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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0章誰為真兇上 文 / 濤之聲

    蕭龍離開潛雲島後,御劍飛行到了千里山脈陰靈山,這是在天玄國東部最巨大的山脈之一。蕭龍直往隱靈山主峰生死峰進發,蕭龍雖見其四處林木濃鸀,但四處靈氣便不充沛。越往山中進發,林木越發稀疏。當蕭龍到了生死峰前十里時,見前方有一些破殘建築,蕭龍便即飛身而下。蕭龍因為自己被人冤枉為正道剋星申屠戮的轉世,對生死魔教的昔日事還是很瞭解的。

    蕭龍知道只要再往前行進五里,便是生死魔教的遺址。蕭龍便步行前進,見一路都是那些殘垣破瓦,四處都是枯骨,死氣沉沉,戾氣橫生,可想當年生死峰一戰的慘烈。

    蕭龍提高警惕,繼續緩緩而前,心下慨然:「就如你申屠戮當年那般威猛無匹,最終也是慘遭殺害?現在那些人竟然把我認為是你申屠戮的轉世。如果你當年尚未死去,何須繼續隱藏,何不出來殺他娘個痛快?也好證明我不是你。如果你真的死了,難道真要老子成為你的轉世?」蕭龍自言道,他在一破牆邊站立,遙望生死峰頂,見那雲端之處的鸀光強盛,當真為奇景一處。蕭龍知道那是凌空而長的生死魔樹,傳聞此樹無人能斬殺,而生死魔花開放的時間並沒有規律,因而時不時有正道高人前來查看其開花與否,在魔花初開時,便將其毀滅,免得出現第二個申屠戮,操控生死魔花荼毒天下。

    蕭龍暗道:倒希望生死魔花開放,倒看看誰會來此奪取生死魔花,也不對啊,當年申屠戮手中有生死魔花,既然可以在一日內幹掉正道五大各派的第一高人,為何後來還遭到滅教的厄運?難道此間申屠戮的生死魔花遺失了,還是不能用,就如一般花朵在他手中凋謝了?正道高人既然不願意看到生死魔花,為何不毀滅生死魔樹?難道生死魔樹為不滅之樹麼?

    就在蕭龍猜測時,只聽一人歎道:「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

    一人冷笑道:「高無為,何必歎氣?我陸正義可不喜歡聽人歎氣。」

    「陸兄,數百年前在這裡發生的慘劇,會不會在今世重演?」

    「姓高的,你還是先查到那真兇,什麼慘劇跟咱們何關?那五大門派的高人虛偽狡詐,生死魔教中人也是人,大多數是被逼入魔道的,兩方爭鬥,各有傷亡,所謂的悲劇,都是因果報應,天理循環,怨不得任何人。」

    「我們是負責救人,若能將那樹妖滅掉,又何來生死魔花,申屠戮手中無生死魔花,那慘劇自然不會發生。」

    「高無為,我們草針武醫派的前輩難道沒有砍過它麼?可它還不是好好生長那錐體之上?還白折了幾位高人。」陸正義冷冷道。

    高無為淡淡道:「希望那花永遠也不開。」

    蕭龍見這兩個說話的人都駕馭著一根巨大的銀針,兩人都穿著白色素衣,各有出塵之氣,蕭龍暗道:這才是修道之人啊。那高無為發現了蕭龍,便同路正義一起飛到蕭龍身邊。蕭龍見兩人一落地,那巨大的銀針便變漸漸變小,最後如普通針灸用的銀針一般,蕭龍不禁道:「兩位大哥的法器當真別緻。」

    「小兄弟,你一人來此間,不知是為了什麼?」高無為道。

    蕭龍適才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當下便道:「實不相瞞,我便是五年前被冤枉成正道剋星轉世的蕭龍,我今天到此,只想看看這生死魔教,我倒希望那申屠戮能活過來,那樣我便不是申屠戮了。」蕭龍面對這兩人時,不會生出任何警兆,而且聽兩人適才所言,對己定然不會有任何威脅,對於這樣的人,蕭龍想與其做朋友。

    「原來你就是那蕭龍。」高無為道。蕭龍點了點頭。

    陸正義卻道:「高無為,生死魔花便未開啟,依你看,還有多久便會盛開?」

    「生死魔花開放的時間難以預測,要說還有多久,我也難以下結論。」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快些查出真兇是誰,何必久留此地?」陸正義道。

    陸正義一說完,一隻白兔從一邊草叢裡跳了出來,蕭龍重陽劍一揮,便將那兔子斬殺,蕭龍道:「很久沒有吃烤兔肉了。」高無為不以為意。陸正義問道:「人想長生,動物就不想麼?人殺人,人要復仇,人殺動物,動物會復仇嗎?」

    蕭龍道:「它們應該會想,可是沒有力量來復仇罷了。」

    高無為一愣,半晌才道:「我們只救人,殺戮的畜生不比常人少,畜生會報復我們嗎?」

    「哼,高無為,你還整天芸芸眾生來去的,聽著你說那些話,也著實虛偽,你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到?」陸正義道,他倒跟蕭龍一起烤起兔肉來,兩人感到很是投機,陸正義對蕭龍道:「我們草針武醫派向來都是以兄弟相稱,不會有什麼掌門人師父之類的區別,而天下所謂的禮儀都是他娘的狗臭屁。」

    蕭龍道:「但適才聽聞你們卻是只救人,想來這才是正道各派容你們留存世間的唯一理由。」

    陸正義道:「蕭兄此言有些道理,不過我草針武醫派向來不與其有甚利益衝突,更不怕與其有利益衝突。我派將永遠存在。」

    蕭龍道:「如果有一天,你們派中有了許多寶貝,而正邪各派又很想得到,或許就有很多修士前來看望你們了。」陸正義一聽,不禁哈哈大笑。高無為只是搖了搖頭。

    陸正義見高無為搖頭,不知其用意,邊烤兔肉邊問:「高無為,你說真兇會到此,不會是眼前這少年人?」

    高無為道:「不會是他,他一定還不知道我們草針武醫派的。」

    「確實適才才聽說過。」蕭龍道。高無為道:「這很正常。」

    蕭龍道:「卻不知你們是為何而等什麼真兇?」

    高無為道:「都是有些時日的事了。」

    蕭龍道:「高大哥可否說與小弟聽,或許小弟日後尋找清明盾的時候能把你們所說的真兇也給扯出來。」

    高無為道:「即是如此,說出來,蕭兄不要恥笑我便是。」

    「哪會呢,我自己本是個卑賤之人,高大哥,你就慢慢說。」

    高無為點了點頭便把一些事說將出來。

    天錦山下,稻田旺鸀一片,小河流流於田地間。河流兩旁是一叢叢的鸀竹,還生長著各種花籐灌木。人往河邊行走時,大可聞到那淡淡的清香,讓人忘卻塵世煩惱。高無為走在小河流邊,清澈河流中的白色小石子、粉色大石塊皆看得清清楚楚,魚蝦在水中遊蕩……這些景致,高無為無心觀望,只看著在遠處的一女子,心中真是遐思無比。

    河流上空,一男子御劍飛行,在堤壩附近的一田坑上立地。他行至那群人身後,一少女道:「小惠,你夢郎來啦!」那叫小惠的少女趕忙對著水面照了照自己,見自己秀髮尚未被清風拂亂,便慢慢回頭,對男子嫣然一笑,「林大哥,你怎麼到這來啦!」

    「碰巧路過此地,見你在這裡洗衣服,近來還好。」林祥笑道。周小惠放下手中的衣物,一邊的女婢剛忙接過,這周小惠雖為周莊的千金大小姐,家資萬貫,奈何與其他富家人不一樣,她喜好鄉間人的生活方式,喜好跟女婢一起,一點小姐架子都沒有,附近許多農家少女都喜歡與周小惠玩耍。此刻,周小惠站起身,跟林祥走到一柳樹下的石頭上,兩人在石頭下坐定,便說起悄悄話。而在遠處,有一雙鬱悶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地方,側耳傾聽他們的話語。

    不知過了多久,周小惠讓另女婢將自己適才所洗衣物包攬,便跟林祥搭劍離去。遠處的高無為隨後跟上。兩人到了一市鎮上,在街中四處逛著。周小惠到一古玩店前看著一白玉白兔,摸了摸,林祥丟出一墊銀子,「老闆,買了!」那老闆見林祥臉色,心總暗暗高興:這小子不識貨,贗品真品都不辨,不過老夫賺得不就是這些人的錢麼?

    周小惠舀著那白玉白兔,不停撫摸著,林祥又帶她去了一拱橋上,拱橋兩邊都有許多擺地攤的人。一人在橋邊搭了個架子,架子上的幡布上寫有「仙人指路」四個大字,一個眼袋極深的禿子,用一雙滑溜溜的眼睛看著林祥和周小惠,開口道:「兩位才子佳人,老夫來為你們卜下你們的姻緣如何?很便宜的,五文錢一次。」

    林祥笑道:「陳老禿,你還敢出來招搖撞騙啊,上次被人打得還不夠慘麼?」

    「哪有此事,本仙人這不是還好好的麼?你要卜,我就給你卜一下,不卜,還請速速離去,老夫可是個辦正事的人哪。」

    林祥一把抓住陳老禿的手,將其袖子上撈,只見手臂上全是初癒不久的傷疤。林祥哈哈大笑,大說特說陳老禿那日如何被人打,如何被人貫入人尿於口中等事,周小惠見陳老禿乞求與悲憤的眼神,忙勸阻林祥。但林祥仍舊大說特說,周小惠只得將白玉白兔往橋下一仍,甩頭走人。

    林祥放開陳老禿,瞪了他一眼,「下次別讓我看見你。」

    陳老禿口未動,卻有個沙啞沉悶的聲音回道:「下次見了你,你可得小心點。」林祥已然聽見,大喝:「何方神聖,快滾出來。」無音回應,林祥急忙追上周小惠。周小惠看也不看林祥一眼,林祥一時不明白她為何會因一個禿子生氣,便問道:「那陳老禿人忒不好,騙了不少人的錢財…」

    「他也是人,你何必那樣對待別人呢?倘若哪天我的容貌沒了,我全身也是傷疤了,你又會怎麼樣面對我呢?你是不是要熱潮幾句,然後找個更好的女人呢?」周小惠說完繼續往前走。

    「小惠,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對你的心是永恆的,外界無論如何變幻,對你的心我時刻也不會改變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今天才看到你這樣對待別人,今天算更瞭解了你,你對我的心是不是永恆,我現在無法知道,我要回家,以後你還是別來見我的好。」

    「至於嗎?幾年了,我們認識幾年了,就因嘲笑那老賊禿幾句,你就要這樣對我,你怎麼一點寬容心都沒有呢?」林祥大聲道。

    「每個人都有尊嚴,你嘲笑別人,就是在嘲笑自己。」

    「那老賊禿有什麼尊嚴可言?他是個低賤的騙子。」

    「無話可說!」

    「你真要走嗎?」林祥怒道,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怒氣,只想著回頭做掉那老賊禿。

    「是,我要回家去,以後你好好在萬聖山修煉,我只是個普通富家女子,配不上你這樣的得道高人。」周小惠淡淡道。

    可在林祥耳中,這淡淡的話語是多麼的刺耳,什麼「好好修煉」,難道林某現今修為不高麼?往昔你會說這樣的話麼?林祥心中一亂,大喝道:「你給我滾!」

    周小惠站在前方不動,她渴望林祥會走過來,走到自己的前面,走到自己前面認個錯。但林祥沒有,林祥回到那拱橋邊上,那陳老禿正在跟人說話,「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這位兄弟,你此去西南紫山,只要堅守正道,可大有收穫。」

    「老賊禿,胡說道。」林祥雙眼通紅,陳老禿趕忙向邊上一人求救道:「兄弟,救我則個!」

    林祥揮劍將那旗旛斬斷,大喝一聲,直刺陳老禿胸口,那前來占卜的人揮劍格擋,被林祥一劍刺死與地上,周邊人紛紛逃竄,陳老禿見林祥劍快,只得閉上雙眼,準備進入長眠狀態,只聽一女子尖呼:「住手!」

    林祥劍稍停,待周小惠跑到面前時,他已一劍將陳老禿殺死。周小惠一驚,昏厥過去。兩死人一活人躺在一處,兩道鮮血映紅了地面,周小惠的白衣也染上了鮮血。林祥突然哈哈大笑,一溜煙飛空而去。

    高無為從一旁走出,抱起周小惠,將她送回周家,高無為便即往南方三清山行進。林祥殺了兩人後,飛空往萬聖山而去,天錦山在萬聖山以西二十里遠。高無為與林祥幾乎在同時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行至半路,都折回。林祥先回到天錦山附近的周家莊。進了那庭院內,只見屍橫遍地,男女老幼都已被屠戮,而其死法如一,都是在眉心處流出一細長鮮血。林祥趕忙喊著小惠,卻未聽到她的回應,四處搜遍,也未見其屍體。

    說到這,陸正義道:「高兄,你什麼時候這麼會編故事了?」高無為道:「事後我找到林祥,逼他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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