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慌亂
「古谷彷的意思是宋澤宇被鬼嬰附了身？」楊洋道，「想想也有可能，你們想，大叔口中描述宋澤宇發瘋亂跑還好，但是像是口中依依呀呀的囈語、開口就咬人咬人深入骨，很大可能就是鬼嬰附身的情況，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宋坤鵬不想找醫生過來。」
柒哥與古谷彷嘀咕了一陣，說：「他不知道是不是鬼嬰。但那團黑霧雖然速度快，不過在他們同類看來還是能夠看清楚對方的樣貌，確實類似小孩子的模樣。」
「古谷彷的傷是怎麼造成的？」張魁扇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味道，走近了問。
「他看那東西礙眼，在鬼嬰衝進宋澤宇身體的同時，他又把它給拉了出來。對方攻擊性很強，被他拉出來後，一口咬上了古谷彷脖頸動脈處，古谷彷怎麼也不能將他他扯下來。密室內的設置又不能讓他隱去身形，無奈之下他只得衝出密室，來到客廳中後隱身避開，那鬼嬰失去了目標又重新衝到了跌跌撞撞跑出密室的宋澤宇身體中。再然後就是宋澤宇在屋子裡到處亂撞，同時不停撕扯衣服，表情甚是難過。驚動了他父親後，又衝到了院子中。這之後的情況就與大叔說的大致相同。」柒哥說邊聽古谷彷的述說邊向他們翻譯道。
張魁在原地踱步兩圈，吩咐道：「楊洋，給左老頭發條短信就說宋澤宇被鬼嬰附身，暫時不會有人聯想到此事與我們的聯繫，但難保不會造成宋家臨時出逃。問問他想怎麼做。畢竟事關他父親，看看他的想法。柒哥，晚上讓古谷彷看著宋家的人，如果他們連夜準備逃走。記得通知我們，不能等他們跑得無影無蹤，到時候我們再追很可能來不及。其他人。先睡覺。」
「說道附身，我們明天還有一樁活要干吧。」方沖手指著外面，說，「這家的小孩兒不是也被惡鬼侵身了麼，明天我們還要把他治好後才走。說好了的。」他強調了最後一句。
「我知道，所以你最好期望今晚宋家不要逃跑。不然我不介意言而無信。」張魁沒好氣地甩了他一句後，轉身睡覺去了。徒留方沖一人糾結地為小孩子誦了許久的經文。
咯…咯咯咯。清晨公雞啼鳴。日出東方，溫暖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普撒在所有人的床被上。張魁霍地睜開眼睛，發現柒哥比他更早地醒了，正西裝筆挺地站在窗戶前，掀開窗簾的一角。望向宋家方向。
「還沒有動靜兒？」張魁打著哈欠走到柒哥身邊，小聲問他。
柒哥看著手中半段梳子，原木深棕的梳子平靜地躺在手中，沒有任何異常，說道：「沒有，宋家昨晚很安穩。古谷彷那邊也沒傳來有什麼事。小魁，這麼久不見，你穩重多了。」
張魁感受到柒哥投向他的炙熱的目光，長輩關懷似的問話。甚是不自然，無所謂地說道：「總要學會自己養自己。我現在很好。」
柒哥也輕輕笑了笑，「是很好，當家的……呃，大家都挺好的。」
張魁冷哼，「張老頭最好老實點。如果讓我發現他在搗鼓什麼麻煩事，沒有牽連到我也就算了，若是硬拉我入伙，後果，你知道的。」
柒哥苦笑著，定會鬧得雞犬不寧麼。
大家陸續起床洗漱，一直聽著樓上聲音的漢子終於敢過來敲門叫他們下去吃早飯。席間張魁又問了大叔今天外面有什麼情況時，漢子本也機靈，一聽就知道他們問的是宋家的事，好在他們起床起得早，鎮子裡的人都習慣早起晨練嘮嗑，他趁著這幾位沒有下樓時到外面也閒晃了一陣子，現在街頭巷尾討論的都是宋家昨夜發生的怪事。聽了一圈下來，漢子除了發現大家以訛傳訛把這件事誇張化地繼續傳播外，並無新鮮的事情傳出，同時也將他的見聞告訴了張魁等人。張魁趁大叔進廚房那豆腐腦時，對大家說：「宋家或許在這鎮子呆不久了。」
洛晃順著他的想法說：「也是，本來宋澤宇發瘋這事看起來並不大，本可以隱藏得很好，就說是夢遊，或是癔症。可現在明顯感覺有人在特意傳播。聽大叔說的，都傳出真實版本了，先不管有多少人會相信，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就怕宋坤鵬狗急跳牆，打包袱跑人。」
「老爺子還沒回話呢……」楊洋的手機從半夜開始就沒離開過他一寸遠，現在手機仍然死氣沉沉地趴在桌子上。
「你手機還有錢嗎？不會是欠費了吧。」梁晏想到一種可能性。
「不可能，上火車前我還存了五百呢，現在一點兒都沒用。電是昨天剛充滿的，手邊還有一塊兒滿格的移動電池。」楊洋排除了所有外在因素。
「打給他。速戰速決，拖下去，天寒地凍，不管是跟蹤還是抓人都不便行動。」張魁道。
楊洋早就等著有人說話，所以拿起手機開始撥號。五分鐘後，擔憂的情緒影響了全桌人，他哭喪著臉地說：「忙音，老爺子的手機、劉夏的手機都沒人接。葉子最近上學，沒跟著過來，其他幾個得力的活計都在各處幹活呢，聽他們說老爺子走的急，就帶了劉夏一人。現在兩個人都聯繫不上，張魁，怎麼辦？不會出事吧？」
羅卿一聽，忙掏出自己經常處於睡眠狀態的手機，撥號，也是忙音。終年平靜的臉上有了憂愁，「不通。下火車的時候你跟老爺子聯繫過嗎？」
「沒有，上車前老爺子說讓我們到了f市找他們，後來我說有可能先要去找宋澤宇，他就說見機行事，找到後通知他。所以下車後我就發了一條短信，沒有收到回復。」楊洋道。
張魁死盯著柒哥，問楊洋：「他是來這裡參加聚會的？」
「嗯，但具體的我也沒問。」
「柒哥，車上的那些業內人士都是受邀來參加的聚會。孫璞說聚會是張岱舉辦，你到底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柒哥被張魁盯得一身冷汗，順口說道：「我不知道。」
張魁挑起一邊的嘴角，「瞳孔變化，你說謊。」柒哥一聽，下意識地抬手去碰兩眉之間，突然停了手，震驚地看著張魁，張魁已不再看他，咬著碗裡的油條，說：「雖然有所感覺，可真知道你瞞著我跟蹤我做間諜，實在是令人不爽。說吧，他們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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