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身份
張魁半夜十二點吃完晚飯,應付完柒嬸柒哥的關心,拉著五人進入三樓羅卿楊洋的房間。
「你怎麼躲著他們?」遲鈍如方沖也看出了張魁不願在柒哥柒嬸面前談公事,他沒家人,但想像中親人或是熟人的關係應該也不是這等防備心理。
「這叫防著不叫躲。老頭子心眼兒雞賊著呢,這回這麼慇勤指不定背地裡謀劃什麼缺德事。少跟他們接觸一分,就多一分安全。」張魁太平拳打了十幾個小時幾十個回合,現在坐在床上就不想站起來,見他們一臉的不解,問道:「你們跟柒哥有業務接觸了?」
洛晃便把托柒哥去查出租車司機的事情及結果複述一遍,張魁聽後,有些不服氣地說:「他們查確實比我們快。以後能不叫他們幫忙便不叫,總覺得老頭這回到s市的目的不純。」
「你們家相處模式真怪。」梁晏說。
張魁不置可否,接著說:「一下午加一個晚上,我跟他們扯皮扯了這麼久,終於說服了局裡的法醫和現場勘查員,讓他們加班加點確認確認了死者身份和現場火災的原因。火災確實如你和方沖猜測的,是煤氣洩漏,明火引發的爆炸。他們從現場找到的三具屍體,一具是在玄關發現,第二兩具是躺在在浴缸中,第三具面朝下倒在臥室。第一具由於直接接觸火源,面目俱毀,辨認不出,剩下兩具一個身處浴缸之中,另一個背部被燒。面部由於接觸地面,所以沒有被火波及太大,燒傷不重。通過找鄰里辨認,可辨認的兩個人便是這家的戶主,郎氏夫婦。」
「燒傷不重?那他們是活活嗆死的?」楊洋想不通,「而且認屍一般不是找家人嗎?怎麼是通過鄰里認屍?他們家親屬住的遠趕不過來?」
「你問到點子上了。第一點。他們不是被燒死。也不是窒息,他們的死跟火災沒任何關係,浴室是曉豆母親,死於頸上動脈切斷。臥室是曉豆的父親,致命傷在肚子上,一刀插入橫向剖腹。殺死兩人的凶器是同一款的匕首。死亡確切時間大約是兩天前。他們鄰居也說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人,不過因為是工作日,大家每天都忙著上下班。沒見到他們兩人挺正常的。門口的那具後來確認,是送外賣的小哥。他店長說今天上午九點半前後有人點了四大份披薩讓他們送到曉豆家,電話裡說由於家中開派對,門沒鎖,錢放在進門右手邊的櫃子上,讓外賣員自己進屋拿錢,披薩放在櫃子上即可。趕完披薩。送過去,沒多久就聽說那片住宅發生了火災。只是一時間沒有聯想到是自家的客戶,外送員一直遲遲不歸,他們想起上午的火災,跑到警局報警,這才查明了第一具屍體的身份。你說的第二點,就是我們有精力就要去查的問題,聽鄰居說,郎氏夫妻兩人近一年經常往鄉下的老家跑,起先都當是老人生病,他們週末回去照看,後來發現連續幾個月兩人都是披麻戴孝,按照當地習俗,至親的人喪期四十九天,這幾月來他們就沒脫過孝服,都在猜測他們老家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要是我們實在沒精力,就讓柒哥去查曉豆家的事。」
洛晃是六人中除張魁外跟曉豆關係最好的人,郎曉豆找到鍾壅後,經常跟著李啟和自己混,現在聽到他家父母被害,心中替他悲痛,久不出聲。
倒是楊洋和羅卿表現淡然,一是他們跟曉豆接觸不多,僅是在去封墓村的路上結伴而行,曉豆又是留守,沒一起經歷過大災大難的,現在聽到噩耗,也不過是聽到別人家的慘劇,略微感歎;二是他們此次的主要任務就是幫助他們查謝家的事,順便找鍾壅和曉豆,所以側重點的不同造成他們現在很平靜。羅卿等了一會,待大家都消化了這一信息,問張魁:「明天是跟著出租車的線索找鍾壅還是跟著王山朋友的線索查謝蔚?」
「或許可以一起查。」張魁低頭看資料,說道。
「還是分頭查?」梁晏問。對比一天下來大家的遭遇,他覺得還是跟著張魁比較安全。
張魁將羅卿給的資料翻至最後一頁,指著其中一段話,說:「如果鍾兒真的在城西近郊下的車,那我們或許真的能在查謝蔚的同時查到鍾兒的消息。」他的指尖指的地方是謝家父子承包的山頭的地址,正巧是城西近郊的群山。
「最近的巧事真是越來越多。」梁晏乾笑兩聲。
「真的只是巧合麼……那就好了,起碼最後不會全部牽連在一塊兒。」洛晃歎氣道。
張魁起身,:「明天查謝蔚,現在,睡覺!」
翌日清晨,商務車,六個人六張座位擁擠地坐著。天濛濛亮就被強制拖起來的梁晏哈氣連天中解決他豐富的早餐,擠進了商務車內,守著佔滿四個座位的大包小包再次充當保管員,混沌地問:「這麼多都是什麼東西?」
興沖沖地往車裡搬東西的方沖一樣樣的報給他聽:雞鴨鵝羊豬牛生熟皆有錫紙壓縮包裝、青菜生菜白菜酸菜鹹淡搭配飯盒密封、餅乾蛋糕煎餅烤囊樣樣齊全、桔子蘋果凍梨水果糖果種類齊全,只有他不認識,沒有柒嬸想不到的。除了他們帶過來的背包外,全部都是可食用的物品。
梁晏翻著白眼聽著,兩個小時後,在旭日的映襯下,他白裡透紅的臉色煞是好看,也想明白柒嬸準備這些東西時不怕過了保質期的原因,他們前方的道路兩旁是一座座被雪覆蓋的山頭,山頭上樹木僅餘枝幹陪伴,淒淒涼涼地問:「我們又要進山了?」得到肯定回答後,他讚揚了柒嬸,「這種天氣,在室外,食物果真可以放置很久。就到我們進山做野人。」
跟著導航儀,他們行至一山腳處,左側是通向公路的小路,右側是看不到盡頭的鐵柵欄,柵欄沿著小路路邊建造,看走勢包圍了整座右側的林地。張魁下車,晃著不穩的柵欄,說:「這裡面就是謝家的地界兒了。車只能開到這裡,再往裡只能我們自己帶著東西翻柵欄過去。」
梁晏問:「直接過來查他們在山裡做什麼?」
「嗯,王山朋友今天天沒亮來了電話,說是父子倆昨天半夜進了山,我們若是能碰到他們最好,碰不到我們自己搜尋也好過沒有目的地去跟蹤謝蔚或是謝洋要好。」
六人剛把東西折騰到車外,就聽一陣犬吠聲,同時,噌,一條黑影從柵欄內衝出來,撲向了梁晏。(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