論討論。本次來還是有事與你相商。不如我們進去說說?」聽說奈何橋上的鬼鬧暴亂,把六道殿鬧得雞飛狗跳。而罪魁禍首似乎是偷跑進陰間的活人,目前打聽下來不是邊顯帶來的那些活人坐的,但為了不惹上麻煩,還是減少在外露面的次數。樹大招風,地府本就對太多活人生活在地府有所怨言,只希望不要因為這次意外事件。牽連到幾個家族。潭家就是陰間幾個活人家族之一,也是每年與陽間接觸最多的家庭之一,做事甚是張狂,若不是邊顯,邊權也不會跑到這裡來與他商議。

    邊權既已開口,潭占男臉皮再厚也不好說什麼,便側身讓路,讓他們進入村子。潭村的房子與邊村不同,邊權秉承著既然住到了陰間,就盡量少與陽間接觸的準則。所以都是盡可能的在陰間取材生活,潭占男則不同,他會經常與留在陽間的家人溝通聯繫。然後從陽間購買生活用品,所以潭村的房子是水泥磚瓦房。每間屋子裡還有空調、電視和…電腦?!其中很多東西對於邊權來說比較陌生,他都住進陰間快一個世紀了,很多電器聽都沒有聽過,不過他不好奇。原始生態的生活對於他而言更健康。潭占男兩人引進自己的房子後,炫耀地打開了空調,暖風。徐徐暖風拂過三兒的臉,三兒迷戀地嗅著空調中吹出的暖風,邊權不好當面訓斥自己人,權當做沒看見。坐下便道:「潭兄。今日找你別無他事,就是邊家有人闖入了潭村,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來找一找。」

    潭占男眼睛瞪大如牛,叫嚷著:「誰跑來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潭村的防衛雖沒有你們嚴密,但是絕對不會說來個大活人還不知道。」

    「潭兄的意思是,潭村有意收留邊家的人?」邊權死盯著潭占男的眼睛,問道。

    潭占男嘴角抽了抽。心道邊權就是隻老狐狸,搖頭道:「你可別污蔑我。我們家人多火旺,還犯不上去別的地方偷人回來,我們若是缺女人,到陽間隨便的找,大波大波的女人自動滴跟我們來。」潭占男對此十分的自豪,他初來陰間時,不像邊權閉關自守,相反,他時不時地去地府上下打點,顯示從小陰差開始,慢慢地接觸到了判官、各閻王,投其所好,與各個掌權的都建立好關係,所以上面對他經常行走在陰陽兩界的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想到這裡,潭占男突然想到,問:「邊兄過來時,有沒有看到忘川河內獬豸大人養的那幾條魚?我當初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過來的。」

    邊權欠身,道:「來的時候比較急,沒來得及看,回去的時候一定看。還請潭兄不要誤會,我沒有指責你們私自收留邊家人,只是希望能確定地告知我,我希望邊家的人,邊家能夠自行處理。在陰間,我們都是客,客隨主便,客更不能給主人添麻煩是不是?」言下之意,如果不將人歸還,邊家不介意將事情捅到地府,找人評評理。

    潭占男自覺理虧,只是覺得這種情景像極了小時候與小朋友打架吃了虧,要告訴對方家長是一個感覺,雖然小題大做,可是很有用處。別鬧的到時候地府嫌棄兩家,將他們都趕出陰間,得不償失,便試探性地問:「你找的人,他,犯了什麼錯?」

    邊權眼睛內精光四射,幽幽道:「本來應該是家醜不可外揚,只可惜我那個不孝子今日回來不說盡孝道,但是來索命的。內人不幸,被他殃及致死,我現在出來找他,帶他回賠罪。」

    潭占男嘴角抽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坐在他對面的邊權擔心著他是否會就這麼抽抽著,口吐白沫,然後一命嗚呼。潭占男身體比邊權想像的要健康許多,看了看屋子外面再往裡張望的親友,站起身,作勢往廚房走。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廚房牆壁中時,廚房中傳來了他的聲音:「我們二妞看上那小子了,領到她房子裡去了。村西側的紅房子。從村外過去。」

    邊權低聲道:「十分感謝。」然後站起身,打算往外走,突然收回腳步,回頭,臉上儘是驚訝,問:「村西側?你們村子西側……倚靠多名山?!」

    「嗯。」低沉的回應,沒有任何修飾。

    邊權再次謝過潭占男,走出潭村,消失在譚村村民的視線中。帶著三兒繞遠來到了潭村西側。潭村的圍牆比邊村的圍牆高上半米多,邊權踮起腳尖能勉強看到潭村內部的景致,三兒就看不到。潭村的人,繼承了潭占男的基因,多數都比正常人矮上一截,所以也沒有人注意牆外的有沒有人。邊權毫無阻力地找到了那棟位於潭村西側的紅色磚瓦房。是平房,潭占男社交能力再厲害,也不能把建築師帶進陰間替他建造高層樓房,所以村子中大多都是二層小樓和平房。潭二妞就住在這間平房中。前方已無路,潭二妞的房子緊鄰著村西側的圍牆,而圍牆是緊貼著多名山而建,邊權若是環視潭二妞的房間,就必然要爬上圍牆,後背貼著多名山山壁通過。即便如此,他的臉距離紅房子也不會超過一尺遠。思慮半晌,邊權決定先在圍牆外觀察觀察。紅房子中,一個較小的身影在窗戶前奔來跑去,嬌嫩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了邊權的耳中:「邊顯,你想吃什麼?麥片還是巧克力?我都有哦,上個月才從陽間買回來的呢。」邊顯果然在裡面,邊權一不做二不休,翻進圍牆內,衝進了潭二妞的紅房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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