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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衝突(2) 文 / 鍾壅

    第二十九章衝突

    張魁從一陣深沉的鐘聲中醒來,入眼是深紅色的木質天花板,慢慢恢復的視力能夠看清橫樑上張結的數個蜘蛛網。轉頭,右邊的洛晃安逸地沉睡,再轉頭,左邊的梁晏摟著黃牛,輕輕囈語睡得酣暢淋漓。又閉上眼睛,右手手背覆於上,藉著鐘聲,讓近幾天來少有的平靜與輕鬆慢慢注入腦中,沖淡被困於噩夢中的心焦和無助。

    偏偏有人不知趣,硬生地打斷了他的冥想,「施主可是醒了?」

    微歎口氣,張魁放下手,慢悠悠地坐起,轉身衝著站在門口的荒寂和尚淡淡笑道:「即便沒醒,也被你吵醒了。或者應該說,你不想讓我們再睡,比較貼切。」

    荒寂縱橫在臉上的皺紋紋絲不動,擺脫了前幾日平庸溫和的態度,一臉的嚴肅,語氣咄咄逼人地問:「施主,請問本寺僧人方言現在身在何處?」

    張魁愣住,他想過老和尚會問他們為何會失蹤,失蹤的兩天裡發生了什麼,為何墓地會被闖得亂七八糟,甚至會把他們當做居心叵測的恐怖分子明令禁止他們踏入懸空寺半步。但他沒料到,荒寂第一個問題竟使他無從回答,只得乾巴巴地答道:「我不知道。」張魁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滿臉的問號加感歎號,而且他是真的知道,從他清醒至今,還沒有與洛晃溝通過,當然不可能知道方言跟著洛晃梁晏一起跑出來,在過河的過程中消失了。

    「你真不知?」

    張魁剛醒頭暈,慢慢搖頭,誠懇地說:「真的不知道。從見他們到現在我還沒碰到過他。」

    「方言跟著這三位昨天一早就從寺門跑了出去,」荒寂未抬手,張魁也從他凌厲的眼神中看出他指的是床上躺著的兩人一狗,「當時眾多僧人都看到了,並非我在捏造造謠。當時以為他是去幫忙找人,考慮到這是積德善事。方言又從小在廟裡長大,對山裡的地形、風險都比較熟悉,也就沒有擔心。直至昨晚三個還沒有回來,我派了些僧侶去山中尋人,今天午後。終於在後山發現了你們,可是方言卻不見蹤影。」

    張魁聽了個大概,猜到七八分,無外乎就是洛晃帶著人到山中尋他,尋人過程中把方言丟了。這種丟可以分成多種,有了上次封墓村的經驗後,領路帶路的長得和善的人不見得都是只有救人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所以方言要麼是真的出於意外走失,要麼是心懷不軌另有企圖趁機失蹤。無論是哪一個都不能跟老和尚明說,退一步想,若真的是洛晃他們一不注意把人丟了,現在尋人救援才是關鍵,只得使出懷柔政策,安慰荒寂道:「大師,目前還是先以尋人為主,等他們醒了。我一定問清楚方言的去向,如何?」

    荒寂欲言又止,轉念想到先下不好撕破臉皮,壓抑住堵在胸口的悶氣,恢復了平時的平和態度,雙手合十後,扔下一句「老衲在禪房等各位施主」後離開了通鋪客房。

    張魁明知他一臉的不甘想讓他現在就叫醒床上呼呼大睡的兩人,但故作不知裝傻充愣,由著他離開。不送。荒寂的身影消失在木板通道盡頭,張魁下了通鋪,反身面對通鋪上的三位喘氣的,雙臂環抱,靜等了會,開口:「說說吧,怎麼回事?」

    聲音落地半分鐘,洛晃悠悠地爬起來,撓著頭,雖然醒了但也帶著混沌。久未言語。倒是梁晏精神,見洛晃爬起來,立即一個激靈就著抱黃牛的姿勢翻滾起身,傻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們醒了?」

    張魁跳過廢話,「方言失蹤是怎麼回事?」

    梁晏搖頭,「具體情況我不知道,當時我是自身難保,沒顧得上看著他。不過下河的時候看他不像是不會水的人啊。」

    洛晃補充了過河前後發生的全部事情。

    「也就是說,最壞的可能是他在游過河的時候,遇險淹死了,屍體沒有找到。」張魁發愁,這個猜測可能性最大,但也是最難跟荒寂開口的理由。

    「我能保證一點,他在失蹤前沒有求救呼叫。」洛晃肯定道,他本意是方言既然沒有求救,那麼或許是他自己脫離他們。

    「不管怎麼說,先告知荒寂,他們也能繼續找人。」張魁說完推門要往外走。

    梁晏拉住他,「等一下,一直在說我們,不如說說你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鍾壅怎麼像變了個人,不對,洛晃說他被附身了?他一個人走了,現在要去哪裡找他?」

    「我也才醒不久,」張魁指了指太陽穴,「你也看到了,我大部分時間是在睡覺。不如等我完全理清思路後再向你一一匯報?」

    梁晏聽他頗不耐煩的語氣,連忙放下手,隨他去了。

    禪房內,老和尚定如參禪,從張魁他們進來交代方言的行蹤到現在已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在此之前,梁晏從來都不覺得燃燼一根香要這麼久,久到盤踞的雙腿麻木痛癢。

    荒寂終於不再老禪坐定,開口說話:「既然你們這麼說,老衲就信了各位。不過,方言我們活要見人,即便他不幸遇難,我們也希望能夠尋到他,帶他回寺,安葬在墓穴。」此間對面三人連連稱是,「所以,還請熟悉路線的洛施主帶一部分僧人去方言失蹤的地方開始找起,總會有些線索。至於梁施主想是對當時的情形並不清楚,煩您駕跟著去也是不必,張施主那是不在,去也是無用,不如就在寺內休養休養,以解這幾天的疲乏。」也不等他們對他決定的意見,吩咐僧人再分出一撥跟著洛晃。

    「明目張膽的扣押!」梁晏低聲抗議。

    「有意見你大點聲說。」張魁平躺在通鋪上,翹著二郎腿,邊悠哉地吃著僧人送過來的蘋果,邊閉目養神。

    「……我不跟他們計較這些細節,再說,若不是洛晃二話沒說就跟著他們走了,我會立馬就提出異議的。這是未經本人同意的非法扣留!」

    「沒反對是因為理虧,若不是他們不放心我們,怕我們跑了,論理我們也要跟著一起找人,畢竟不管方言跟你們出來是出於好奇還是幫忙,最終他的失蹤咱們絕對脫不了干係。你最好希望快點找到他,要不然,你在這裡住一輩子都是有可能的。」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憋了許久,久到離晚食已過去了幾個時辰,夜幕早已降臨。按捺不住好奇,梁晏剛想問問張魁的遭遇,就聽外面響起了嘈雜聲,他跑出去,攔住了一個疾奔的小和尚,得知,方言找回來了,不過跟著洛晃一起出去的四人,不算洛晃,只回來了一個。(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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