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水鬼
光噹一聲,阿准額頭撞上石壁,眼前瞬間漆黑一片,耳邊充斥著別人的低咒。慢慢的,他在黑暗中找到一絲清明,同時腦子伴著強烈的眩暈,口中不住地乾嘔。待這種疼痛的嘔吐感漸漸散去,入眼所見就是手電光線在石室中晃來晃去。阿准捂著腫起流血的額頭,大聲問道:「誰推我……怎麼了這是?你們做什麼呢?這裡要塌了?」他所見的就是張魁洛晃等人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持著他看著陌生、鋒利刀刺類的武器在他面前四處亂竄,似乎在躲避著什麼,同時也給對方以反擊。只是他根本沒看見他們的敵人在何處。
「如果不是洛晃推開你,你就被抓住了。這種時刻,看不見,很幸福。」方沖手中也帶著武器,一個火把,是張魁在受到攻擊前最後時刻想起身邊還有他這麼個人,急中生智給他燃起的。他向後倒退兩步跌倒在阿准身邊,正巧聽見他的疑問,好心地奉勸一句,同時伴有由衷的羨慕。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願意直視這群渾身濕漉漉的鬼。
一直拿方沖做擋箭牌的梁晏跟著方沖一起退到一邊,他見阿准聽得是一頭霧水,表情上就寫著他正心裡發楚的恐懼,趁著暫時的安全期,說:「現在情況危急,與你說了你估計也難以想像,長話短說,保命要緊,這房子中出現了些怪物,準確來說,就我看來,她們都是些女鬼,一看就是那些淹死的女鬼索命。看不見不等於安全,躲在一旁比較現實。」說完想想,阿准看不見女鬼,要怎麼躲?這樣一想,能看得見也算不上是件壞事,雖然心裡怕得要死,但能在第一時間逃跑,有得必有失。
阿准看得茫然,聽得更是匪夷所思。
就在張魁讓羅卿楊洋護著左子崇離開,順便捎走了張義濂的同時,石室的石壁發生了變化,青綠色液體沿著石頭縫隙向外滲出,積少成多形成水流後流至地面,這是阿准看在眼裡的情境,他還以為石室位於河底,石壁支撐不住上面河水的壓力產生裂縫,他們所在的地方要崩塌,他所未見的便是張魁等人看見的跟著青綠色液體一同從牆體裡擠出來的女鬼。阿准看不見女鬼的樣貌,但單從外貌上梁晏就能斷定這些女鬼不是勾引頭石鎮上男人的罪魁,被浸泡得腫脹腐爛青黑的皮膚,任由哪個男人都無法挑起興趣。似乎一碰便會流出膿水的臉蛋和嘴唇,即便有人飢不擇食寒不擇衣也不會將她們放進考慮的範圍內。怎奈,臃腫的身體濕透的衣服絲毫不能成為女鬼的束縛,反而為她們敏捷的動作平添了陰森感。
張魁後撤躲過一個女鬼疾馳揮來的手臂,女鬼手掌板直地伸著,指甲漆黑尖銳,饒是張魁動作再快,也被她的指甲削去了一撮額發。洛晃與他並肩作戰抵抗這女鬼的糾纏,刀劍火焰均不能對她們造成絲毫的傷害,僅僅能減緩女鬼的逼近。他們這廂狼狽的躲竄,方沖那廂已經光榮掛綵。
「符紙有沒有用?」梁晏躲在對面的牆角衝他們喊著。
張魁回喊道:「沒有了。」陰溝裡翻船,之前的符紙用光後還未來得及寫,誰能料到只是前來看看老人的住所,竟能遇見這種事。
「張魁!接著!」
一小摞符紙被捲成一卷,以優美的拋物線落在張魁身邊,張魁抬頭,只見楊洋半倚著通道口,喘著粗氣。(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