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和尚等飛回古佛寺不題,卻說蕭龍在那大木屋內,見到身前肉食多,雖已與那些和尚吃了一頭野豬,但此刻也是大口吃喝,別提有多開心了,瞧這廝哪還像什麼修士了?他想以後可不會有這許多機會,得好好珍惜才是。談話間,蕭龍已知這遼蠻峽谷居住的是**族人,他們常年居於此地。在右手邊的青年人是叫哈郎奇,左邊少女的是舒爾娜。兩人都是**族族長的子女,族人稱他們為「族中龍鳳」,相傳他們出生時,屋頂有祥和光氣,天有異相。
蕭龍可不管什麼異相,紫光還是金光,吃飽才是響噹噹,睡著才心安。蕭龍對那些給自己敬來的烈酒也是來者不拒,來一碗我喝一碗,直讓那些**族人大聲稱讚蕭龍為「拉哈撒」,這是族中語言,是「好男兒」的意思。
蕭龍但聽人稱自己為好男兒,聽了也極為受用,心情大好,但見邊上的舒爾娜也端起綠玉小碗,跟蕭龍的大白碗乾了一杯,蕭龍但覺體內那股紫氣又往四處經脈竄動,這感覺很舒服,蕭龍便忍不住說道:「好爽哇!」舒爾娜笑了,餘人也笑了。
直喝到不想喝時,蕭龍才道:「郎奇大哥,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給我這麼多好吃的?」
哈郎奇道:「看到你有股親切感。」
「你有見到過白雪姐姐嗎?」蕭龍道。哈郎奇聽蕭龍如此說,便道:「我們借一步說話。」蕭龍便向那些男女道別,隨哈郎奇走到另外一間木屋內。那舒爾娜也跟了過去。
三人在那木屋中,分賓主而坐,桌中間有微弱的燭火,舒爾娜又點來一盞燈燭,在燭光下,舒爾娜的笑容,有無盡的溫柔,說不盡的嫵媚。蕭龍不禁多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好美!那舒爾娜卻也注意到蕭龍那憂鬱的眼神,臉上微紅,邊坐在哈郎奇邊上。蕭龍才正聲道:「郎奇大哥,你是不是見到了白雪姐姐?」
哈郎奇點了點頭,「不過她現在傷未痊癒,明日在去看她不遲的。」蕭龍聽了他這話,心下稍寬。蕭龍問及哈郎奇為何認識白雪時,哈郎奇便如實說了。
約莫在十多年前,**族人因抗拒上交莫須有的呼吸稅,遭到天玄王朝的強烈鎮壓,族長爾長根被官軍帶了去,押解的路上遭呃心國人入天玄王朝境內騷擾,見到爾長根所戴的帽子上鑲嵌許多祖母綠,便一擁而上。
天玄王朝的官軍便與那番邦呃心國的賊人互鬥,奈何呃心國賊勢太大,天玄王朝的官軍抵擋不過,被殺得四散逃奔。官軍是能逃走,但那囚車上的爾長根卻被綁著,無法逃脫,那些呃心國人持著大刀,個個生得醜陋無比,蠻力大大的有,巧力遠遠的缺,那些人一時無法將爾長根的帽子給取下,竟輪起大刀,想砍斷爾長根的頭顱。
正當一人將要砍下時,空中一道白光閃過,那刀立時斷為兩截,那些呃心國人見了,以為是天神來了,雙腳一軟,都跪在地上大喊饒命饒命的。那人便將這些呃心國人喝退,把爾長根給解救出來,爾長根立即跪拜答謝,「感謝仙女救命之恩,還請仙女到本峽谷內坐上兩天,好讓本族人都來跪拜一番。」
「我不是仙女,叫我白雪便是。」白雪道。爾長根便領著白雪到了峽谷內,不在話下。
而那些少數逃回朝中的官軍,報說此事。那時天玄王朝正有意討伐呃心國,奈何一直沒有借口,那借口一來,天玄王朝便不追究遼蠻大峽谷內的**族人不上交莫須有的呼吸稅。而是忙於征服吞併那呃心國。
談及恩人時,哈郎奇語氣甚是激動,雖然他父親去年還是離開了人世,但若沒有白雪出手,父親早已不在人間多年了,此恩對他甚至整個族人來說,無以為報。
蕭龍聽了,對那些滿嘴是佛的和尚又增添了一份惱怒。
一會,蕭龍被哈郎奇帶到一處靜謐處,那裡有一木屋,木屋周圍是林木,蕭龍看這峽谷開闊,但若大雨時來,不會被沖走麼?蕭龍便問了問哈郎奇,哈郎奇笑道,那水永遠也不會漲得沖走木屋。蕭龍問及原因。卻聽哈郎奇道:「那是由蛇神保護著我們族人。」
「蛇神?」蕭龍驚道,想起日間那河邊灌木叢湧出來的虎斑大蛇,被自己斬殺過,若與他們有恩,那自己可不就是有愧?哈郎奇見蕭龍那臉色,笑道:「你見過蛇神了?」
蕭龍便將日間的事告知哈郎奇,哈郎奇臉色微變,隨即笑道:「那不是蛇神,卻是蛇神的一護法師,你所說的狼頭虎身的『怪物』才是蛇神。」
「哦,原來他才是蛇神!」蕭龍鬆了口氣。舒爾娜從一邊進了木屋內,笑道:「哥哥,你們在談論什麼呢?」
「有關蛇神的事兒。」哈郎奇道。蕭龍道:「那若是蛇神,可我先前在山洞前所擊殺的一隻,幻化成綠色毛蟲,又能變成綠氣的那怪難道也是蛇神麼?」
哈郎奇道:「或許是蛇神的族類,你不要擔心蛇神的族類會來找你報仇,你便安心休息。」蕭龍道:「也是,我也該歇息了,你們也歇息,還有,今晚我吃得太高興了,謝謝你們。」
那舒爾娜笑道:「我第一次見到那麼能吃的豬。」
蕭龍道:「我…我不是豬哩,我是拉哈撒。」
哈郎奇兄妹相視一笑,隨即走出那屋外。
哈郎奇送舒爾娜回房歇下後,自己卻往峽谷深處走去。一會來到峽谷內一水潭前,跪拜一會,隨即念道:「蛇神大人,懇請出來一見。」
那水潭的水面慢慢有水波出現,一會一狼頭虎身的怪物冒出水面,直把哈郎奇給淋了個全身濕。那怪物道:「族長,夜深了,何不歇息,卻來找我,何事?」蛇神祇是怪叫,只是哈郎奇能聽懂它的話語而已。
哈郎奇道:「感謝蛇神一直眷顧我們一族人。」
「那不用謝,我這水潭需要那許多水,你就是為這事來的嗎?」蛇神怪叫道。
「不是,你的那兩大護法師今日與那些禿驢相鬥,傷勢可好,我特帶了些首烏靈芝來。」哈郎奇道。
「族長,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怪物只要煉煉氣,也會很快恢復的。只是今晚被那些臭和尚誅滅了我一大護法師,它的魂魄四散,一時難以招回,或許永遠也招不回了。」那怪物道。
哈郎奇一聽怪物只說和尚而不提及蕭龍這少年,心下稍寬,便拜別這蛇神,行出幾步時,那蛇神道:「我有個兄弟,被一人使了什麼魔力,吸取了精血,只殘留魂魄與那綠毛蟲兒,今日我還特去與他們相鬥一番,奈何少年人身上果真有魔力,你若見到了,也好幫我除掉他,不然,他日後定要誅殺我也。」
哈郎奇一聽,心下大駭,問道:「蛇神,你確定那人會殺你麼?」
「他現在還殺不了我,只是日後可難說,日間我與他朝過面,他要找尋一白衣女子,難道是白雪大恩人嗎?」
「正是!」哈郎奇道。
「你見過那人了麼?」
「蛇神,你放心,你們之間不會有爭鬥,白雪同是你我的大恩人,我們還要去跟大恩人認識的人爭鬥麼?」哈郎奇道。
「如此甚好,我也讓我那兄弟好好靜養,莫去傷害好人為是。」那怪道,說著便一頭扎入潭內,想那潭定然深不可測。
哈郎奇便轉身回走,但覺空谷寂寂,心神寧靜,甚有睡意,後面一綠衣人又趕到,哈郎奇回頭道:「你是何人?」
綠衣人笑道:「我便是蛇神哩。」哈郎奇道:「蛇神?你元神出竅麼?」
「正是,你這凡胎哪,也知道元神出竅的事兒啊。」綠衣人笑道。
哈郎奇道:「不知蛇神為何要元神出竅呢?」
「這個你便不知了,我蛇神是要修煉的,解悟長生之道,每日元神出竅,去吸取那日月精華,煉神返虛,若達聚虛之境,便離不生不滅不遠了。」綠衣人道。
哈郎奇只是搖頭,往一邊走去。但覺四處寂靜無聲,卻又隱隱聽到族人的酣睡的呼吸聲。
蕭龍躺在那木床上,只感到四處散發著幽香,靜靜回想著一些事兒。
蕭龍想著想著,便感到長夜難眠,不禁坐了起來,在木屋外坐了會。但見月明星稀,一人影緩緩靠近自己,蕭龍見那下玄月下的女郎,正是舒爾娜。舒爾娜笑著走到蕭龍面前,「你也睡不著嗎?」
蕭龍點了點頭,但聞到那淡淡的幽香,為何跟楊清清身上的那氣息如此相似?蕭龍有種摟著她細腰的衝動。
舒爾娜見蕭龍癡呆地看著自己,看著自己的腰部,不禁害羞起來,忙走到一邊大樹下,蕭龍跟了過去,兩人站在那樹下,舒爾娜道:「你為何喜歡跟著人家呢?」
蕭龍也不會感到不好意思,直道;「有親切感!能讓我摟摟你的腰?」
舒爾娜聽了,臉色凝重,道:「你知道摟過我以後便要幹什麼嗎?」
「不知道!」蕭龍說道。舒爾娜道:「如果那樣做了,一定要娶我。」
蕭龍「啊」了一聲,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不敢靠近舒爾娜,生怕一不小心碰了她的腰兒,那可怎麼辦哩?兩人便遠遠站著,舒爾娜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留下蕭龍一人不住嘖嘖地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