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不是安頓張阿水他們的家人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恐怕早已經到了地方了!」微微的搖了搖頭,張英結束了自己這次的回憶。
「張爺,前面人太多,我們的馬車恐怕是過不去了!」正當張英回過神來想掀開車簾看看到了什麼地方時,車廂外傳來了王平的聲音。
「什麼,怎麼回事?」張英聞言,連忙掀開了車簾向外望去。
「啊,沒事,他們都是看熱鬧的老百姓!」張英向著王平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來對著張阿水、於得水二人說道:「前面就是刑部大堂了!人太多,我們還是走過去吧!」
「好的,張爺!」於得水倒也不失為一個恩怨分明的漢子,答應了張英之後便沒有一絲猶豫。此時一聽張英的話便馬上從車廂的另一邊跳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之後,因為擔心後面馬車上的胖子管家和那兩個地痞,張英又特地的叮囑了王平一下。「一會兒我們進去後,你一定要看好後面馬車上的那三個人,千萬不要讓生人靠近了!」
「好咧,張爺,我這就過去!」
直到王平走到了那輛馬車邊,張英才放心的帶著於得水二人擠開人流向大堂走了過去。
「張班頭,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再去外面看看,那於得水二人究竟來沒來?」張英三人剛走到大堂門口,便聽到了堂上英廉的聲音。
「哎,來了,大人,於得水來了!」聽到了英廉的吩咐後,張英剛想提醒於得水他們一下,於得水卻自己擠開門口觀看的那些百姓大喊著走了進去。
「呼······」聽到了張英的大喊之後,和珅長出了一口大氣。暗道:「還好是及時趕到了!」
同和珅的如釋重負不同,英廉此時卻是心下一沉。「怎麼搞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下可麻煩了!」
說話間的功夫,張英已經被大堂門口的衙役帶到了大堂中間。「啟稟大人,原告於得水帶到。」
「哦······」英廉收回了自己的思緒,點了點頭看向了堂下的於得水。「你就是於得水,因何會來的如此之遲?難道你不知道延誤開堂審案是要打板子的嗎?」
「啪,」於得水剛想開口解釋,冷不防被兩旁的衙役給摁跪到了地上。
「哼,不就是晚跪了一會兒嗎!」撇了撇嘴之後,於得水不愧是常和官府打交道的地痞,很快便適應了衙門的這種氛圍。抬起頭來對著英廉說道:「青天大老爺在上,小的不是要故意遲到的!小的實在是另有原因。」
英廉雖然是氣於得水為虎作倀陷害和珅,但是下馬威已經用過了,當著這麼多人他也不好意思馬上便棍棒侍候,是以只好板著臉沉聲問道:「你有什麼遲到的原因,快速速道來!」
「大人,你要為小的做主啊!」於得水「砰」的給英廉磕了一個頭。「小的之所以來的這麼晚,是怕歹人加害小的老娘啊!」
「什麼,有歹人要加害你的老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細細道來!」聞聽此言,英廉的興趣馬上被勾了起來。
「大人是這樣的······」
於得水當即便把陷害和珅的經過,李麻子囚禁並派人暗害他和張阿水全家的過程,以及張英如何解救他們並安置他們家人的情形都一五一十的向英廉講了出來。
聽著於得水的講訴,英廉的臉上雖然還是一副古井無波的平靜樣子,心裡卻早已經樂開了花了。他沒有想到「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案件竟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來了個驚天逆轉。如此一來,他不僅在乾隆那裡賣了一個好,而且對自己的孫女也有了一個滿意的交代!
「沒想到此案就這樣告破了!看來這個和珅的福分還真不小啊!」英廉在心裡暗暗地感歎了一聲,隨後面帶嘉許的對於得水說道:「你能主動坦白,並說出背後的主使這很好!你放心,本官一定會根據的你的表現酌情減輕你的罪責的!」
「砰,砰,砰,砰······」聽到這話,於得水連著磕了幾個頭。「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小的我以後一定給您立長生牌位······」
「好了,好了······」英廉擺手打斷了於得水的感恩戴德。轉過頭來,拿起竹令簽對著堂下的班頭說道:「你速速帶齊手下衙役,前去把那個李麻子拘來!」
「大人,下官願意帶隊前去捉拿這個膽大包天之徒。」還沒等那個班頭說話呢,馬文才便起身搶先說道。
「這······」英廉稍稍的考慮了一下,覺得反正馬文才也是負責刑捕的,應該出不了什麼差錯。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就有勞馬郎中了!」
待馬文才帶著一班捕頭走出了大堂後,英廉又轉過頭來看向了堂下跪著的於得水。「那個解救你們的俠士和張阿水可否和你同來?」
「大人,來了,他們正在堂外候著呢!」
「啊,那快些將他們帶上堂來!」英廉對著兩旁的衙役吩咐道。
很快,站在堂外等候的張英二人便被帶了進來。
剛才英廉對於得水所說的話,張阿水在堂外早已經聽了個仔細。所以剛被帶到大堂中間,他便「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大人,青天大老爺,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啊!那天殺的王八蛋劫持了小人的家人······」
「嗯,你不要激動,慢慢說!」英廉出聲打斷了張阿水的哭訴。
「好的,大人。」張阿水抹了抹眼角的眼淚,開始從頭講訴了起來。
良久之後,英廉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真是豈有此理!沒想到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然還有李麻子這樣窮凶極惡之徒!一會兒把他拘來後,一定要讓他嘗嘗大刑的厲害!」
「呼,呼······」喘了幾口粗氣之後,英廉向身後的文案師爺說道:「口供都記好了吧,去,讓他們畫個押!」
一番忙碌之後,英廉看向了堂下站著的張英。「這位想必就是救下於得水他們的俠士吧?」
雖然心下對這些朝廷大官十分的不屑,張英還是躬身施了一個大禮。「回大人,正是小的。」
英廉為官多年,早已經熟悉了這種江湖人士的作風,當下便微微一笑。「呵呵,俠士不比如此多禮!可否將你救下他們的經過講訴一遍?」
「好的,大人。」張英清了清嗓子便講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