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和珅正在自己的書房裡交代著劉全搬家的事宜。卻不料門外突然傳來了和琳的聲音。
「大哥,大哥,簡親王府的來人了,給你送來了一張祝壽的請帖。」話音剛落,和琳便揮舞著一張大紅的請帖跑了進來。
「嗯?」和珅沒想到德沛竟然也給自己送來了一張祝壽的請帖。當下便從和琳的手中接過了那張請帖看了起來。
大略的請貼上的時間,內容看了一遍後,和珅便開始在椅子上沉思起來。「本來這簡親王大壽應該是我斬露頭角的絕佳機會,但是我現在還只有一個傳香齋,根本就沒有籌碼和那些個京中的權貴們周旋啊!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去,在他們面前保持一種神秘感呢!」
想到這裡,和珅又把手中的請帖交到了和琳的手中,用一種期待的口氣對他說道:「和琳,這眼看著你也快成人了,是該出去多鍛煉鍛煉了。而這次簡王府的壽宴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所以我決定就由你來代替我去。」
本來和琳就想央求和珅帶他一起去見識一下場面的。現在一聽和珅這話,當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看到和琳那滿臉的興奮之色,和珅無奈的笑了笑,便又開始尋思起這祝壽的禮物了。「這字畫已經讓德沛給搶先了,如果是再送一幅的話就顯得有些兒戲了。那到底該送什麼樣的禮物哪,還真是讓人頭疼啊!」想來想去,到最後和珅還是覺得與其送一些奇珍異寶一類的平常禮物,還不如就送自己店舖裡的香水呢。
揮了揮手,和珅叫來了在旁邊侍候著的劉全。「劉全,一會兒你把咱們傳香齋製作的那些香水每樣都拿出一瓶來,然後再把它們放到一個精美的匣子裡交給二少爺。」
說到這裡,和珅又轉過了頭來對何琳說道:「二弟,等到晚上你就拿著我們傳香齋的香水前去拜壽吧!」
「啊,大哥,這,這能行嗎?」和琳顯然是認為和珅準備的這些禮物有些不妥。
「呵呵,」看到和琳那滿臉擔憂的樣子,和珅不由得輕笑了出來。「二弟,你認為像我們這樣的一般人家的子弟去給簡親王拜壽,他會認真的看我們送的禮物嗎?再說了,一般人送的都是那些奇珍異寶,如果簡親王看到我們的禮物說不定還會很高興呢!」
和琳的年紀還小,本來就是唯和珅之命是從,當下便樂呵呵的站在一邊不再說話了。
而和珅則在又交代了劉全一些搬家的具體細節後,跟著和琳一同來到官學。
夏日的驕陽雖然是已經到了下午,但還是十分的火熱。德沛此時正站在自己家的王府大門口迎接著前來拜壽的文武百官和王公貴族。突然,和琳那高大的身材進入了德沛的視線,他趕緊向和琳迎了上去。
對於和琳,德沛是不陌生的。因為他同和琳同樣有著一副高大的身材,所以在第一次見到何琳的時候,德沛便同和琳成為了比較談得來的朋友。
「哎,和琳,我在這呢!」德沛看到和琳還在那些轎子和馬車之間左右張望呢,便大聲的向他喊了起來。
和琳正在那些轎子和馬車之間的空隙來回的盤旋呢,耳邊突然響起了德沛的叫聲。他趕緊順著聲音的方向向外望去,很快就發現了德沛那高大的身材。
因為有了德沛的從旁指引,和琳很快的就從這些迷宮般的轎子之中走了出來。
「德沛大哥,你們王府前的轎子和馬車已經把街道都堵住了,這後來的人還真麼進來啊!」一來到德沛身邊,和琳便不滿的抱怨起來。
「哈哈,那是你來的不是時候!」說完這句話後,德沛靠近了和琳的耳邊低聲說道:「下面這些人都是不入流的小官,想趁我阿瑪大壽的時候拉一下關係。也就是說他們是沒有請貼的,再送完了禮物之後都會離開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來的太早了。」和琳在德沛的解說下,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嗯,」德沛拍了拍並不比他矮多少的和琳的肩膀,用力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說到這裡,他還故意的頓了一下。「你今後一定要記得凡是大人物都是到最後才出場的!就比如你大哥,他就沒挑這個人多的時候來。」
「我大哥,他不是說有要緊事不來了嗎?」和琳一臉疑惑之色的向德沛問道。
「什麼,和兄弟他有要緊事來不了了?」德沛一臉失望之色的問道。
「是的,大哥他有急事來不了了,所以才派我來給簡王爺祝壽的。」
聽了和琳的確切回答後,德沛不由得在心裡暗暗的嘀咕起來,「哎,我還想在壽宴上把和兄弟介紹給我阿瑪呢!省得他老說我不學無術,可是沒想到和兄弟竟然來不了了。也罷,有和兄弟寫的那幅字畫也足以讓阿瑪對我另眼相看了!」
因為還要在門口迎接其他的客人,所以德沛在聽了和珅讓和琳帶給他的幾句話後。便吩咐身邊的僕人把和琳領了進去。
和琳可跟和珅不一樣。和珅因為在後世已經見慣了那些什麼王府,皇宮之類的建築了,所以才在第一次進入到怡親王府的時候沒有愣神。可是和琳卻不一樣,他雖然也曾經在去鹹安宮官學的路上經常地看見紫禁城內皇宮的壯觀景象,但那只是看了一個輪廓,同現在的身臨其境是沒法比的。所以和琳在進入到王府之內後,便被王府裡的景色給震得有些走不動道了。
不過好在那個給他帶路的僕人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當下他便裝作沒有看到和琳的異狀,把自己的速度也慢慢的降了下來。好在和琳也是屬於那種神經比較大條的人,在慢慢的走了一會兒後,他很快的就適應了剛才的震驚,並開始同身邊帶路的僕人聊了起來。
在那個僕人的帶領下,和琳很快就來到了壽宴的大廳。到了壽宴的大廳,和琳才真正的明白了德沛剛才所說的意思。別看外面的轎子和馬車已經把整個街道都堵得水洩不通了,但是能夠進入到壽宴大廳的卻是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和琳看了看那些身著三四品官服的朝廷官員,發現並沒有自己所熟悉的人後,便很知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