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紀接著挑戰宋缺。
與第一天的結果完全一樣,寧紀在最後關頭施展「放逐」才得以保住小命,只不過這一次是接了三十多刀才「投降」。
生命不息,挑戰不止。
第三天,繼續……
每天宋魯和宋師道都在磨刀堂外面等待,把寧紀每天能挨幾刀當成了趣事。
此類的結局一直持續了十天,第十天寧紀已經能接下宋缺一百八十餘刀。
第十一天,戰果有了相當大的提升。
寧紀不用在最後關頭靠「放逐」保命了。
結果就是……戰後他的樣子更狼狽了,他直接被宋缺一刀轟出了磨刀堂。
這樣的結局一直持續了半個月。
最開始幾天,寧紀被劈飛出去,連站都站不穩,還得靠著宋師道攙扶才能離開,後來,情況漸好,至少被劈飛出去後,還能站著離開。
在重複挨劈半個月後,戰果又有了提升。
寧紀已經能在宋缺手下全身而退,終於不用再「被」離開磨刀堂了。
之前戰鬥節奏都被宋缺掌握著,現在寧紀掌握自己的劍意,能夠在危機關頭自動退去。
用難聽點的叫全身而退,用好聽點的叫進退自如。
這樣「平分秋色」的結局又持續了五天。
寧紀上山城的第二個月的第二天。
宋魯和宋師道坐在院處的六角亭裡,一邊賞花怡情,一邊談論。
「師道,你猜大兄今天會出幾刀?」
宋師道道:「十天前,父親用了一百八十刀敗了寧兄,五天前,父親用了三十六刀,昨天,父親用了十三刀。今天,我猜不是十一刀就是十二刀。」
宋魯呵呵笑道:「哈哈,我猜十刀足矣!」
「魯叔為何猜十刀?」
宋師道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轟隆」一聲。
地動山搖。
宋魯和宋師道轉頭望去,驚得瞪大了眼睛!
飽經風霜的磨刀堂再也受不住兩人的沖天戰意,倒塌了!
磨刀堂塌了。
瓦礫紛飛,煙塵瀰漫中,兩人聽到了宋缺豪邁的大笑聲,笑聲中充滿快意,好似多年的枷鎖結脫了一般。
在廢棄的瓦石堆中央,寧紀和宋缺所立之處三丈範圍內沒有半點碎悄。
宋缺大笑一陣,提著天刀洒然離開。
寧紀身形一恍,以九曲黃河柱在地上,支持著自己,喃喃道:「九刀!這九刀就是天刀宋缺使出渾身解數,最巔峰的九刀。我接下了,哈哈!」
以寧紀的心性也不由得放聲大笑。
天下間,能接宋缺全力九刀而不死者,一巴掌之數都沒有。
今天,寧紀終於晉身到最巔峰的這一層次,世間再無人需要由他仰望!
宋魯和宋師道面面相窺地看著,不知所以然!
這兩個人是怎麼了,一個大笑,完了走人,另一個跟著大笑!
兩人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
磨刀堂塌了之後,再沒有重建。
世間再無磨刀堂!
寧紀和宋缺的比式也到此為止。
這一天,宋缺約寧紀到山巔的小亭內喝酒,長談了一番。
此番談話沒有人何人聽得到。
寧紀回到客房後,仍然不住的倒抽涼氣!
宋缺的目光太犀利了。
宋缺找寧紀談話的內容大致如此:寧紀小子啊,你看我宋缺這麼辛苦的陪你練劍,助你功成,你該報答我吧,我的要求也不多,你替我擋住寧道奇吧!
寧紀替宋缺攔住寧道奇,這就是宋缺話語中透出了意思!
寧紀當時聽了就直抽涼氣。
觀寇仲勢力大成至隱退讓步於李世民,只有兩個轉折點。
第一個就是慈航靜齋派寧道奇出戰,擋下宋缺。
第二個是師妃暄勸服徐子陵,由他說退寇仲。
宋缺在寇仲還未成事之前,就看到了此點。
慈航靜齋是李世民得以成事的最大助力!靠山!
而慈航靜齋的最大憑仗就是**oss寧道奇,這是武力上的震懾!此boss絕對有扭轉乾坤,改天換ri之力!
宋缺早就瞄準了這一點,把寧紀給練了出來!
寇仲所遭遇到轉折點,只要失去一個,他得天下的概率就憑添一倍,若兩個轉折都消失,寇仲定鼎就擊者是十拿九穩了!
寧紀歎服!
不過他對這個要求倒沒有半點為難。
寧道奇……遲早會有一戰!
從宋缺口中,寧紀也知道了慈航靜齋山門所在——帝望峰,蜀道劍閣十里外的一座平凡的山峰!
也許,劍閣的名字還是那幫尼姑所起。
以前網上就慈航靜齋所在的位置進行過長達數年的爭論,其中最有利的一個論敘得出的結果就是慈航靜齋在劍閣附近。
「離開『順天』。朝西南日夜兼程趕路,五天後到了離慈航靜齋所在的『帝踏峰『最近一個縣市。」——這是線索。
5天日夜兼程,按照白天馬跑的時速為56-60公里,晚上為30公里左右。每天休息8小時,騎馬時間為10小時,走路時間為6小時,白天騎5小時,晚上騎5小時,白天走3小時,晚上走3小時。走路時速為15公里/小時。得出結論:一天走540公里左右。因為考慮到其他時間耽擱,就扣掉40公里/每天。剩下的就是每天500公里。5天就是2500公里。從běijing往西南2500公里,還要到山上,估計是秦嶺靠四川一帶的山了,劍閣附近吧!——這是考證!
今天,寧紀為其正名了!
離開了山城,寧紀往洛陽趕去。
當日離開洛陽時,寧紀遭遇了了空的攔截,當時放言,歸來之日必有所報。時隔不足兩月,回報的時候到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中原風雲變幻。
寇仲在洛陽助王世充擊敗李密!
王世充逼楊侑退位,於洛陽稱帝,夥同李世民追殺寇仲。
寇仲逃走。
李密轉投李世民,瓦崗軍盡歸天策府。
寇仲在下邳組建少帥軍。
如今整個豫州都屬於王世充的地盤,而現在的王世充剛剛稱帝,做足的明君的模樣,親民體民,頗受百姓愛戴。
也不知道他這份姿態能演多久。
寧紀在偃師停留了一下,未進洛陽城,直接繞道往淨念禪院而去。
當!當!當!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下,悠揚的鐘聲蕩響四野。
淨念禪院的大門在「吱扎」聲中打開。
寧紀靜立於古剎院門外,盯著寺門兩側的對欣賞了數分鐘,才興然而入,一路上僧侶對其視而未視。
沿著主軸線前行,走到禪院中央的廣場時,寧紀看到了聳立在南側的鍾塔。
他駐足而立,抬手,一粒石子射向銅鐘!
「噹!」
大鐘震盪,鐘聲響徹山林。
餘音在寺內迴盪,久久不息。
「了空禪師,寧某前來應約!」
寧紀揚聲說道,聲音伴著鐘聲餘音,傳遍整間古剎。
不過片刻,四大護法齊至,一字列於寧紀面前,護法之首不嗔打個佛號,道:「施主請回吧,本寺主持已閉關參禪,不再履世!」
寧紀沉默片刻,歎道:「既是否如此,寧某告辭!」
言罷,轉身離去。
朝陽爬出山頭,金色的陽光灑遍古剎,印下一道道長長的影子。
四大護法口宣佛號,恭送寧紀離開。
此間因果已了!
既然了空已經隱退,不再理凡塵俗世,寧紀自然不會再做糾纏。
出了禪院,寧紀回首看了一眼寺門兩側鐫刻的對聯: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苦海迷夢人!
心頭不覺有些意味索然!
既有了斷果因的釋然,又有無緣一戰的遺憾,更多的卻是一種孤獨。
想著,不禁放聲高歌!
滄海笑
滔滔兩岸chao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chao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
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在嘹亮滄桑的歌聲中,寧紀扛著劍,踏著八百零八階青石台,一搖一擺的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