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男友
這一夜，幾個大男人穿梭於城市的大街小巷，搜索每一處王川可能回去的地方，人手不夠，連暫去廟裡看望師兄弟的方沖也被召喚回來一起尋人。
走出通宵營業的網吧，盯著熊貓眼的王山回答方沖的疑問：「現在還不到一天，不能報警，報了也不立案。何況我就是警察，走明面兒的程序會被當做典型駁回的，不過我已經托人去幫我調她常去地方的監控，希望能找到線索。」
公務人員就是方便……梁晏腹誹。
眼看著朝陽從東方冒出了頭，晨練的老頭老太太、晨起的早點攤都陸續出現在路邊、公園，大夥兒都略帶好奇地看著這群壯實的青年人吹頭喪氣地杵在街頭，畢竟這個時候出來的人平均年齡都高出他們兩輩，現在肯早起出門的年輕人著實不多了。
「網吧迪吧酒吧咖啡吧，電影院美容院修道院，餐廳歌廳能找的全找了，她倒是有可能去哪裡啊？」向來冷靜處事的王山也沒了主意，家裡老娘是十分鐘一個電話的催，手機電池滾燙，已經快彈盡糧絕。自己這個妹妹自打畢業後到現在，一直是安分守己，除了不想被辦公司鎖死而不去上班外，沒什麼不良嗜好，即便要在外嗨皮過夜，那也是提前打好招呼的。男女關係更是簡單單純，這才交了平生第一個男朋友……
「誒！」洛晃打住他的嘀嘀咕咕，問，「對啊。他男朋友那裡你問過了嗎？」
王山一聽這話，噹的一聲踢上身旁的路障，故障滾得老遠才停下，憤恨道：「沒聯繫上。一開始不接電話，後來好不容易打通了是他帶的一個實習生接的，說是董大夫在手術室。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我就問她有沒有看到王川，怕她不認識，還把我妹妹今天的穿著樣貌描繪給她聽，結果小丫頭片子居然甩了我一句什麼追董醫生的女孩都是這樣的，然後，掛我電話！」
「想不到你未來妹夫還挺受歡迎…」梁晏被王山瞪了一眼，連忙改口。「別生氣別生氣，這種水性楊花紅顏氾濫的男人要不得，回去跟咱妹子說說，咱這朵花不能插那個爛黃瓜上。」
王山臉色稍霽。
張魁回想中午聞到王川身上的味道，耿耿於懷。問王山：「你朋友掉的監控有沒有包括王川男友醫院的視頻？」
王山想想，搖頭道：「沒有，因為範圍太大，所以我都讓他們調那種犄角旮旯容易發生意外遭人暗算襲擊的地方的監控，向醫院這種地方，我覺得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膽地綁架殺人，所以就沒有讓他們找。怎麼，你懷疑她去醫院沒有出來？我們最開始去的那個醫院就是小董就職的醫院，可是並沒有發現我妹啊。」
張魁肉肉乾澀的眼睛。道：「既然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不如調出來看看。我總覺得王川身上的死人味兒太大，若真是她男友沾染給她，那這個董醫生也值得注意一下。」
張魁的意見被採納，王川帶著他們回到局裡休息。局裡監控室裡一台液晶顯示屏上面四個小屏幕分別播放著不同地段不同時間的監控錄像，電腦前。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警員不斷地給自己灌著黑咖啡，雙眼來回在四個小屏幕上切換。王川對小陳的盡力幫忙非常感激，帶了晨食給他，站在他身後跟他一起看屏幕。
「王哥，我覺得川姐還在醫院裡。」小陳同志眼不離屏地說。其他好奇跟過來的人聽他這話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紛紛湊過來。小陳給他們解說道：「你們看，左邊兩個影像是醫院正門，左上是從昨天下午三點鐘到晚上十點鐘之間的錄像，左下是晚上九點到早上五點的錄像。右邊一列是後門，時間同上一樣分割。你們說川姐從你們那裡離開是下午三點，然後…看這裡，」小陳將左上角的視頻回撥到昨天下午四點半，之間王川溜溜躂達地進入醫院大門，「川姐進入醫院的確切時間是下午四點三十七分，然後就沒有從正門出來的記錄了。醫院一共兩個大門，南門北門，南門正對門診大樓，五點以後看病的就少了，倒是急診的人多了起來。後門正對的是住院部，出入的人也不多。此間川姐無論是正門還是後門都沒有看到她出來。我考慮過她躲進急救車裡出的醫院，可是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一共出入的十二輛急救車，全部都是在急診門口停靠，喏，就是門診旁邊的門，這裡監控看得還是很清楚，也沒有見到川姐進入車中的樣子。或者……」說道這裡，小陳眼神黯淡，不想再往下設想。
王川也能想到小陳所想，天天接觸的案宗也不是白看的，「或者有人碎屍零星搬走……」
「王哥，不會的，川姐人好，從來不與人結仇，見到她的都喜歡她，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是我想太多了，你別介意。」小陳小幅度地抹去眼角擔心的淚珠，忙安慰王山。
尋人尋了一夜，大伙多少精神都有些不濟，不過有了目標總好過漫無目的的找，小陳留守距離隨時監控醫院的實時錄像，其餘人奔去醫院。等他們到醫院時，門診大樓已經開門，很多人排隊等著掛號，人多麻煩不容易尋找，醫院規模又大，漫漫人海中找尋失蹤人員不必在外面找容易多少。王川撥了通電話後，帶著他們上到二樓的外科門診旁的獨立辦公室，董希正伏案小息，聽到他們進來，立刻起身，迎上來，說：「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小川呢？」
王山想要質問他關於王川的下落的問題被他的開場白硬生生地壓制住，白天才反問道：「你還不知道？我也想問你我妹妹在哪裡！」
董希被吼得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不過看王山的樣子也知道發生了大事，說：「小川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不是回家了嗎？」
「你昨天見過她了？」張魁湊近董希，發現他身上的死人味兒還沒有王山濃，不過味道相似，說明兩人是同一個源頭沾染上的。
「昨天下午五點左右小川來找我吃晚飯，我一個手術剛好做完，沒什麼胃口，而且醫院要隨時待命，所以我們在食堂隨便吃了些，聊了一會兒，就有個緊急的手術，她送我到手術室大門，後就離開了。之後我又接了一個手術，這才結束一個小時。小川到底怎麼了？！」
「……她失蹤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