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菜嘍,大山裡產的綠色無污染蔬菜,光照時間足,營養豐富,先來先得,後來沒有嘍!」
哥兒倆按照事先相好的詞兒吆喝開了。你別說,這哥兒倆穿著另類,現在在城裡想看到這麼一身打扮可不容易了,這絕對是一大看點。更何況兩人長得魁梧,特別是皮膚稍黑的李山,冷一看就給人老實、憨厚的感覺。而且聽說還是大山裡產的綠色無污染蔬菜人們就更上心了,這一吆喝還真有不少人過來看熱鬧。
看到不少人圍了上來,李洋知道機會來了,是騾子是馬就看下面這一出了,於是沖大家抱了抱拳,
「大爺大媽叔叔伯伯大娘嬸子哥哥姐姐們,你們好啊哇!俺們哥兒倆是從大青山的老林子裡下來的,我們那裡一共就十幾戶人家,平時就吃在向陽坡上種得蔬菜。俺們可沒錢買化肥啊,用的肥料全是林子裡的鳥糞,澆灌用的水全是老少爺們從山上接來的清凌凌的泉水,平時吃這些菜俺們也沒啥感覺,只是覺得這身子骨特別壯,從來不生病。」
接著用手指了指李山說道:「你們都看到我弟弟了吧,他出生的時候有點難產,我們山裡窮啊,這營養也跟不上,在三四歲的時候差點死掉了。我娘沒辦法就一直給他灌蔬菜湯,這才慢慢緩了過來,後來大了點能吃蔬菜了就越長越魁梧,直到長成今天這個壯實的後生。」
接著這廝臉上又露出極其興奮的神情繼續說道:「俺弟弟去年打獵時碰到一隻熊瞎子硬是把熊瞎子按倒在地,生擒活捉啊!還有啊,俺們的祖爺爺都一百多歲了還耳不聾眼不花,照樣還能在老林子裡打獵……老二啊,把上衣脫了,讓大夥兒看看你吃蔬菜的效果。」
聽著李洋在旁邊瞎白乎,李山氣得直咬牙,真想把李洋一口咬死,「死二狗哥,你才三四歲就差點死掉了呢,你才是喝蔬菜湯長大的呢。再說老子啥時候把熊瞎子按倒在地的?要是真有這能耐老子早就進特種部隊了,哪還有閒心陪你這個不要臉的在這裡賣菜?」
剛想到這裡,猛然聽到李洋讓他脫衣服,幾乎都要氣爆了,臉憋得通紅。圍觀的人看到李山的樣子,心裡暗道:「山裡人就是實誠,脫個上衣還能害羞成這樣?」
看到李洋要殺人的眼神,李山又一次屈服在李洋的淫威之下,只好脫了上衣,擺了幾個造型。周圍立刻響起了驚詫和羨慕的聲音。李山本就高大健壯,再加上在部隊裡煉了三四年,這體格別提多壯碩了,看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婦俏臉直熱。
看到眾人的興趣被提了上來,李洋又接著說道:「本來呢俺們從來也沒有下過山,吃穿用幾乎都是長輩們前幾年從山下背回來的,所以也不知道這些菜特殊啊?
這不直到去年山裡來了一位道長,哎呀,你們是不知道啊,那道長長得簡直就像俺們家神仙畫裡的一樣啊,這位老神仙在俺們那裡吃了幾頓飯,事後就找到族長,說向陽坡上的那些菜吸收了什麼天地精華,功效幾乎和十幾年的野人參差不多了,說這菜應該很值錢,讓我們今年多種點可以下山來縣城賣,也可以讓更多的百姓受益,我們也能多賺點錢好改善改善生活。
這不從昨天晚上我們十幾戶就沒有睡覺連夜把菜運到山下,族長說我們哥倆最聰明,就派我們哥倆來賣菜了,臨走前老族長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哥倆長點精神,千萬別被城裡人當傻子給耍了,可是我覺得我們還是很聰明的,一百以內的加減法是難不住我們的……嘿嘿,大夥兒說我們傻嗎?」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不傻,不傻」
心裡卻暗道:「不傻是不傻,就是有點缺心眼,你說他家大人怎麼就放心讓他們出來賣菜呢?可惜了兩條壯漢吶!」
不過這也讓大家有點相信了李洋所說的話。
此時還光著上身的李山被臊得腦袋都快夾到褲襠裡了,心裡不停地詛咒著還在滿嘴放炮的李洋,
「長這麼大沒這麼丟過人,唉!哥們一世英名今日毀於一旦啊!」
李洋不知道的是這時候人群後邊一位年輕帥氣的警察還在張著大嘴,滿臉的驚詫之色。手指頭還在哆嗦地指著李洋,嘴裡一直嘟著什麼,把旁邊的美女可是嚇壞了。
本來今天倆人休息打算到男朋友家吃飯,順便來農貿市場買點菜,誰知道剛到這裡就見兩個破衣爛衫的山裡人在賣菜,周圍還圍了一大幫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男朋友一看到那個大哥開始說話時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使勁兒地拍了兩下後年輕警察才反應過來,接著就是一通大罵。
「丟人啊,太他媽丟人了,麗麗,你趕緊找塊磚頭把我拍死算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兄弟啊!我他媽不活了我。
對了,你知道他是誰嗎?我告訴你,他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我最好的兄弟李洋啊。你說這小子的腦袋是不是讓驢踢了,前幾天放著省城不呆,媽的一個省重點大學畢業的本科生回到村裡種地去了。
要說種地也不磕磣是吧?可是賣菜也不用穿成這樣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媽的加入了丐幫了呢。而且還滿嘴跑火車,說什麼他的蔬菜能趕上人參了?我呸!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啊。要是相信他說的話,死了都穿不上褲子……」
看著於朝陽憤慨地大罵李洋,趙麗麗才明白過來,繼而咯咯直笑。
原來那個大哥就是傳說中的李洋啊,怪不得男朋友會這個樣子呢。和於朝陽認識之後趙麗麗都快被李洋的名字把耳朵磨出繭子了。什麼「率性純真,敢於擔當,講義氣,胸中有丘壑,腹中有乾坤」;還有什麼「詭計多端、鬼jing鬼靈、狡猾如狐,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等等,這些本身就有點矛盾的形容使趙麗麗對李洋的認知有些神秘。
可是再怎麼丟人也得過去瞅瞅呀,別的做不了幫忙買幾斤總成吧?於是兩個人朝著人群裡擠去。
人群的另一邊也有一位美女笑瞇瞇地看著李洋在慷慨陳詞著,約一米七的身高,纖細的身材,長髮披肩,柳葉彎眉,一雙眼睛特別靈動,好像能夠看透人的心靈,一邊遠遠地看著二人的表演,一邊沉思著什麼。
「那個人怎麼這麼像李洋那個壞傢伙呢?可是不可能啊?聽說他大學畢業後在省城工作啊?可是要是不是他別人誰能整出這樣的ど蛾子?還深山老林?那兩個傢伙眼神賊兮兮地分明就在裝癡賣傻。」
直到旁邊有車來接她這才不捨地上了車,到了車上還一直扭頭看著李洋,直到視線模糊以致不能相見。
「小伙子,說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看到你菜在哪裡呢,快點給我們看看吧?」
原來李洋的蔬菜攤擺得很小,只有站在最前面的幾人能看到蔬菜的樣子,可是後面絕大部分人都看不見。沒辦法,李洋只好到旁邊借了把椅子,讓李山站到上面,手裡拿著蔬菜向眾人展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