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抓狂
王川並不知道警察為何要帶走董希,丁胖子壓著董希上車時,她茫然與張魁和梁晏竟幫著丁胖而不是上前阻止。這一瞬思緒的停留等再次運轉起來時,董希人已經跟著警車消失在來的山路上。王川不哭不鬧甚至沒有太過擔心,她不知到底是因為對張魁他們的信任還是自己對董希的疑慮導致的感情淡然,總之,她安安靜靜地一路跟著張魁回了本市,來到連自己都不曉得的董希擁有的近郊豪宅。面對房子,她除了驚歎,更多的是對男友的陌生感,原本溫柔體貼的董希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團撥不開的迷霧。看到被綁架的女人時,她想過空置的房子被人利用的可能性也很大,並不能所與男友有什麼直接的聯繫。可女鬼的出現,打破了這個設想。女孩住院,就醫於董希科室,董希與她日常的曖昧互動,自己與女孩的友誼迅速發展,停屍房中的遇襲,似乎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遭遇。張魁沒有對她說出董希前幾個女友的下場,作為王山的妹妹,這點信息還是會刻意去查找留意,王山也暗中為她特意留些資料,以作警示作用。一切連起後,王川對董希的懷疑更深,最後證明她想法正確的是女鬼的聽到張魁說出噩耗後的表現。
女鬼像是被人活生生剝去了皮膚的血人,渾濁的雙眼久久地看著張魁方向,終於消化好這句話後,扯著上下分離的下巴。鬼哭狼嚎地衝向張魁。梁晏將兩個女鬼拉至門口,擋在身後,緊張地看著張魁躲過女鬼的進攻,跑到他們的斜前方。彎腰弓背做防禦。
女鬼大喘著氣,尖銳的嗓音煞是難聽,用蹩腳的中文吼道:「他不會死!不可能死!」
張魁暗道有戲。這鬼都沒皮成這樣了還能說話,能說話就以為著能溝通,趁熱打鐵地說:「我為什麼要騙你?你是誰我都不知道。他臨死前給了我這裡的鑰匙,說是有東西讓我來拿。你是誰?跟他什麼關係?你若是不信,你可以下去問問他,反正他死了,你也是死的。」
女鬼大張著嘴啞聲哭泣。無法流淚的雙眼保留了人悲傷絕望時哭泣的習慣,緊緊閉上揪在一起。痛苦的表情即便是感到害怕躲在梁晏身後的女人都有些動容,她輕輕推著梁晏,小聲地說:「董希是誰?她看起來好傷心……」
梁晏混的日子久了,對此略有些鐵石心腸。尤其是己方顯然還不出於優勢的狀態下,低聲喝道:「大姐,我們還很危險!你就別跟著摻和了,你要想聽,只要我們安全出去了,我給你說書都行。」
「當真?」女人竟然樂了,「我是個編輯,最愛聽故事了。一言為定。」
……難怪語言描述能力強到場景再現,膽子到達還沒崩潰。話多到讓人抓狂。
「王川,你說呢?!」張魁側了側頭問王川,眼睛分秒未離開血紅女鬼。
「啊…」王川略有遲疑地點頭同意,「是,他死了。我很傷心…」最後一句假的太過明顯,梁晏沒回頭都聽得出她說話的表情定是比傷心更讓人抓狂。或許會更接近便秘時的糾結。
梁晏的感受並不重要,重要的女鬼信了。她直勾地盯著王川,耳邊儘是張魁的添油加醋:「這是他女朋友,都快談婚論嫁了,還出了這種事。交通意外,沒辦法,天宅**躲不過…我們就是過來收拾東西的。你看,要不你想把你的衣服從牆上取下來?我們收拾好要賣掉房子,這張血淋淋的外衣,會嚇到其他買家的。」張魁欠扁地指著女鬼掛在牆上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迅速腐爛的人皮繼續編道。
「你!死!他讓你死,你必須死!我要帶著你去陪他!」女鬼看清了梁晏肩膀上露出臉的王川,猙獰地撲上來。
女鬼撲向梁晏時,梁晏餘光飄到原本擋在他斜前方的張魁竟微微側身給女鬼讓了路,肺腑不能,手邊又沒個可以抵禦的武器,正打算肉搏時,已經騰空而起的女鬼嗷的一聲,從空中被人攔截,突兀地垂直跌落在地。只見張魁反手持匕首柄,匕首沒根在女鬼的脊椎骨中。看她的樣子便知她沒有痛感,只是因張魁的壓制而不得動彈,四肢掙扎。張魁單手壓刀,另一隻手將別在腰間的木盒打開,抽出昨晚從左家敲來的新制桃木劍,一劍戳進女鬼的後心。女鬼哀嚎著化成一灘血水,最後漸漸被桃木劍吸收。原木色慢慢變成了深紅色。
梁晏雙臂伸展,做著保護兩個女人的姿勢僵硬著身體,大氣都不敢喘地小心翼翼問他:「…結束了?」
張魁將劍收回了木匣子,用白布條捆了數圈後,塞回腰間,點頭:「暫時收了她,回去看看左老頭有什麼辦法啃下這根硬骨頭。你去把那張皮取下來帶走。」說完,帶著兩個女人往樓下走,留著梁晏一人在寒風中對著牆上的人皮欲哭無淚。
「怎麼了這是?」張大姐遠遠看見梁晏跟受了委屈似的往車裡鑽,手上提著的袋子散發出陣陣惡臭。梁晏往事不堪回首,默默地坐進後座不做聲。
張魁將女人送到臨近的醫院就醫,女人聯繫了家人趕過來,互留了聯繫方式後,張魁送張大姐和王川回事務所,梁晏說死不跟著他到處跑,只得由著他留在事務所閉門思過。他將木劍送到左家後,拉上在廟中樂不思蜀的方沖,匆匆趕回了z市,按照丁胖子給的地址,找到了警局。風風火火到了警局後,正好趕上了警局飯堂開晚飯,丁胖子盛情難卻,張魁在z市的第二次、方沖的第一次飯食在警局中解決。
「你們犯人不上訪嗎?」張魁擦了擦油滋滋的嘴問,
「啊?」丁胖子莫名地看著張魁,見他一臉的嫌棄,瞭然,「所裡臨時的監禁房伙食是另做的,他們的比較好吃。先不說這個了。那個董希真的是太噁心了。我發現他竟然將犯罪嫌疑人的皮膚組織割下來往自己身體上摸!」
……到底是誰噁心?這飯是沒法吃了。方沖默默地放下飯碗,低頭反胃。(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