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悅跟著爺爺回到郁家主宅,這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式古宅,放蕩不羈卻又極盡奢華,卡其色的外牆和屋簷上上處處裝飾這精美絕倫的雕刻,橢圓形的屋頂裝飾著整片天藍色的琉璃,橢圓房頂的尖端極為誇張的裝飾這耀眼的鑽石圓球,組成那個圓球的每一粒鑽石都與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庫裡南,來自同一個礦區。
這棟古老的建築據說是鴉片戰爭時期歐羅巴人的傑作,後來大概是簡悅爺爺的爺爺的爸爸這樣一個人物,以難以想像的天價將它買了下來,作為郁氏的主宅,郁家的後人又不斷將其翻新、裝修,雖然郁家各處房地無數,可是一代又一代的郁家人始終住在這裡。
簡悅抬頭望著這個她長大的地方,絲毫不覺得半分的親切,反而覺得冰冷而無情,就如她塌進屋子在巨大的客廳內看見的那些親人一樣。
只有爺爺一個人去了國安局接她,奶奶、大伯、大嬸和二伯他們都只是在家裡等著。
他們坐在客廳價值不菲的柔軟沙發上,冷冷的看著簡悅,彷彿她就該生死未卜,不該突然出現,更不該再次回到這個家裡。
沉默在無聲的蔓延,簡悅並未期待他們看見自己能有多麼的欣喜和激動,可是他們是那麼的絕情和冷酷,確實狠狠的刺穿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終於,奶奶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嫌惡,她說:「失蹤兩年還以為能有什麼長進,打扮成這樣跟那風騷的女人倒是越來越像了,成天只會勾引男人,若是沒有她,我的三兒根本不會死!」
大伯他們並未說話,可是看著簡悅的眼神同樣充滿這不削。
簡悅先是一愣,忽然就冷冷的扯起了嘴角:「不想我離家兩年,奶奶也什麼長進,您始終那麼刻薄和惡毒,學會不會世家大族女人該有的含蓄和內斂。」
頭髮同樣已經帶上一些雪霜的女人未料到她會反駁,只覺心口忽的湧上一口氣血差點昏了過去,她站起身來,一隻手指指向簡悅,半天才說出一個「你!」字來。
大伯等人急忙衝上去給老人家順氣:「媽,您別激動。」
二伯趁機數落簡悅:「郁簡悅!出去幾年你倒是學得伶牙俐齒!竟敢對奶奶不敬!」
「哼。」簡悅再次冷笑出聲。
「老人家,您若先懂得愛幼,我自然懂得尊老。」說完她轉身上樓,走向自己的房間,在轉角處她又突然轉過身來,不疾不徐的補上了一句:「別裝了,小心一會真的上不來氣,送醫院救不回來就不好了。」
一家人無言愣在原地,唯有眼神如刀似要看穿簡悅一般,正在這時爺爺從花園走進了客廳,久經商海早就成人精的他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端倪。
他威嚴出聲:「都幹什麼呢?!一家人才剛團聚就開始鬧?!真是太不像話了!」
「不是的,老頭。」奶奶老淚縱橫的撲上去「是簡悅她一回家就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