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各方如何的謀劃、如何的殫精竭慮,時間還是不可阻擋的過了三天。眼看著明天早上就要重新開堂審案了,各方的神經也變得緊繃了起來。
和珅在天牢中自不必說,就是有心也沒有那個能力出來查案。可是張英卻不同,受了和珅的如此重托,他這幾天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怎麼合過眼,就連吃飯都是在李麻子家的那顆大楊樹上對付著吃的!一連幾天的蹲守著實讓張英這個跑慣了江湖的人也有些吃不消,不過還好,在臨近開堂的前一天下午,在自己家中憋了數天的李麻子終於坐不住了。
張英躲在院子中的那棵大樹上,看著打扮成一個鄉下漢字摸樣的李麻子,禁不住暗喜起來。「媽的,你這個活王八終於忍不住了吧!你以為打扮成這樣我就人不出來你了,做夢!」摸了摸懷中的秘製跟蹤密香,張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就讓你這個王八蛋先得意一下,大爺我就讓你先行一陣,到時候看大爺我不給你來個連鍋端!」
為了更保險一些,張英決定讓李麻子先走一段路,然後再循著跟蹤密香的香氣去尋找他。
李麻子換了一身鄉下人的裝扮在大街上疾步的快走著,轉過了幾條大街之後,終於在一個茶樓前停了下來。
「老闆,給我來一壺上好的茶水。」剛一進茶樓,李麻子便「啪,」的把一錠銀子拍到了桌面上。
起初茶樓老闆看到李麻子的那一身窮鬼裝扮還真沒認出他來,可是當李麻子轉過身來,露出那一臉的麻子時,老闆馬上便跑了過來。「呦,這不是李爺嗎,您怎麼這身打扮?小的差點沒認出來!不就是一壺茶水麼,算小的請您的!」
「囉嗦什麼!」李麻子把眼一瞪,「大爺我是那樣的人嗎!趕緊收好錢,把茶水端上來!」
「呸,你不是這樣的人!我這茶鋪你還少白喝了!」茶鋪老闆在肚子裡暗暗罵了一句後,不敢惹這位大爺,趕緊吩咐夥計去了。
茶水上來後,李麻子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悠閒地品著茶葉,而是在喝茶的當口用眼角的餘光不斷地偷瞄起街口來。
突然,街口探出的幾個腦袋引起了他的注意。「哼,就知道你們這些個跟屁蟲沒那麼好打發!果然還是像個蒼蠅似地跟了來!不過就算這樣又能怎樣,還不是被我給耍了個團團轉!」
強忍著心中的得意,李麻子的思緒不由得前的晚上。
原來,三天前的酒宴後,李麻子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被王德和馬文才給叫到一邊。
「李老大,這次你的任務至關重要,絕對不能出事!讓馬大人給你好好謀劃一下!」王德瞇縫著眼睛,一臉笑意的說道。
「哎呀,我馬某何德何能啊!說不上指教,只是在衙門裡呆的時間長了,有一些小經驗而已!」
「是嗎,那馬大人可要好好地指點我一下!」
「呵呵,」馬文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有了王公子的妙計之後,已經基本上沒什麼要說的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衙門裡的那些捕快。」
「對啊,」李麻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些個捕快整天的守在我的宅子外面,弄得我都不敢出門了!」
「不敢出門?不,李老大,你不僅要出門,還要在他們監視最嚴密的時間出門!」
「啊,馬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人粗,聽不懂!」
「李老大,在開堂之前你是不是得去重新叮囑於得水他們一下?」
「對啊,馬大人!這麼長時間不去,我不放心啊!」
「呵呵,李老大,你認為自己在那些經驗豐富的捕快面前有幾分把握能逃出他們的視線?」
「嘿嘿,」李麻子撓了撓自己的腦門,「還真不好說······」
看到李麻子還在那死撐臉面,馬文才也不揭穿他,順著剛才的話頭講了下去。「就算是有九成把握,不還是有一層危險麼!如果我們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到時候把那些捕快們耍的團團轉豈不是更好嗎!」
「萬無一失的法子有麼?」
看到李麻子那疑惑的表情,馬文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嘿嘿······」的一陣冷笑後,李麻子從回憶中回過了神來。吐了吐嘴裡的茶葉沫子,暗暗想道:「他媽的,先是利用我調開那些捕快,然後再派管家偷偷的去見於得水。這馬文才不愧是讀過書的,這調虎離山之計用的還真是厲害!」
此時的張英也已經循著密香的香氣來到了這個茶樓。為了不引起李麻子的注意他也點了一壺茶水喝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李麻子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結賬走出了茶樓。張英通過眼角的餘光發現後,並沒有直著起身去追,而是像剛才一樣,過了一段時間後才結賬追了下去。可是越走張英的心裡越發慌,「怎麼搞的,這李麻子不是又順著原路回去了吧!」
當循著香氣來到李麻子家門前的時候,張英的心徹底的涼了下來。「怎麼會這樣,難道這李麻子打扮成這樣就是為了出去喝一杯茶?」
強忍者心中的失望與懊惱,張英決定偷偷的潛入到李麻子的房間去探聽一下。
一路上潛行的還比較順利,躲過了幾個上廁所的地痞後,張英順利的潛到了李麻子房間的窗下。也是李麻子得意忘形,回到了家裡之後,他連門窗都沒有關,便和一個手下最信任的地痞吹噓了起來。正好被窗下的張英給聽了個正著。
「他媽的,原來事情是壞到了門口守候著的那些捕快上面!」張英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頭,暗暗地罵道。
但是事以至此,李麻子的管家已經去見於得水他們了。無奈之下的張英只得又偷偷的潛出了李麻子的宅院,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開始在大街上尋找起那個管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