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尋人
「嗯，從血緣和遺傳學上講，他是我母親的父親。」張魁看都不看他外公一樣，低著頭猛扒山竹吃。
老人自我介紹道：「我是小魁的外公，同姓張，弓長張，名天弘，單字一個岱，以前同輩的朋友都叫我張岱，現在都叫老張。依你們年輕人習慣，想怎麼叫我都成，老張也行，若是開心，直接叫張老頭。哈哈。」
眾人紛紛搖手表示不敢，都叫他『張爺』。
等張岱再次問張魁是否需要幫助時，張魁毫不含糊地張口就要了兩輛車，張岱表示會盡快準備。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他們體會到了張岱的『盡快』是有多快，兩輛嶄新的四人座跑車鑰匙交到張魁手中，好在他外公知道知道他們要出去做事，沒有把車買的過分炫，除了珵亮沒有剮蹭痕跡的外殼外，顏色和車型都是上了馬路就不起眼的代步工具。拒絕了標配的活人司機，羅卿和楊洋單獨開車去找王山的朋友，張魁等四人驅車去找鍾壅家和曉豆家。鍾壅和郎君是發小，家住得近，屬於近郊的村鎮，鍾壅和郎君出來闖蕩後，鍾家父母搬遷到了城市，家裡的祖產倒是沒賣，只是常年空在那裡。有人想住只要跟他們打個招呼就可以進去住，無需費用。鍾壅這一點遂他父母，對小事不斤斤計較，說不好聽就是不會打理財產。鍾家搬進城裡後，離郎君家遠了，但離曉豆家倒是近了不少。所以張魁送洛晃和方衝下車，讓他去找曉豆家，自己帶著梁晏去鍾壅家。
「今天路上行人匆匆啊。這個時間不上班怎麼還在外面閒逛？」梁晏羨慕地看著車窗外大街上的上面保鮮下面冷藏的短裙美女。囔囔問道。
「因為今天是週六，正常人都在休息。」張魁告訴他原因，「如果今天不是週末，我也不會選擇今天來找他們倆的家人。以前閒聊時，鍾壅說他父母沒什麼娛樂活動，工作也很清閒。他媽每週末都留在家中看電視劇。他爸則是去公園遛彎，一遛就是半天，中午回家吃飯，下午睡個覺。晚上再遛個彎，然後回家洗洗睡覺。以此類推。所以我沒有事先聯繫他父母，而是冒然拜訪。」
梁晏擔憂。「這樣好嗎，好像有些不禮貌。」
「理由講得通就行。」張魁照著記載的地址開車進了一個新建的小區。找到門牌號，整理衣冠後。按響了鍾壅家的門鈴。
鍾媽媽人到中年有些發福，但眉眼間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清秀的美人，說話溫柔動作輕柔，給兩個斟茶後，就做到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鍾爸爸今天碰巧沒有出門，現正坐在他們對面。慇勤地說著話。
鍾壅長得像他爸，性格像他媽。這是梁晏進門到現在最深的感觸。他還沒見過一個男人比自己還愛說話。今天，他見到了。
「我們家鍾壅平時表現怎麼樣？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這孩子跟我們說換了個工作，待遇好，工作內容有趣有挑戰性，還說老闆為人也好，實在，是個好人。現在看來他一點都沒誇張。你出趟遠差還特地跑過來看看員工家屬，實在是太為下屬著想了。balabala……」
張魁來看他們的借口就是來s市出差，聽說自己員工的老家在此處，正好順路過來探望。說了快半個小時的套話，張魁套出了鍾壅從小到大的趣事糗事光榮史、父母的事業經歷私奔戀愛史，眼看著再談就快把鍾壅早就入了土的爺爺挖出來了，他不得不提出自己還有公事，不能久留，望二老注意身體，過幾天若是有時間，辦完了事如果還有時間再過來看望他們後，腳底抹油，帶著梁晏跑了。此次探訪行動前後時間加一起不過才花了一個來小時，梁晏卻覺得渡秒如年，坐回車中，做了幾次深呼吸吐納，才緩過神，沒精打采地說：「張兒，我明明沒動什麼腦子，為什麼覺得這麼累呢？滿腦子的漿糊，水和面分不清楚了。」
「高人。」張魁讚賞鍾壅父親。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我倒覺得他爸警惕性挺差的，你再套套，不光能把他們家家譜套出來，說不定還能把他們家存折的密碼套出來。」梁晏揉太陽穴，他現在腦子裡還滿是鍾爸爸那悅耳的說話聲，只不過不管多悅耳好聽的聲音，一直像蚊子一樣在耳邊不停嗡嗡了幾十分鐘，是人都受不了。這一時刻，他對張魁連續幾年從不間斷地收看ccav感同身受的同時打心眼裡生出的佩服。
「從他的話裡。他滔滔不絕地講了這麼久，你倒是說說看他給我們透露過有用的信息嗎？一個人無論多麼簡單單純，也會有不為人所知不想分享出來的秘密。他說了這麼一大堆，一點有用的信息沒有，而且你還會感覺這人日子過得坦蕩，沒有秘密。這就是高手。」
梁晏想了想，確實，思維發散道：「鍾壅果然比較像他母親。」
「不過這一趟也沒白來，起碼可以從他父親的話中聽出，鍾壅近期確實沒有回家。那他回s市來做什麼？」張魁打開暖風，閉目思考。
「不是說鍾壅被附身了嗎，就是可以理解為現在的鍾壅不是原來的鍾壅，那麼他借用鍾壅的身體回s市就可能不是找父母，因為對他而言鍾壅的父母並不是自己的父母。所以我們不能預計鍾壅的想法來思考吧，而是站在附他身的那個『東西』的角度來想，可能他回來是來找他認識的人呢。」梁晏腦子放空，嘴裡神神叨叨地說出之前有過的想法。
張魁表情猶如硬受下一記悶棒，腦海豁然清朗，說：「對啊，要站在現在的鍾壅的角度看問題。」想想也有漏洞，「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會更麻煩，這就要追溯到這個人真實身份。更不現實。」
「所以我才沒說出來啊。」
叮……叮……
張魁接起手機，手機那邊傳來了嘈雜聲，半分鐘，掛了電話，張魁飄車趕往郎曉豆家，因為洛晃在電話那邊只喊了一句：「曉豆家起火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