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人和小婷到陰靈山下時,但見四處都是人。若在平時,隱靈山山麓下也只有一個小村,村戶不足半百。而此時卻是有那朝廷官軍及各派修士。司徒老人道:「左道中人沒有可能不來的,小婷,我們先別進山,遠遠呆著。」
「爺爺,你看四處,似乎有戾氣往隱靈山而去。」小婷道,司徒老人也看到有一股黑煞陰氣以微妙的波動往前傳去,繞過生死峰左右兩峰,直往生死峰頂聚集。司徒老人道:「看來生死魔花一開,定要吸噬精血陽魄,此些戾氣定是生死魔花的本命元氣。」
「本命元氣?精血陽魄?」
「對,本命元氣陰毒戾氣,吸精血陽魄以調和之,陰陽兩合,魔花開放,天下大亂!」s司徒老人道。小婷笑道:「爺爺,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有深呢?」
「爺爺本為飽讀詩書之人,不然你怎麼能識字?」司徒老人道。看著前方來回走動的官軍,司徒老人又道:「他娘的幾個軍衛,數萬軍士,難不成你們真能把魔花奪去?」
「爺爺,怎麼一誇你,你就髒話出來了?」
「對這些狗軍,還要用高雅的話語麼?我們退到隱靈山對面的小山坡去。」
兩爺孫到了隱靈山對面小山坡,這小山坡離隱靈山最少五里路程。司徒老人從這山坡往前看去,整個隱靈山山麓下就如一個露出舌頭的人嘴,而許多修士及官軍就在那舌頭之上,本土村人在舌頭尖的外緣,但早被官軍等趕到十里之外去了,那些民房也被官軍佔據。司徒老人道:「難道前去的正派修士連這個凶險地勢也看不出?」
「爺爺,什麼地勢?」
「你沒看到一人的嘴巴,把舌頭吐了出來,許多傻子還在舌頭上呆著哩。」
「舌頭,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呢?」
「你用心眼去看,你就會感知那許多人都在舌頭之上,只要生死魔花一開,想必地勢又會變化,到時,那張惡嘴便會把舌頭縮回嘴裡,將那些人全數吞吃。」司徒老人道。
「我是沒有看出來。」
蕭龍與馬飛在高空中的癸水精晶罩內,看著硫魚島上的矮羅剎島國人,約有一百號人,全是穿黑衣,臉上只露出眼睛鼻子,看上去倒有些詭異。馬飛道:「你看,這些鳥人也來了,我看他們也想得漁翁之利,不過,我馬大哥在此,還是去敲詐敲詐才好。」馬飛說著便迅速往下衝。兩人一到島上,蕭龍迅速放出九隻赤蠍,立即將這一百號人圍住。馬飛海王劍祭出,大聲道:「矮羅剎們,你們也太不給我馬大哥面子了,之前我跟你們說過的話就忘了嗎?」
只聽有幾個人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蕭龍道:「馬大哥,這一百號人物不是一般人物,我們衝下時,他們沒有一點畏懼之意。」
馬飛道:「是啊,我怎麼沒有觀察到。」馬飛一說完,那一百號人物突然變成五十人。馬飛道:「大衍陣?」
「大衍陣,五十?大衍之數!不得了,赤蠍張口,毒火沖天,殺!」蕭龍立即感到危險降臨,能布成大衍陣的人,得有什麼修為,蕭龍那佈陣玉簡上所說,個個得有化神後期以上的修為,而其中一人的修為絕不會在馬飛之下,真想不到小小番邦也有能人。
蕭龍那九隻赤蠍組成九竅陣法,噴出的毒火形成九竅火網,往大衍陣中心壓將下去。卻見那中心出現一個陰陽魚眼,飛昇出一股細微的波動,將九竅火網給頂住,而周邊有飛劍飛出,刺向九隻赤蠍。馬飛海王劍斬下時,到那些人頭頂一尺之時,便不能下落。
馬飛傳音給蕭龍:「打不過時,咱哥兒兩逃走便是,看來這些人是早有準備,但大衍陣在天玄國都少有人知,定然是出了賣國賊。」
蕭龍回道:「斬殺一個也是不錯,不然他們的某些計劃便會實現。」馬飛道:「我們只攻中心處。」
蕭龍便收回九隻赤蠍,那些黑衣人見飛劍傷不了赤蠍,也是甚為驚訝,想天玄上邦果然有能人。蕭龍道:「馬大哥,你新煉了多少元陽丹?」
「幾千粒,你可以讓第二元神飛出,操縱太古元宵珠,將這一百人全數罩在其中,可惜你還沒有讓第二元神學會操縱清明盾。」馬飛道。
「對啊,馬大哥,我怎麼沒有想到第二元神已經有返虛期修為,能夠御用清明盾哩,我這便讓第二元神學習。」蕭龍馬上拿出一陽道人臨死前給的秘密玉簡,喚出第二元神,第二元神迅速一看,馬上在空中使出清明十三劍,在空中出現無數劍影,劍光往下方射去,不一會,第二元神便學會無極玄清清明盾訣。蕭龍將清明盾飛出,第二元神馬上將其祭在那五十人中心的上空,翻動手訣,催動清明幻陣,一時,在下方那五十人中出現許多幻想,有**美女,有人頭獸身,有那洪荒異種,更有許多魔火等諸多幻象,那清明幻陣一旦開啟,若沒有操縱之人收走,除非清明盾會被別人打碎,那清明幻陣才會消失。
清明幻陣一成,那五十號人便出現一百人,第二元神迅速飛出太古元宵珠,太古元宵珠在清明盾之上,而蕭龍第二元神站在太古元宵珠之上,他翻動手訣,太古元宵珠立即出現瀑布金光,將那一百人全數罩在裡邊。但一會,那一百號人又變成五十人。
馬飛道:「乖乖,這可有得僵持了,大衍陣也不是那麼容易能破去的,蕭龍,你可以現在煉製普通飛劍,只要殺掉裡面一人,就好收拾他們了。」
蕭龍道:「晶石你拿來。」
「好小子,你自己不是有?」馬飛這時也不想多說,飛出許多晶石,蕭龍將那製成赤蠍的火雲晶石從儲物袋內取出,祭在身前,發出三昧真火,將馬飛給的地火巖晶、精鐵赤銅等,一起煉化,煉成一把赤色劍體,蕭龍布入無極陣,佈陣玉簡中有記述:「太極者,無極而生!」而大衍陣是由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卦。太極之數為一,是為道而生一。兩儀亦說陰陽,由一生二,二生三,陰陽之數為一與二之和,是為三。如此,四象之數則為十,卦之數為三十六,一與三並十與三十六,便成五十,是為大衍之數。動一而變,而現今大衍陣為人所布成,又以人為數,便非天成,是以動一雖有變化,然誅一則陣破。
蕭龍煉製出這劍布有無極陣,有清濁不分,是無陰陽無四象無卦,如此,只要將飛劍攻與下方矮羅剎布成的大衍陣一碰觸,大衍陣便可破去,等他們再次佈陣時,那飛劍已然殺死一人。
蕭龍做如是想,是以劍成之後,便將其迅速擊落,卻不知陣內中人似早已看出蕭龍意圖,在那無極劍離大衍陣的範圍僅有數尺之遙時,一道黑光從陣**出,蕭龍迅速將無極劍轉向,但那黑光如幽靈般,緊追不放。
馬飛道:「看我的!」馬飛將神木棍迅速往下擊落,蕭龍驅使無極劍,再攻大衍陣,黑光亦轉向,卻未料到那神木棍同時擊下,整根神木棍迅速變黑。馬飛大驚,而蕭龍那第二元神催動清明盾與太古元宵珠已然吃力,馬飛迅速飛上,給他吞服元陽丹。但神木棍已然爆破,成為無數粉末,那黑光卻又慢慢聚集,無極劍已近大衍陣一尺,蕭龍噴出一口鮮血,無極劍又近了半尺,此時,那黑光已然聚集,化作一道黑光球體,迅速朝無極劍擊落。
蕭龍大怒,飛出九條赤蠍,但已然來不及。蕭龍正欲放棄時,馬飛將海色幽魂刀斬落,迅速擋住黑光,幽魂刀與那黑光一觸,刀身亂擺,馬飛已然無法驅使海色幽魂刀,而且幽魂刀竟然斬向自己。馬飛大怒,只得飛出滅天鍋,幽魂刀與滅天鍋一碰,幽魂刀迅速往下落去,眼見是失去靈性的大刀,卻突然豎起,斬向蕭龍。馬飛大聲呼叫,但蕭龍見無極劍正要與大衍陣相觸,神念全集中在無極劍上,對幽魂刀的斬落及馬飛的呼叫聲渾然不覺。
就在幽魂刀斬斷蕭龍第一根頭髮時,無極劍與大衍陣想碰觸,那陣內五十號人物,立即變為原來一百號人,蕭龍立即發覺頭上不妙,便猛地往下撲落,迅速遁地,幽魂刀是貼著蕭龍頭腦往下斬落的,奈何蕭龍速與幽魂刀斬落速一樣,要慢了一點點,蕭龍至少也要人頭落地。
馬飛見了如此讓自己心跳的場面,不禁道:「小子真幸運!」馬飛見到太古元宵珠及清明盾所困住的那一百號人物,又試圖組成大衍陣,但他們已然有心無力,抵擋清明幻陣本要鎮定心神,而太古元宵珠卻又欲抽取其肉身精血與元神精魄,那一百號矮羅剎人也是大為吃力。而蕭龍的第二元神大量吞吃元陽丹,顯得非常悠閒。馬飛道:「你倒輕鬆哩。」第二元神道:「那是,馬大哥也是渡過天劫的人了,適才怎麼表現地如此慌張?」
「別提了!」馬飛給蕭龍第二元神餵下三顆元陽丹,便迅速翻動手訣,試圖將海色幽魂刀收回,不過,海色幽魂刀本是吸收許多陰魂而煉成,適才與那黑光球體相抗,其中陰魂全數耗盡,而黑光球體也在斬落島上地面的一霎那,也已耗盡所有力量,化為無形。馬飛收回了幽魂刀,卻得重新採集陰魂祭煉,現在只是一把由極品材料打造成的大刀而已。
蕭龍一會從海面上衝出,大聲罵道:「他娘的,這硫魚島怎麼那麼多堅硬石頭哩,我遁地之時還得吞吃元陽丹。」
「小子,埋怨什麼哩,沒被砍掉頭顱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馬飛見蕭龍一副狼狽模樣,本想趁機譏笑他一番,但想想不妥,那可是自己的幽魂刀斬落的。蕭龍道:「我那無極劍雖破了大衍陣,但也是沒有能力殺掉其中一人,待我再煉製一把飛劍。」
「不用煉製嘍,我剛才叫你煉製普通飛劍,你怎麼就不聽哩。」
「普通飛劍如何能破陣?」
「不能破陣,但可以輕易飛入大衍陣內,他們被清明幻陣迷惑,心神難守,而太古元宵珠又在吸其元神精魄,你想讓飛入其內的普通飛劍,刺殺一人可不是難事,傷一人就容易極了。」
「怎麼我煉製無極劍的時候,你不提醒我一下。」
「我怎麼知道哩,等你煉成時,我才發現你煉製的不是普通飛劍。」
「好,我不與你爭便是。」蕭龍道,隨即讓第二元神將重陽劍飛入其中,斬殺數人,不過,重陽劍飛入之時,那太古元宵珠發出的瀑布金光出現間隙,裡邊的矮羅剎人趁機脫逃,遁隱身形而去。蕭龍的第二元神收了太古元宵珠及清明盾,下方出現三具屍體。兩人飛下,將那三人的黑面罩揭開,全是三個女子。
馬飛道:「矮羅剎人繼承了我們的血統,但長得似乎更漂亮些,當然,一看就知道更加放蕩的。」
「馬大哥真是好本事,僅憑她們長相便知其**程。」
「哈哈,那是哦。幸好他們不得大衍神陣的精妙,不然我們哪有這麼容易成功?矮羅剎就是矮羅剎,永遠都是學我們的文化,學我們的道法等等。」
兩人說笑著將屍體焚化。隨即在島上稍稍修煉,便全數恢復。馬飛這一戰損失神木棍,幽魂刀也得重新收集陰魂祭煉,少不了要把損失算到蕭龍頭上。蕭龍在馬飛面前是個窮鬼,只好賴著不賠。
兩人在癸水精晶罩內,往四處搜尋一番,未發現那九十七人的影蹤。不過,他們一時也無法湊三人布下大衍陣,若要去隱靈山收漁翁之利,蕭龍與馬飛卻也不擔心。馬飛歎道:「沒想到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也要戰鬥,我們還算不算坐收漁翁之利之人?」
蕭龍道:「馬大哥,我們只是特殊的坐收漁翁之利者。」
「這還有特殊與普通之別?」
「當然,普通的是不用與人打得那麼賣命的。」
「說得也是,不過,我馬大哥還是想做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