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自己人?
羅卿自詡處事不驚,面無表情,平日裡從面部看不出喜怒哀樂,可此時看到面前的男子,他也像劉夏一般吃驚非凡,臉頰抽動。黑暗中,一個男人衝著你詭異地微笑,你可以說他是色魔,他若衝著你擺出一張痛苦的臉,大張著嘴自殘,你可以認為他是自虐患者,可是當一個人臉上堆著微笑,一手拉長舌頭,長到舌頭根部撕裂地出血,血順著舌頭流至口外,另一隻手拿著磁瓦碎片,用碎片鋒利的一面,從不同角度割刺著被拉長的舌頭,粉紅的舌頭滿是孔洞和裂縫。看得劉夏不由自主地往後後撤一步,從心底裡想要遠離這個仍在自殘的人。
自殘的男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看著他,一直是一臉陶醉地殘虐著自己的舌頭,還津津有味地吞嚥著飛濺入口的血液和舌肉碎末。羅卿震驚中認出男子就是五人中的一個人,他是一人獨自前來,誰在單間中,他和老朱闖進去的時候,男子閉著眼睛正準備用一把剪刀把自己的耳朵剪下來,好在他們進去的早,沒有讓他自我傷害太過厲害。不過現在他終於如願了,看樣子就算救回來,這舌頭也是廢了。羅卿和劉夏忙上前,羅卿架住男子,將他雙臂彎曲扣在身後不得動彈,劉夏撕下襯衫衣襟,想為男子包紮。
「小心!」
羅卿的提醒還是慢了半拍,劉夏頸後冷光擦過,本能地縮脖回頭身體前探。健壯的身軀高舉雙臂隱藏在他身後的黑暗中。眼前一片白光,他不記得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雙眼泛白,昏了過去。等他再次清醒。是被胸口的灼熱燙醒的,睜開眼睛,入眼所見短暫地顛覆了他的世界觀。羅卿居然**著上身騎在他腹部,扒著他的上衣,自己則安安靜靜聽話地仰面平躺在他身下。若不是羅卿雙眼中的迷茫以及手中拿著他的匕首,一看就是陷入夢境中不能自拔,劉夏會認為他按捺不住多年的兄弟基情想要在這『浪漫』的月色中欲逞獸行意圖不軌。劉夏騰出手,從褲兜裡掏出那疊兒燙的他險些不育的符紙,一把將它們拍上羅卿的臉。符紙如有粘性般吸附在羅卿的鼻樑上,燒燙著他的面部皮膚。羅卿輕叫著向後跌倒,雙手胡亂地抓住符紙扯下來,眼神漸現清明,幾秒鐘後。啞著嗓子對劉夏道:「你沒事吧?」
劉夏大歎左子崇的符紙管用,好奇地說道:「我沒事。你做的什麼夢?」
羅卿起身拉起他,說:「你苦苦哀求讓我給你刺青,我答應了。」
劉夏不信,「刺胸上?」
羅卿搖頭,「心臟上。」
「……」劉夏頓覺此人思維非一般人,揉著昏暈的頭,滿手的冰冷,一看竟是紅色。四處看去,地上躺著三具屍體,「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在地上?頭痛,好冷,這是血?」
羅卿撿起被遺忘在一旁的青銅劍,收入劍鞘。推著他往樓下走,劉夏晃晃頭,想起他們上到二樓的任務問他找到是否找到了那三個人,羅卿說:「都死了。有人在你身後襲擊,你的頭上砸碎了一個玻璃魚缸,你手上的紅色一部分是血,一部分是水。我綁住自殘的那個後去對付傷你的那個,喚不醒他,他只是一味地要殺我,所以我只得改為物理攻擊,折斷他手腳。把你放到一旁,我衝進衛生間,離門最遠的洗手池邊上,一個男人正按著另一個男人的頭浸在水池中的積水裡,頭浸在水中的男人沒有任何掙扎。我踢開施暴者,把受害者撈出來時發現他已經死了。被我踢開的男人反撲回來,他似有些功夫在身,很難對付,而且他隨身帶有殺傷性武器,腰間一柄軍刀在攻擊我的時候起了大作用,我最後無法,只能殺人。劍刺入他胸口時,有人從背後攻擊了我,再之後就進入了夢境中,夢裡你哭著喊著讓我給你的心臟刺青,我剛把你衣服掀起來,就醒了。」
「還好你醒了……有人在你背後攻擊你?對啊,還有第五個人,他呢?」劉夏問。
羅卿指著地面三具屍體中的一具,「應該是這個人。我沒看清他的長相,但是其中四個人我都見過,所以應該是他。看情景是他打了我之後,跑出來殺了那個被我束縛住的壯男。」壯漢的額頭處果然插有一柄軍刀。
「那他是怎麼死的?」劉夏翻看著第五個人的屍體說道。
羅卿將此人面朝下翻面,細細查看他的後腦,從潮濕血腥的頭髮中拔出一小塊鋒利的磁瓦碎片,說:「被那個自殘男殺了。看他的頭,大塊的碎片沒根插入後腦中。」
劉夏去查看自殘男的屍體,男人身邊的地面上儘是殷紅的血窪,「他割斷了繩子,殺死的別人,然後自己可能死於流血過多……看來再凶殘他們也是被夢境操控的人,傷得太重都會死。不像我們之前遇到過的那些活死人……呃……」他突然想到老鬼提到鎮上的女人小孩死後要埋葬不然會屍變,那男人呢?顯然現在不是挖坑埋人的時機,以防萬一,他和羅卿用繩子將無具屍體五花大綁後紛紛塞入一間馬桶間,羅卿從內部鎖上門,躍出,再在外面橫上一把拖把,如果屍變,即便不能完全阻攔他們,也多少會拖延些時間。
回到客廳時,很多人都挺不住疲憊多多少少昏睡過去,左子崇終於盼回他們,緊繃的表情放鬆,問他們為何一走就是一個小時,另外五人在何處,並解釋為了不讓更多人失去聯繫才沒有讓人去尋他們。羅卿對左子崇的想法是推崇備至,並不在乎他們沒有上來營救,一五一十地將他們的遭遇說與自己人聽。
「還有兩個多小時就日出了,先熬過這段時間,天亮後我們嘗試著出去。」張魁鮮少地安慰大家。
洛晃給劉夏的頭部塗著藥,後者有擔憂地問:「我們要不要在走之前先把傷亡者的屍體掩埋?我擔心那個屍變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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