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人帶著小婷離開枯山,又回到諸人城內,到城裡時,四處已然靜悄悄,那押解大壯十兄弟的隊伍剛從北門入城,司徒老人帶著小婷躍入一家客棧,將店小二給叫醒,要了兩間上房。
是日清晨,小婷站在客棧樓閣上,望著遠處。司徒老人慢慢地走到她身邊,「婷兒,你又在想什麼?」
「那些大個子會被砍頭嗎?」小婷問道。
「應該不會的。」司徒老人道。
「可是,他們不是將一些官軍給殺了嗎?」小婷不解道。司徒老人笑了笑,卻不回答,往樓下走去,小婷急著跟上,「爺爺,你怎麼不回答我呢?」
「放心,昨天那幫人或許希望那些被殺的人早點去死,咱爺孫繼續飄蕩,過我們逍遙自在的生活,看許多喜怒哀愁的熱鬧。」司徒老人道。
「可是你跟他們結拜成兄弟了。」小婷道。
「小丫頭,小聲點,四處有耳目的。」
「都還沒起床呢!」小婷道。司徒老人看看街上空無一人,便又回到客棧內,「再住一兩天,我司徒老人真要去那什麼神侯府內玩上一玩。」
諸人城中諸葛府邸,是諸人城中最奢華的府邸,經過諸葛嚴余一番搜刮,比其父再世時更為奢華。諸葛嚴余同楊天正官位一樣,是為玄武神侯,在北方極有名聲,當然也是個有名的惡霸。北人好武,諸葛嚴余的武功勝過大內任何高手,而且弓馬嫻熟,是天玄王朝的神射手之一,相傳修真之人御法器飛於天空,都可被他像射鳥一樣射下來,而他自己也是以武入道的高手。故此,無論是武人還是修真道人,都對他敬畏得很。
這日,諸葛嚴余親自審問那十個怪人。眾人都知,這十人將玄武侯爺的三公子給害死了,而大公子被二壯一拳打得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人人皆知諸葛大公子喜好跟捕頭混在一處,常常帶著大隊人馬去抓被舉報的人,而且往往要撈點被抓人的油水,若撈不到,就要在現場處罰那「犯人」。
昨天諸葛大公子運氣不太好,碰上了軟硬不吃的二壯。
玄武神侯在諸葛會議堂內的正位坐定,十個怪人早已被鎖住琵琶骨,帶到會議堂前,諸葛會議堂原本是用來商議朝廷大事,但玄武神侯下了命令,誰也不敢反對的。諸葛嚴余令人將鎖住十怪人的琵琶骨的鎖鏈給解開。
眾官軍道:「侯爺,不可,這十人有怪異的神力,全解了恐怕會弄出許多麻煩來。」
「是嗎?我正要熱熱手,解開!」諸葛嚴余道。
眾軍聽令,解開那鎖鏈後,便有數個官兵被大壯等一拳打死。十兄弟眼睛紅紅如厲鬼。諸葛嚴余令眾人將門關上,便飛離座位,一腳踢向大壯,大壯大手一抓,諸葛嚴余迅速一個倒勾,大壯抓不住,被諸葛嚴余腳尖給踢中下巴。大壯大怒,急著撲上諸葛嚴余,諸葛嚴余回身一拳擊在大壯腹部,大壯只感到腹部一陣劇痛,暗暗吃驚:此人沒我強壯,力氣卻為何這麼大?
二壯早在諸葛嚴余背後一拳打出,諸葛嚴余挪動身子,二壯的拳便打在了大壯胸口,大壯道:「二弟,你瘋了嗎?」
「大哥,這傢伙邪著哩。」二壯說完,回頭撲向諸葛嚴余,二壯同樣腹部受了他一拳。其餘怪人紛紛圍攻其他軍官,其他軍官苦戰,大喊著「侯爺」救命。諸葛嚴余便令餘人先退出,一人挑了這十個大個子。大壯和二壯從左右攻諸葛嚴余,諸葛嚴余將餘人也圍了上來,便使出一個雲手,大喝一聲,大壯和二壯被震了出去,壓在三壯等人身上。
諸葛嚴余翻身而起,雙腳從空中往大壯和二壯身上踩下,最下面的一怪人大叫一聲,吐血而亡,大壯等已產生畏懼之情,見諸葛嚴余這麼一踩,最底下的七壯便死了。九兄弟滾到一邊,快速站了起來,撲向諸葛嚴余,九人便是在玩相撲似的。諸葛嚴余知道這十個怪人光有蠻力而不會武功,心中早一大寬,便如貓玩老鼠樣,與這九人玩了一個時辰,九人已被玩死四個,還剩下大壯、二壯、三壯、五壯、壯五人。
五人已經被諸葛嚴余拳打腳踢的面目全非,全身是血,諸葛嚴余冷冷道:「我的三兒子竟然被你們中誰打死的?」
「你的兒子是個屁,誰都可以打死的。」大壯吐了口痰道。
「什麼?」諸葛嚴餘怒道,一掌拍出,大壯便被打的翻了兩個跟斗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二壯突得抱住諸葛嚴余,張口便亂咬,諸葛嚴余肩頭被咬傷,三壯等撲上,各抓住諸葛嚴余的手腳,諸葛嚴余又被二壯咬了一大塊肉下來,他大喝一聲,將四人震開,四人不知這傢伙使得是什麼妖術,驚懼著摔倒於地,只感到臟腑已然碎裂,頭腦意識漸漸模糊起來,都爬到大壯身前,互相握住了手,低低道:「大哥,要為我們報仇。」話音一落,四人呼吸停止,眼一翻,掛了。
諸葛嚴余哈哈大笑,令餘人開門進來將屍首給抬出去處理掉。眾官兵見十個血肉模糊的人,頓覺一陣噁心,見到幾人連腸子都流出來了,心中暗暗害怕,不敢看諸葛嚴余一眼。一人報說府內金豬被人盜走了,諸葛嚴余大怒,往自己臥室奔去。
諸葛嚴余的臥室裡有一張極大的床,床上睡了十個姿色艷麗的少女。相傳諸葛嚴余曾經有夜御六十女而不倒的記錄,在諸官軍中算得是一佳話。此刻,那床上只躺了十個少女,對諸葛嚴余來說,實在太少了。而其正房塗勝利亦不敢管,相傳塗勝利亦喜好勾引強壯漢子,真是人倫盡喪,所謂民無道德,猶如畜生,官無道德,畜生不如!諸葛嚴余問正躺在床上的女子,「適才有人進來嗎?」
眾女子搖了搖頭,諸葛嚴余道:「為何金豬會不見了。」眾女子不敢吭聲,諸葛嚴余道:「你們不要怕,不就是一隻金豬嗎?不過,最主要的是偷金豬的人。」
眾女子道:「不是我們所為的。」
「若查出是家賊,你們十人無一人能夠活著,知道麼?」諸葛嚴余冷冷道。
「是!」眾女子顫顫巍巍道。諸葛嚴余在屋內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蹤跡,轉身走出臥室外,告知府內有要職的人不可對外宣揚,要秘密查探。
諸人城外,一輛馬車在雪地中奔馳著,司徒老人臉上大有得意之色,手中拿著金豬,親了親,邊趕馬邊笑道:「金豬哇金豬,沒想到一下手,我便成了功,這注定你跟我司徒老人有緣的嘍。」
小婷在馬車棚內探出頭,「爺爺,你不怕有人追來嗎?」
「你就放心好了,爺爺這神偷鬼摸手,是不會留下任何蹤跡的,除非他與我司徒家有因緣,要不就永遠是無頭公案了,駕。」司徒老人說著,一揚鞭,馬車往前奔得更快。不一日,一老一少來到青龍山下。司徒老人將馬車一停,進了車棚內,司徒老人道:「有山賊要來打劫啦,到時你不要動,我們讓他們抓到山中去。」
「為什麼呢?」小婷道。
「你想一直四處奔跑,睡在車棚裡嗎?」司徒老人反問道,又對著那金豬親了親。
「不想,這裡的山賊是怎麼樣的?」
「在怎麼樣,也沒有你爺爺的本事大哩。」司徒老人得意道。果然,過了一會,一群持刀蒙面的人便圍住了馬車,在外面大喊:「車棚內的人聽好了,乖乖放下財物,帶上應有乾糧和淨水,速速離開,本寨只劫財物不害人的。」
司徒老人道:「山上一條龍。」
外面有人應道:「雲中一雨寨」
「請問是哪個門下的?」
「南門的。」
「門主何在?」
「門主前不久已背反,已由新門主蕭大俠接任,故人勿驚,這就請到寨中說話。」外面一人道,便躍上馬車,將馬車趕入青龍寨南門。
一會,司徒老人和小婷來到青龍寨寨堂,小婷見到蕭龍坐於其中,邊上一淡藍衣裝的少女坐在他身旁,小婷張大了嘴巴,喊了句:「小哥哥。」蕭龍也站了起來,「啊!好師妹,你怎麼來哩。」兩人走到一起,情不自禁地握住對方的手,竟不把堂內所有人放在眼裡。
一少女揚鞭抽來,蕭龍一抓那鞭,低低道:「少寨主,這是我好師妹,哦,是小婷妹妹,是個好人,你怎麼出手便打人哩。」小婷才覺這許多人,羞得從臉紅到粉頸上,趕忙回到司徒老人身邊,低頭不敢看任何人了。
邵飛燕才說道:「什麼?看她樣子,哪像什麼好人?」
「燕兒,別胡鬧!」邵寨主喝住,邵飛燕往原位一坐,臉色大有怒色。
「司徒先生,今日光臨本寨不知有何貴幹了。」
「不速之客,你不歡迎嗎,邵寨主?」
「哪裡哪裡。」邵兆昌急道。隨即,便令人上了茶酒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