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外,韋無缺雖然看不到裡頭的情形,但聽著那一陣陣**的嬌吟,還是讓他滿臉通紅,眼裡興奮的像要噴火,也不知這傢伙是怎麼搞的,聽床都能聽出這麼大快感……
艙室內,王賢和徐妙錦兩個已是全身衣衫盡濕,就像剛從水中爬出來一般,徐妙錦更是衣衫不整,春光大洩……那白嫩優美的長腿,那衣衫遮掩下若隱若現的玉兔,卻有一點嫣紅傲立
空氣中熏蒸著的的氣息,讓兩人的魂魄久久不能歸位……雖未曾真個**,此中**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良久良久,直到韋無缺離開,王賢才回過神來,心頭便湧起一陣陣的愧疚……自己雖然沒跟徐妙錦來真的,但好像比來真的還過分。他估計徐妙錦此刻,肯定難過尷尬勝於早先十倍百倍……如是想來,他決定先不吭聲,靜下心來理一理思路先。
王賢雖然聰明絕頂,但對世上最複雜的女人心思,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徐妙錦已經暫時擺脫了春藥的控制,卻依然依偎在他懷裡,一動不動。這有三層原因,一是那春藥實在太邪門,讓她到達巔峰之後,全身一點力氣沒有,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二是王賢所想,她實在太丟臉尷尬,恨不得立時就死去,哪還有臉見人?
三者,就是王賢想不到,甚至徐妙錦也不敢承認的了,就是她潛意識裡,竟有些迷戀他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這其實也不難理解,一來,男子會迷戀女子,女子同樣會被男子吸引,徐妙錦是個正常的成熟女子,平生卻從未與男子有過親密接觸。所謂物極必反,她對還算熟悉,年輕俊朗、又還算君子的王賢,此刻竟真的是有些迷戀……
二來,她十六歲正憧憬著美好未來時,卻被朱棣意欲立為皇后,雖然她奮力抗爭,最後免於入宮,但皇帝中意過的女人誰敢打主意?何況朱棣對她還沒死心……到現在整整十年了,她最夢幻、最美好的韶華,就這樣虛擲了。她的命運還是被無情的強暴了,以十六歲為界,從多姿多彩,變成了黑白兩色。
所以徐妙錦此刻,竟有種報復的快感,就像狠狠踢了命運的屁股一腳
不過這種情緒,徐妙錦是萬萬不會表露出來的,她是個成熟的女子,且蘭心惠質、洞曉世事,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跟王賢產生任何糾葛,那樣會把他和他的全家都害死的……
這樣想來,那種掙脫枷鎖的快感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徐妙錦不禁黯然,原來我根本掙脫不掉。不過想想也是,在這大明朝,永樂皇帝設下的枷鎖,又怎麼可能解的開呢?
如是想著,徐妙錦不禁流下淚來……
王賢心裡也是亂七八糟的,正在胡思亂想,突然感覺右肩涼窪窪的,知道這是徐妙錦哭了,卻不知她為什麼哭了。只能自己猜測,她應該是覺著太丟人了。
王賢骨子裡畢竟還是憐香惜玉的,他這時候沒法再沉默了,有些艱難的開口道:「那個,剛才……我……對不起你。」
「……」徐妙錦沒做聲。
「那個剛才,是因為有人在外頭偷窺,我怕穿幫,才把你抱著滾過來的。」王賢解釋道:「後來,你又神志不清,我不得不……幫你那個……不過你放心,我沒……」
「別說了……」徐妙錦聲如蚊鳴,臉紅成了炭,心中鬱悶道,人都說你聰明過人,我看也是個糊塗蛋。
「好,我不說了。」王賢抬起頭,看見徐妙錦近乎半裸的嬌軀,趕忙閉上眼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我……」徐妙錦小聲道:「我沒力氣了。」
「哎。」王賢趕忙坐起身,將上衣脫了,蓋住她的身子。然後盤膝坐起來,使勁撓著頭,差不多把頭撓成雞窩,他才下定決心,轉過臉來,朝著徐妙錦道:「徐……妙錦,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王賢沒說我愛你,卻說會對你負責的。這答案對十幾歲的少女並不完美,但對徐妙錦來說,卻像是聽到仙音一眼。眼淚一下就控制不住,奔湧而下。
「別哭,別哭啊……」王賢想給她擦淚,但又感覺趁人之危後,再那麼隨便,真有點無恥的意思了,手只好懸在半空。「我知道這很難,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管將來多困難,我都會想辦法克服的……」
聽他這樣說著,徐妙錦的眼淚更洶湧了,情緒完全崩潰。她用王賢的衣服蓋著頭,失聲痛哭起來……她明白王賢作為皇帝身邊的近臣,不可能不知道朱棣的可怕,更不可能不知道,就算熬死了朱棣,將來太子太孫一樣容不下,一個給皇帝戴綠帽的男人——在這個皇權世界裡,女人就是這樣可憐,儘管她用出家抗拒了皇帝的求婚,但天下人依然都會把她視為皇帝的女人。
哪怕只是皇帝看中的女人,那也是任何人不能動的。哪怕是皇帝死了,她非但不會解脫,反而會戴上更重的枷鎖,因為她成了先帝看重的女人……徐妙錦向來以為,全天下除了瘋子和傻子,不會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哪個女子在落難時,不渴望有一位大英雄來拯救自己?徐妙錦卻連幻想都沒有,因為她知道這太不切實際——可王賢卻說要對她負責……哪怕只是應景的虛言,她也十分高興。因為這世上,越是接近皇權的人,就越明白皇權的恐怖。王賢能克服恐懼,說出這種話來,就足以證明他是個真正的男人,不是被抽調脊樑的奴才了……
那一刻,用袍子捂著臉的徐妙錦,雖然淚水奔湧,卻不是難過而是宣洩,她哭得有多傷心,心裡就有多高興。她太知足了,此生能有人對她說這樣一句話,足矣了……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換這一句話,可正是因為此,她更不能害了他……
徐妙錦使勁著下唇,讓情緒平復下來,然後便將王賢的衣服放下,露出那張梨花帶雨的面龐,紅腫著眼問他:「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王賢已經坦然了,沉聲道:「我會為你負責的。」
「現在有人在偷聽麼?」徐妙錦卻問。
王賢搖搖頭。
「你要負什麼責?」徐妙錦便問道。
「這……」王賢有些錯愕道:「我不是……摸了你那了麼……」其實何止是摸了,他到現在還手指發白呢……
「還說」徐妙錦再硬下心腸,聽到這話還是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好一會兒,她才平復心情道:「你都說了,那是在做戲。」
「其實也不能全算做戲……」按說王賢巴不得和她撇清關係,但他心裡已經把徐妙錦當成自己的女人了,自然不能逃避。便實話實說道:「是你太美了,我之前一直忍著,後來實在忍不住了……」
徐妙錦聽了這話,心裡就像吃了蜜一樣,但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害了王賢,便板著臉道:「你想什麼呢?我是誰?你是誰?」
「這……」王賢一下語塞,兩人之間確實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所以,你說的那些話,殊為可笑。」這話徐妙錦是流著淚說的,只是她本來就淚眼婆娑,王賢也看不出來聽不出來。「我和你一點可能都沒有,我對你……也沒有……一點感覺。」徐妙錦頓一下,吃力道:「所以你別自作多情了」
「我沒有自作多情。」王賢感覺心裡堵得厲害,悶聲道:「我只是覺著對你做出那種事,就不能對你坐視不理了
「收起你的不自量力吧。那樣會毀了你,毀了清兒,毀了狗蛋,毀了你爹娘,還有銀鈴的……」徐妙錦能感受到,王賢心中剛剛燃起的火焰,這下冷卻了不少。她心如刀割在滴血,卻又不能前功盡棄。
「你說得對。」王賢也冷靜下來,閉目靠坐在艙壁上道:「我確實不能任性。」
「明白就好……」徐妙錦緊咬著下唇,都咬出了血來。
「不過。」王賢睜開眼,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徐妙錦道:「做過的事情我也不能否定,就算你覺著我們不可能也好,或者將來真的沒有交集也罷。但你要永遠記住,將來無論何時遇到什麼難處,一定要想起我,就算是要與天斗、與地斗,我也會和你一起面對」
「嗯……」徐妙錦越是壓抑,對王賢的感情就越是急劇升溫,此刻她甚至有種自己堅持十年,就是為了等他出現的感覺,恨不能撲到他懷裡,讓他狠狠親吻一番。
可她不能,她要為他好,就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然而下一刻,她輕盈的嬌軀卻騰空而起,被王賢緊緊抱在了懷裡。
「放開……我……」徐妙錦虛弱的抵抗著,雖然體內的春藥沒有發作,她對王賢也幾乎喪失了抵抗力。
「不要想那麼多,讓我好好抱抱你……」王賢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眼淚滾落在她的香肩上。「我知道你心裡有多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徐妙錦登時就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