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清的喊聲,引來了楊天正。蕭龍早躲了開去,身上可沾滿了不少雪花。那吳豪驚慌著躲開,卻與阮飛相撞,兩人哎喲一聲,楊天正迅趕到,抓起兩人,正聲道:「你們兩個在這作甚麼?回房睡去。」兩人諾諾而退。
吳豪與阮飛一道走出,吳豪冷冷道:「小子,你的列缺穴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阮飛搖了搖頭。吳豪飛出利劍,架劍於阮飛脖子上,吳豪本以為阮飛會害怕,卻見他絲毫無感覺,心中大怒,「好小子,你不就是有個奇怪的穴道麼?來,來,我們再好好比劃比劃,我不信不能打倒你。」
吳豪回想被阮飛推倒在地的情景,又見此刻阮飛對自己的無視,捏一個劍訣,舞劍直攻阮飛面門,阮飛亦抽出隨身攜帶的普通利劍,使出一些奇怪的招式與之對敵,吳豪見阮飛使劍招式甚為笨拙,鄙夷之意起,心中稍寬,但覺不用法術亦可將阮飛打倒於地。心中暗道:怎麼楊伯伯會收這麼傻的弟子?
吳豪使劍刺向阮飛兩肋,阮飛急急抵擋,顯得手忙腳亂。吳豪大笑不止,劍尖在阮飛頭頂指來指去,阮飛便揚起劍在頭頂舞了個劍圈,往前一步,一腳踹中吳豪腹部,吳豪中招,大怒,手中利劍從其頭頂上方往斜下一劈,阮飛一個打滾,左手往地上用力一撐,身子便往上彈起,頭下腳上,他的頭在吳豪頭的正上方,阮飛雙腳舞動,身子跟著旋動,而手上利劍直往下一刺,吳豪大驚,往前一個箭步,躲過這一刺,阮飛的劍尖插入地面,阮飛翻身用力將尖拔出時,吳豪已然將身子祭在半空,在空中,阮飛迴旋使出一劍,一道亮光射至,阮飛躲避不及,手臂被那亮光劃出一道鮮血。
吳豪見了,心中一樂,又揮出數道光芒,阮飛連著中招。兩臂鮮血直流,吳豪哈哈大笑。阮飛大怒,縱身一躍,劍尖直指吳豪,吳豪冷哼一聲,揮劍一削,阮飛的那普通利劍斷成兩截。吳豪一個連環踢,每腳都踢在他的胸口,吳豪並沒有感到高興,因為每踢出一腳,全身精血似往外傾瀉。
待他將阮飛踢倒於地時,自己也站立不定,摔到於地,阮飛站了起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吳豪,吳豪道:「別殺我!」
「我還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不會殺你。」阮飛冷冷道。吳豪待阮飛走到一邊時,口中大罵:「好像你可以殺了我似的,看你那自信的樣子,我心裡就好難過,好難過。」吳豪感到自己連罵的力氣都沒有,心中大驚,「這小子全身穴道都會吸人精血麼?」阮飛不理會,回自己房間去了。
這兩人的打鬥蕭龍是完全看在眼裡的,看那阮飛定然是因為全身穴道奇特,楊天正才會收其為徒,聽他言語,倒似個一身正氣的小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蕭龍打定注意,試圖與阮飛交好。吳豪從地上站了起來,嘴上仍舊罵罵咧咧的。蕭龍在暗中飛出一個晶彈,在他屁股炸了炸,吳豪哎呦喂大叫著跑開,蕭龍不禁想笑。
楊清清屋內,楊天正問了楊清清。楊清清只道心中有些難受。楊天正道:「清兒,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見到自己活生生的母親,沒有錯的,不要去想太多了,好嗎?不然爹爹會傷心的。」楊清清哭著點了點頭。楊天正又道:「蕭龍那廝,我早晚要將其形神俱滅。」楊清清一聽,欲言又止,只道:「爹爹,我困了。」
「嗯!」楊天正又道:「清兒,朝廷內吳侯與你爹同等官位,將來嫁入吳府,在朝中勢力定然極大,要打倒松鶴自然是容易些了。明日好好與你吳哥哥相處,懂嗎?」
楊清清有意無意地點了點頭。楊天正說完便走了出去。蕭龍待楊天正走了一刻之後,翻身而下,破窗而入。楊清清又驚又喜,臉上卻是怒容,冷冷道:「你來我房間裡做什麼?滾出去!」
蕭龍道:「不要這麼凶,只想打探下你好師弟的事。」
「無可奉告!」
「不用這麼快下結論,蕭某只是想跟他做個朋友,不會與吳豪那廝鳥一起,為了爭奪你而與一個小少年大打出手。」蕭龍笑道。
楊清清道:「你笑什麼笑?」其實她心中已很是歡喜。
「我只是想笑而已,你既然不說我也有辦法的,如果那裡面有什麼靈藥可以讓你娘復活過來,我想等我將端午劍奪回後,你可以考慮將七夕劍獻出,合成什麼鑰匙,取裡面的靈藥,只是我非常的不明白,既然要此鑰匙,難道非得要殺人不可?」蕭龍道。
「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楊清清道。
蕭龍道:「我有種預感,你母親或許還在人世,不需要什麼靈藥讓其活轉的。」
「你胡說什麼?我娘在玄冰棺裡封存著,我跟我娘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那就是我的預感錯了。」
「那你還不快滾,像個流氓一樣隨便進女人的房間。」楊清清怒道。蕭龍道:「我要告訴你一句話,我不會讓你嫁給吳豪,你爹別想與吳霸聯手。」蕭龍說完便衝出窗外,御空而去,
楊清清頓時像失去什麼似的,但回想蕭龍說不讓自己嫁給吳豪,心下又歡喜得很,心中一時亂了起來,只得吹熄了燈,開啟屋外的防禦陣。次日醒來時,楊清清感到頭腦昏昏沉沉的。她走出房外,奔走與閣樓走廊間,她心中生了一股要逃跑的念頭,她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擔憂著什麼。
她跑著跑著,一女子撞了上來。楊清清與那女子同時摔到於地,那女子顫抖道:「小姐,都是我不好…」
「沒事,你忙去。」楊清清道。那女僕扶起楊清清,便趕緊跑了開去,生怕她會改變主意。楊清清感到自己還是在龍韻山生活好些,那個時候自己可以跟師兄弟們歡笑,每當傍晚時分總會在龍韻山門前站一會,盼著那「西域狗賊」回山,那種感覺十分好。可現在,一切都變了,這兩年來,自己過得一點也不快活,時常夢見趙瑩與秦敏等人的臉面,好苦,我要離開楊府,一定要離開……
阮飛見楊清清一大早就亂跑,不知生了什麼事,走了過去,楊清清見到阮飛,一把拉住他,吳豪從一邊走了過來,笑著喊了聲:「好妹子!」楊清清迅抖了抖自己長,這才醒悟過來,不禁道:「早好!小飛,跟我來。」
吳豪望著楊清清,看著她總是與阮飛在一起,心中很不是滋味,暗道:我是這麼的英俊,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不然,老天都有意見不是?
吳豪望著他們兩個人的手,憤憤轉身而去。吳豪來到楊府西邊的一個花園,而楊天正也正在花園一籐蔓下站著。吳豪走到楊天正跟前,「楊伯伯,好妹子她…」
「她還小,你不必介意她現在和誰在一起。我和你爹會成全你們的,不要擔心。目今最主要的還是好好修煉,將來與清兒完婚後,你們可以合籍雙修,相信道法定然更精進的。」楊天正似早已知道吳豪的心思。
吳豪坦然道:「雖是如此,但是那阮飛卻不能不放在心上,他週身的穴位似乎都很奇怪。」
「週身?」楊天正裝著一副震驚的樣子。
吳豪沒能注意到他的表情,又道:「楊伯伯,你知道的,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好妹子了,到現在我都一直叫她好妹子,本來沒有什麼心結,但那小子無端給我結上了,不如,趁其還小…」
「那不行,若那樣對他,清兒呢?有你楊伯伯在,你還擔心什麼?」楊天正道,語氣似有些急。吳豪點了點頭,說了「是」,便與楊天正轉而說他。兩人在園子裡聊了半天,有人報說,楊清清與阮飛已經離開了楊府,往海遠城繁華之地去了。
楊天正點了點頭,吳豪見楊天正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心中頓覺失去什麼。吳豪道:「楊伯伯,讓我去保護他們。」
「也好!」
吳豪便急著御劍飛行,在海遠城中追到了楊清清與阮飛。阮飛見吳豪出現在面前,竟然昂挺胸往楊清清身前一站,生怕吳豪要傷害楊清清。楊清清對著阮飛嫣然一笑,既而站到阮飛身前,對吳豪道:「吳哥哥,你怎麼還要跟來呢?你要回萬聖山嗎?」
「我…我是來送你的。」吳豪道,心中一股說不出的難過。楊清清馬上回道:「謝謝你啦,就到這,好師弟,我們走這邊。」楊清清拉著阮飛的手,便轉身離去。吳豪鬱悶的只咬牙,又不願馬上離去,跟在他們兩個背後。
海遠大城中有一座極有名氣的酒樓,其樓體建立於海遠城最大的清韻湖邊,酒樓正前方,一橫匾有三個金黃色的大字:清韻樓。其右邊紅色柱子是一列小一些的木板雕刻而成的黑色字:詩意樓閣迎雅客。左為:清醇美酒洗風塵。楊清清笑道:「師弟,咱們進去喝兩杯。」
「喝酒嗎?裡面的酒是不是糯米酒?」阮飛道,吳豪暗罵道:這廝鳥笨到極點,怎麼好妹子還會對他笑,,太陽是不是變成月亮了?
吳豪馬上勸道:「師妹,這是官家公子去喝的地方,你是女子,不太好。」
「吳哥哥,酒喝下去,人是清醒還是迷醉呢?」
「是迷醉。」
「既然是迷醉,這酒樓又叫什麼清韻樓呢?它既是亂起名字,又沒有規定非女子不可進去,我堂堂楊侯大小姐為何不可進去?」楊清清道。
「這是百年下來的規矩。」吳豪道,一邊走來一群人,其中幾個錦衣少年,裝扮如吳豪一般,那幾個人見了吳豪便拱手行禮道:「吳大公子。」吳豪回了禮。那幾個少年便問起吳豪何以在門口徘徊而不上去。
楊清清回道:「幾位少爺,認識我嗎?」
「這位姑娘是?」一人道。
楊清清笑道:「本女俠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楊小青。」
那幾人搖了搖頭,感到楊清清雖然好看,但吳豪在邊上,那可不太好調戲的,加之言其語有點古怪,便踏上那紅木階梯。楊清清對這些人的舉動便不生氣,很小她出行是專轎抬著,入府是奴僕伴著,他們見楊清清出門無轎,左右無奴僕,一下很難聯想起他便是楊侯的千金小姐,又或許他們只是知其名,而不認其人。
楊清清正欲踏上那紅木階梯時,被吳豪拉住,被楊清清用力甩開,吳豪不敢再拉,只得和阮飛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