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衝出重圍
不愧是終極boss,殺起人來是毫不猶豫,而且可能是本身體制問題,他並沒有收到感染或是影響,每衝上一個人,都被他不是扭斷了脖子就是一拳砸碎了腦殼,要麼就是爆雙眼,陳九發現,這些紛紛湧上來的人要麼費力地將其斷骨打碎,要麼輕插他們雙眼,即可阻止他們的進攻行為。
「弱點在眼睛麼?」張魁喃喃自語。
方沖全神貫注地觀察場上戰況,沒有聽到張魁的話,問:「什麼弱點?誰的弱點?」
羅卿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將張魁的話一字一句全都聽了進去,伸手指著抱團打架的村民,告訴他:「這些村民的弱點在眼睛。你看陳九現在的反攻方法便知。」方沖一看,果然,陳九在方便的情況下,盡可能攻擊對方的雙眼。他身邊已經躺了四五個因被爆雙眼而毫無反應橫屍地上的村民。
「應該不只是村民,那個女人的弱點應該也在眼睛。」張魁推測道,「你最後擲出的石子打中她的眼睛後,她就痛的後退,撤離戰場。此前她身上被捅了那麼多窟窿都沒事,只是眼睛出了狀況就這種反應。所以我覺得起碼跟別處想必,她的眼睛是個弱點。」
方沖點點頭,繼續觀察戰場,並且納悶為什麼這些村民明知衝上前會被殺,為何還要義無反顧地進攻陳九,一扭頭,找到了原因。陳九的妻子失去一隻眼睛,先是痛得在地上打滾,疼痛過後便是出離了憤怒。她轉身跳到村民人群最後,驅趕著人群蜂擁而上對付陳九。村民不知是否因為身體變異源於女人,對女人驅趕明顯不是後怕。而是遵從,所以全都奮不顧身地齊湧向陳九。正所謂蟻多咬死象,對付五個六個還好,要同時兼顧身體前後左右蜂擁而上的人,而且這些人個個攻擊力不弱,饒是陳九在打鬥中因長時間未動行導致不協調的四肢慢慢找回了支配感並且與身體各部位配合度逐漸上升,也很難在這種群毆下保全自身的安危。陳九週身的村民屍體越堆越多,陳九身上的創傷也越來越密,尤其是四肢接縫處的創口更大,原本用線繩拼接起的縫隙。在村民群體撕拉下,線繩已開始出現鬆動和損壞,左肩肩膀的麻繩早已腐爛。胳膊晃蕩在肩膀下方,僅靠幾根尚未掉落的繩子,連在肩膀的皮肉上。
伴隨著最後一個村民的倒地不起,這場混戰終於結束,剩下了兩個孤寂的高手破碎地相對而站等待新一輪的廝殺。
「我覺的。好像是我們殺了他們一樣。」方沖捂著胸口,試圖平復內心的不安。若不是他們為了之後不徒生是非,而引著這麼多村民過來送死,那麼他們現在還自由自在的遊蕩呢。
「閉嘴趴下。」張魁伸手壓住方沖,方沖的臉緊貼在房頂瓦面上,呼吸不暢。「他們看過來了。閉嘴。」張魁在他耳旁低語,眼睛看向巷子口,能隨時觀察那兩人的行蹤。不知是不是方沖說話聲音過大。他剛剛排解完自己的內疚心理,那兩個恐怖的boss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們的方向。廣場上靜悄悄,無風無蟲無鳥無聲音,他們像是被困在一個巨大、隔音的棺材中,頭頂那輪明月。便是這種靜謐中唯一的希望和燈光。三人凝神靜氣等著,希望能再次聽到兩個boss打鬥聲起。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方從數著張魁的心跳數到三百下時,鼻子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臭味,下一個瞬間就是被張魁拎起來,朝著遠處的房頂躍過去。方沖雖然稱不上是膀大腰圓,卻也是高大魁梧,被張魁拎在手中總歸是極不舒服。落地後,掙脫出其手,回頭一看,渾身冷汗直流。陳九正站在他們橫躺的地方,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被他踩在腳下的瓦片已然碎成了粉末,這一腳的壓力竟有如此之大,一眼可見。
「他會上房?!」方沖驚訝之餘問道。
張魁苦笑不得,「他為什麼不能上房?他可是從棺材裡衝出來的,能把棺材從內部打得粉碎的怪物,別說他上房,你告訴我他今晚打算跟他老婆上床我都信。大哥!這不是重點!」他們現在的處境可是比之之前還要危險。放在先前,村民就是他們的遮掩物,與女人不同,陳九是把村民最為自己的敵對處置的,他們三人對陳舊來說和村民沒有區別,所以如果滿大街都是村民,他們還能轉移陳九的注意力,瞬間泯為眾人。可是現在沒那麼容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們將村民設計全部解決的結果就是陳九鎖定他們為目標,真真是有利有弊。
「女人呢?」羅卿眼神死鎖著陳九,問張魁。只希望此時他們不是腹背受敵。
「在巷子裡。誒,貌似她上不來誒。」方沖聲音中竟帶著高興。
這是怕極了所以悲極生樂嗎?張魁持著匕首斟酌著此時的立場,是先全心全力對付陳九在對付女人,還是先對付女人在解決陳九,亦或是引起他們倆人的紛爭。同時對付他們兩個,他想都不會想,沒人會主動置自己於死地。第二個選擇也會造成這個結果,女人無法上到屋頂,意味著如果先對付女人,他們就要下到巷子中,陳九可是個靈活多變的主兒,到時候他肯定也跟著下來…絕對的腹背受敵兼自殺行為。
陳九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快速地從原地躍起,跳上他們所在的房頂,伸手向他們襲來。張魁矮身在抽著房頂上的…瓦片?!羅卿眼看著陳九的手落向張魁的頭頂,抬起腳將張魁踢離了原處,收回腿時,被陳九擊中了大腿。雖然只是稍微的劃傷,劇痛也刺激著他的腦仁,痛得他面部扭曲。方沖急了,衝過來,用肩膀撞上陳九的左側胳膊,用力過猛,陳九又是站在房簷旁,沒料到對方力度這樣的大,竟被方沖給撞下了屋頂,左臂也被方沖攥在手中,撕了下來。張魁趴在地上,在陳九落下的同時,向女人投擲瓦片。瓦片打到女人的額頭,險些打中她受傷的眼睛。女人怒而抬頭,從她的角度看,模糊中看錯成是陳九從房頂投擲凶器打自己。立刻跑過來,抱著落地尚未起身的陳九就是一頓毒打。陳九少了一條胳膊,明顯不敵,很快落入下風。
巷子中熱鬧,房頂亦是如此。
三人中有兩人直接接觸了陳九,方沖傻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胳膊,抬頭又看了看受傷的羅卿,抖著嘴唇,不敢走出一步,問:「怎麼辦?我們也要,變,身了?」
羅卿表情也很難看,想到那些村民,再想想不能回去向左子崇覆命,心中瞬間悲涼。
「嘶!」羅卿低頭,發現張魁正用燒紅的匕首割剜著自己傷口旁的肉,一大塊肉就這樣被他快刀給挖了出來。
「你,你做什麼?」方沖緊張地問,他有想過自己變異後,可能要被殺,可是他們倆個還沒變呢,張魁怎麼就上刀了?
「叫什麼叫?你不是帶著手套呢麼?急個毛球!」張魁訓斥方沖,轉頭對羅卿道:「陳九明顯與村民不是一個品種的,會不會傳染難說,但他手上有村民的身體組織,所以…」
羅卿感激地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