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凡是想去犽金國,路過這裡,不管他是妖魔還是鬼怪,婆婆我都可以感應到他的內心想法。」
「他在想,去犽金國,奪取鎮國之神器——東皇鐘,然後再去其他三國找到盤古斧、煉妖壺、昊天塔、救活他的母親。」
青竹聽了心中失望到極點,雖然她聽不懂那婆婆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聽到婆婆說魔影哥哥要救活他的母親。
為什麼從來沒聽魔影哥哥提起?
「那魔影哥哥救心裡沒有想到青竹嗎?」青竹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當然有……」那婆婆的聲音在她周圍響起。
「你是個人類的女孩,你跟在他身邊,只會讓他分神,而且他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他不想你受到傷害,所以,如果看見好的人家,他會把你留在人類裡。」婆婆的話變得嘶啞起來,但是話說完後,明顯聽見她得意狡詐的笑聲。
可是,單純的青竹沒有聽出來。
「原來魔影哥哥想拋棄青竹,原來我只是個累贅,原來魔影哥哥只是把青竹當妹妹……」青竹失望到極點,此刻的心和父親母親死的時候一樣心痛。
「孩子不要傷心,婆婆可以幫助你!」聲音再次變得慈愛起來。
「他認為你是人類,因為你連保護自己的本領都沒有,婆婆可以教你巫術,他把你當妹妹,婆婆可以讓長大幾歲。」婆婆的聲音沙啞,說話的時候也隨之咳嗽起來。
「真的嗎?那青竹該怎麼做?」青竹激動起來,只要可以留在魔影哥哥身邊,她什麼都願意做。
「孩子,你留下來,留在婆婆身邊,等婆婆幫了你,自然會放你離開,回到魔影的身邊。」
青竹思忖了一會兒,慢慢的睜開雙眼,抬眸看著沒有半點表情的魔影。
「魔影哥哥……」她叫了一聲。
「嗯?」魔影並沒有看她,只是恩了一聲。
「你會把青竹留在人類嗎?」青竹小聲的問。
魔影愣了一下,這才低頭看著懷裡單純善良的青竹,他不希望她跟著自己,他不敢保證她沒有任何危險。
所以,他冷聲道:「會——」
青竹失望的嘟起嘴巴,原來魔影哥哥真的會拋棄自己。
「孩子,你聽到了吧,他真的會把你留在人類,他會嫌棄你是個人類,拋棄你……」婆婆的聲音,再次詭異的響起。
「婆婆,我答應你……」青竹想都沒想回答。
「很好,孩子離開魔影的懷抱,離開他的懷抱——」婆婆的聲音慢慢變得漂浮起來。
青竹咬緊下唇,猛然推開魔影,身子像是比以前重了百倍,急速的下降。
棉兔嚇得哇哇大叫,還好及時抓住魔影的衣擺。
「青竹……」魔影大叫著,可是他的身體很輕,依然保持著原來的速度下降,青竹的身子卻如同沉重的石頭,墜了下去。
「青竹……笨丫頭……」棉兔急得大叫起來,眼淚刷刷的流下來。
魔影咬緊下唇,伸出手,可是青竹的身子已經看不到了。
他並沒有看見,是無數根頭髮拉扯著青竹的身子下降。
魔影悔恨自己為什麼說那般絕情的話,猶如大冬裡又被潑盆冷水,使得他的心都冰凍起來,痛得撕心裂肺。
絕望和痛苦要爆發,可是偏偏被他極力壓抑下去,他不能因為一個小女孩,這樣自甘墮落。
他沙啞著聲音道:「青竹,對不起……」
棉兔拚命的大叫:「主人,你救救青竹啊……你救救她啊……」
魔影繃緊的弦,隨時都會斷掉,可是此刻他沒有辦法救青竹,他知道,這裡是進入犽金的唯一隧道。
稍有差池,便會墜下去。
或許,她會先到犽金國,或許她永遠留在黑暗的隧道中,或許她會消失。
當青竹再次醒來的時候,睡在一個洞口外,她揉了揉雙眼,環視了眼周圍,大喊道:「魔影哥哥……」
可是,除了回音什麼都沒有,一切安靜的出奇。
此刻,她才想起,自己答應了那個婆婆,她離開了魔影哥哥,因為她要跟著那個婆婆學巫術,婆婆還答應她,讓她長大幾歲。
那麼,現在她在哪裡?
「孩子……別怕,進來……進來……」是哪個婆婆的聲音,召喚者她進入洞中。
青竹爬起來,站在洞口,不停地做著深呼吸,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
婆婆在裡面,只有和婆婆學了巫術,她就可以回到魔影哥哥身邊。
最後,她鼓足勇氣踏入洞中,洞很深,黑黝黝的望不到盡頭,滴滴答答的水聲斷斷續續從洞的深處傳來。
青竹嗅到了一股潮濕而陰晦的氣息,再一次深呼吸後,步伐堅定地邁進了洞裡面去。
「嘿嘿,真是個乖孩子」洞的盡頭,是一間光線昏暗的石屋。凌亂的房間中,最為醒目的是一口架在熊熊篝火下的大鍋,鍋中那暗紫色粘稠的液體,不停地翻捲著氣泡。
一位年邁的婆婆坐在房間的一角盯著房間的入口處,皺紋交錯的臉上,那雙被浮腫的眼瞼包圍得只剩一條細縫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孩子,快點走過來,讓婆婆看清楚你!」她咧開奇大無比的嘴,露出滿口發黃的尖牙,陰陰地笑著。
青竹微微有些害怕,但還是走了過去。
那婆婆上下打量了青竹一眼,便陰陽怪氣地笑道:「真是個水靈靈的小女娃。」這個看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也正用她那雙漂亮的深棕色的雙眼,一眨不眨地與她對視著,眼中微微有著畏縮與害怕。
「我是巫婆,你叫我婆婆,我很愛聽!」巫婆將灰色的指甲放在嘴裡撕咬著。
「婆婆,你真的要教我學巫術,還可以把我變大幾歲嗎?」青竹終於鼓足勇氣的問道。
「婆婆說話算話……」巫破如拉鋸般地笑聲讓篝火顫動,將房間的影像弄得如蛇一般扭動著……
「可是,就算婆婆把你變大幾歲,你還是人類,學了巫術,照樣會生老病死。」婆婆一邊說,一邊用長長的指甲,攪動著鍋裡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