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燕與蘇雯雯說了些話,才知她與黃獅也是要找蕭龍的。邵飛燕便隨蘇雯雯和黃獅往龍韻山飛去,未進山門時,邵飛燕便見到一黃裳女郎站在一高處,但見那她被風吹起的一頭烏黑秀髮,如柳絮在風中飄蕩,又見「香霧雲鬟濕,清輝玉臂寒。」楊清清轉過臉時,見蘇雯雯帶著一紅衣少女,走將過來,楊清清對紅衣少女點了點頭,邵飛燕見楊清清雙目靈動,鷂鼻高翹,雙頰紅潤,睫毛修長,秀眉微蹙,雖帶有傷感之狀,但卻更增俊美之色。
邵飛燕曾聽蕭龍說過的黃裳師姐,不禁道:「你便是楊清清嗎?」
楊清清一愣,隨即淡淡道:「你怎麼認識我?我可是第一見到你的。」
「是蕭龍告訴我的。」邵飛燕道。聽到「蕭龍」二字,楊清清臉色微變,不禁道:「你見到他了?他現在在哪?」
邵飛燕見楊清清如此反應,不禁感到有些後悔告訴她,不過楊清清追問著,邵飛燕只道自己也是來找蕭龍。
蘇雯雯見到楊清清穿著黃裳也是那般好看,不禁道:「楊大小姐,還記得我嗎?」楊清清點了點頭。四人聊了會,楊清清便知來人都是要找蕭龍。蘇雯雯與黃獅找蕭龍只是因巫疆那邊左道中人有些行動,其實那也是左道大會後制定的大計劃中的事,蕭龍當然知道。黃獅和蘇雯雯卻是不知,方今天下修士,左道、正道還有他們與蕭龍這些正不算正,左不算左的中立,或說正邪兩道相爭之時,將他們無視或直接瞬間滅掉。
楊清清對他們的言談內容不感興趣,只把蕭龍往天玄國東北方向去的事說了。邵飛燕道:「楊姐不和他一起嗎?」
「他不讓我去,你們若要找他,便往東北方而去。」楊清清說完,便迅速退入密道之內,進了洞府之中。邵飛燕與蘇雯雯兩女子同聲道:「擺什麼臭架子嘛!」
黃獅道:「她擺臭架子了?」
「你沒看出來嗎?」
有些木訥的黃獅搖了搖頭,又道:「我們現在便往東北而行。」邵飛燕也只好與他們同去,若此時回去,她怕父親不樂。
卻說那雷公和范沖兩人,從清光鎮轉而往東南方行,行了有些時日,才到了海遠城中,原來的那清韻樓被毀是城內人全知曉,城外百里乃至千里的常客也是知曉的事兒。只是,在被毀數月後,又有人在原地組建了一「**樓」,這**樓的建立,可是經過千難萬難才建立起來,而裡面的女子必須能第一眼認出什麼人是官家的人,否則楊天正那一關是過不了的,建好也定然遭到拆除的結果。
雷公和范沖兩人來到**樓前,但見兩旁楊柳飄飄,香花香馥,未上樓,便有了無盡的春心,無盡飄蕩之感。雷公不禁讚道:「走遍天下,還屬此家第一妙啊,哈哈,范沖,我們進去。」
那范沖臉上諂笑,心中實是痛苦,但想著自己偉大的目標,只得如此。雷公一進去,那些女子便認出他是官人,招待慇勤,這讓雷公感覺特別好,不禁歎道:「天下院不如**樓,**樓乃天下第一也。」雷公心中暗想:若要建都城,何不到此建?那范沖只在一邊陪酒,對那許多女子的撥挑打俏,無絲毫興趣。
但見一夥年輕人走了進來,其中一錦衣年輕人見雷公抱著常常陪自己的青樓女子,不禁有怒,馬上喚過老鴇,那老鴇聽聞後,馬上道:「羅公子,你不知道,那位大人可也是官兒,想來不會比楊侯小哪?」
那羅公子是個官宦子弟身,卻長了一雙庸俗眼,平日又囂張慣了,哪能瞧出那雷公乃是當今第一等封公哩。羅公子不聽老鴇的話,走到雷公面前,攤出一疊銀票,高傲道:「你這位大叔,今日所有姑娘我都包了,你速速離去,免遭禍患。」
那雷公自顧飲酒,在那女子身上到處捏摸,羅公子見雷公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平時誰敢如此?羅公子便一掌打下,卻不知相對他羅公子來說,雷公的武藝是高強的。雷公將一筷子用手指一彈,那彈起的筷子便彈入羅公子鼻孔內,羅公子怪叫一聲,他那些手下才擁了上來。
范沖本是乖巧之人,早已拉開四平馬,使一招「撥雲見日」,他那鐵鞭竟然一下便將數十個年輕人給甩到一邊,羅公子見狀,情知遇到高手,但這面子又怎麼可以丟呢?羅公子對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跑了出去。不消片刻,上百號帶刀壯漢便到**樓處,有些路人見了,不禁疑問道:「**樓又要拆掉了?」
那老鴇見門外來了許多人,臉色不禁愁悶無比,想想那些朱紅檀木椅,花彫紅木凳,紫紅檜柏窗,那青瓷碗盤,那些古玉燈盞,哪個打碎了不要大本錢的?范沖可不顧那許多,鞭子到處,玉石俱碎,只氣得那老鴇跺腳喊娘,捶胸叫父。
而雷公卻兀自和那些妖媚女子把酒交歡,豪飲自若,一副得意洋洋之色,只把那被范沖打倒在地上的羅公子給氣得火燒眉毛,唇舌如黑炭,奈何范沖鞭法厲害,又因范沖站在那門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外邊數百人哪能一下衝上,來者皆被黑鐵鞭給抽倒,臉上還長了許多肉紅線兒。
羅公子見一窗格子敞開著,悄悄挪到窗下,縱身一躍,從窗中逃走。那些人見主子一走,盡皆散去。那許多女子圍著范沖,大讚「公子爺真是厲害,到了床上也是很厲害的哦」「公子爺神通廣大,嬌嬌敬上一杯。」…
范沖聽了一會,不禁怒道:「都給我滾開,難道你們不知我視天下美女如糞土,何況你們是風塵女子,簡直連糞土都不如,你們可曾知曉?可曾醒悟?」
一些女子聽了,不禁退開,但有些女子卻道:「哎呀,大官人,我們可都是因為生活所迫的哩,看你臉色,定是怕老婆的人嘍。」
范沖大怒,想出手卻見雷公正歡樂著,是以收手,站到雷公後邊,傲然而立。
羅公子逃脫後,到了家中告知他老爹羅忠賢,羅忠賢聽說後,馬上帶上大隊人馬,打著「捉拿江洋大盜鄧老虎」的旗號,浩浩蕩盪開向**樓。到**樓時,雷公早擁著十多個美女,到了一張碩大的錦床上,玩起那熬戰之術,當真是**濛濛,心神悠悠,方不知世間愁苦為何物,亦不明人生悲慼因何起。
羅忠賢親自帶著人馬衝進**樓,那老鴇見了羅忠賢,馬上道:「羅大人,你來這麼早呀。」羅忠賢一聽,怒道:「本官為人正派,何時來過此陰花敗俗之地?」
那老鴇倒是善於察言觀色,馬上道:「大公子的事,我也早勸說了,那位可也是官人,或許還比楊侯還要高呢?」
「我看是沒我高的一個外地官人,哪能跟我們的楊侯比,若是被楊侯聽你如此對比,你還有活命麼?」羅忠賢道。
那老鴇聽了連忙點頭稱是,心中卻將羅忠賢的祖宗十代給罵了三遍。
羅忠賢手持闊斧大刀,衝到雷公所在的房門外,但見范沖立於門前,羅公子在遠處道:「爹爹,就是這廝,趁孩兒吃壞了肚子,未能發揮平時力量,才敗於他手中的。」
范沖冷笑道:「就憑你們也想打擾雷大官人的樂子?」
「雷大官人?」羅忠賢一聽,隱約感覺到是那第一等封公,但想想那雷大官人好端端地怎麼會從北地跑到這南方來,似那等大官人,怎麼可能只有一個護衛?遂不信范沖的話,從一邊門牆突入,見到一全身肌肉的中年男子與一群**的妓女在一起交歡著,不禁大怒,要知道那其中有許多與他共良宵的妓女哩。
雷公見羅忠賢帶著一群操武器的軍士衝來,倒也心怯,馬上道:「我是雷大官人,誰敢動我?」
那羅忠賢呸了一聲,喝道:「哪來的騙子,分明是第一江洋大盜鄧老虎,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
但見那雷公卻也非一般嫖客,縱身躍起,赤身**與眾官士鬥將起來,范沖早已殺了進來,與雷公並肩作戰。而遠在東北濃綠山脈一處險林的蕭龍,亦與白雪並肩作戰,不過,他們的對象只是一些猛獸而已,因白雪在往昔曾學過駕獸之術,無非就是用其魅惑之術,先迷猛獸微弱的神智,繼而以天狐**征服之,是以蕭龍感到很輕鬆。不過,他卻預感到遠在某地有人很在乎自己,有人很想幹掉自己,對於這些預感,蕭龍不敢大意。在白雪迷惑一群多臂黑熊後,蕭龍便道:「白雪姐姐,你能不能感到小蘭在想你這做母親的?」
白雪一愣,淡淡道:「有時候能感覺到!怎麼了?」
蕭龍道:「沒事!」蕭龍往南邊的天空望去,舒爾娜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邊,遞出一個雪蓮果,在蕭龍眼前晃了晃,蕭龍微笑接了,心中卻沒有感到溫馨,而是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