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陽光烈日,灼灼當空。
司馬寒在營帳內,端詳著面前一書,正是《猛虎殺道》。
「原來如此,上回我所料的,卻是差了。」
司馬寒此時,已經徹底吸收了其中意念,並且知道了,只要自己不集中精神,仔細觀看,其中的意念,就無法躍出。
「原先我還以為這等寶物,都要用精血認主。」
想起當日獲得七殺化血刀時,自己還在上面滴血,司馬寒不禁發笑道:「現在看來,當時受傷頗重,精神大亂,自然是無法接觸其中意念。而後來被鮮血一刺激,凝神觀看,才誤打誤撞的得到了其中珍藏。」
看著眼前的猛虎殺道,想著這數日苦修,總算穩固住了基礎,斷絕了後患,司馬寒不由就展顏一笑:「為了吸收這意念,雖然是險些喪命,但好歹還是得到了,就全都值得!」
原來,司馬寒到手這猛虎殺道之後,一番檢查,就發現果然和華雄猜測的一樣,只是真種子級別,並沒有真人神通。
不過這對他來說,反而更好,畢竟,這現世神通是孫堅新作,加上其有心害人,其中意念簡直是強大無匹,遠遠不像七殺化血刀中意念那般衰弱。
因此輕易擊潰了真文,真意兩層精神之後,不做休息,就直接對上了孫堅真種子級別的意念時,司馬寒就險些招架不住,幾乎喪命。
不過幸而,憑著著以往對抗真人意念的經驗,司馬寒硬是挺了下來,沒有迷失,加上多年的儒家積累終於是險之又險的將其戰勝,成功得到了其中寶藏。
而那一番艱辛的激戰,也並沒有白費,不但令司馬寒對其瞭解更加深刻,而且意念之中蘊含的刀法經驗,兵家精神,戰場意志,也讓司馬寒獲益良多。
故而這一連數日下來,他都是閉門不出,按照其中法門,苦練刀法。直到今日,才終於是將猛虎殺道和七殺化血刀,進行了初步的融合,創立出了個人之道,怨天不仁-赤虎殺道。
原來,隨著自己的參悟,以及華雄的點撥,這些天來,司馬寒終於是明白了個人之道,和天道人道的區別。
正所謂天地之間,有天道運轉,若是能夠將其截取,加入各家道理之內,就成了各家之道,由於都是教化人類,所以也稱為各家人道。
例如儒家人道,最重要的就是至誠之道,只有心誠,才能真正體會到其中的忠信仁義。
兵家人道,至正之道就是根本,只有心正,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征伐勇猛。
因此,就有天資聰穎之人,通過自身努力,創出了個人之道。
所謂個人之道,和各家人道的關係,就彷彿行動和思想一般,乃是相輔相成。
比如孫堅的猛虎殺道,就是他的個人之道,乃是以兵家至正之心,行殺伐之道,只要至正之心不亂,一路殺到巔峰,同樣可以突破真人意念,悟出自身神通。
這兩種道路,一種是一直鍛煉無形意念,在無形中求得突破。
一種則是將意念從無形到有形,假借於外物修煉,然後又從有形到無形,突破最後的桎梏。
後一種雖然多費周轉,但比之前一種,卻要容易不少,也正因如此,司馬寒才能夠在數日之內,就草創出了屬於他自己的個人之道,怨天不仁-赤虎殺道。
「只等著日後將其徹底融會貫通,使其變得真正適合自己,並且自身意念突破到真人境界,這份被我修改過的神通,就算是重新問世了!」
想到這裡,司馬寒不由就是一陣激動:「創造出一門神通,令其流傳於後世,這是多麼偉大的事情?」
然而這時,司馬寒猛一轉念:「不對!我主修的是儒家至誠之道,怎麼這時,反而不斷磨礪兵家精神?」
想到此處,司馬寒頓時明白,若是長期這樣修煉下去,此消彼長之下,儒家精神必然是會漸漸荒廢。
又想起當日孫靜的墨家本領,司馬寒不由暗思:「看來早晚要去尋得些儒家珍藏,來磨礪我的儒家精神!」
這個想法才冒出,司馬寒正起身踱步之際,就見一人掀帳,走了進來。
司馬寒看過去,發現是趙紫嫣,便問道:「紫嫣何事?」
趙紫嫣見司馬寒在內,頓時喜道:「華都督聚眾將商議大事,李冰讓我來此,喊你出關。」
「既然如此,我等即刻動身!」
司馬寒一聽,就明白戰事將起,當下再不停留,就和趙紫嫣一道而出。
而與此同時,諸侯聯軍大帳之中,也在議事。
只見各諸侯依次分兩列而坐,而盟主袁紹,自然坐在首位。
環顧了一圈,見諸侯都等著自己開口,袁紹才說道:「前些日子,鮑信將軍之弟擅自進兵,不幸喪命,折損了許多將士。」
「不料如今,孫文台又大敗一場,徹底喪盡我軍士氣。」
說著,眼神又掃了一圈,問道:「在座的諸位,可有良策,能夠振奮我軍士氣?」
諸侯各有心思,都不說話。
袁紹見了,冷哼一聲。
瞄見公孫瓚背後立著三人,容貌異常,都在那裡冷笑,不由問道:「公孫太守,你背後何人?」
公孫瓚莫名其妙,拉出劉備來,答道:「這是我從小一起讀書的兄弟,平原令劉備。」
曹操在前面聽著,頓時驚訝道:「莫非是當年共破黃巾的劉玄德?」
劉備朝曹操作一揖道:「孟德兄好久不見!」
曹操大喜,連忙起身,過來交談道:「許年不見,險些不認得了,怎麼來了也不找我,莫非看不起我曹操?」
劉備臉皮雖厚,到底不如曹操,不能將萍水之逢,說的這樣親切,不過卻也應變道:「聽聞你受傷頗重,實在不敢打擾。」
曹操一笑,就對袁紹道:「劉備三兄弟,武藝極高,乃是我征討黃巾時認下的朋友!」
袁紹聽了,點點頭道:「既是自家兄弟,快取座位來。」
於是左右上座,劉備謝道:「多謝孟德兄提攜!」
曹操不語,一笑而過。
而才坐回座位,就聽帳外喧嘩起來。
眾人急忙看去,就見一斥候在帳外滾鞍下馬,飛奔入內。
就見其報道:「盟主!敵軍副都督司馬寒,引鐵騎三千下關,派士兵用長竿挑著孫太守赤幘,在大軍寨前叫罵搦戰。」
「孟德,讓我去殺了司馬小兒!」
曹操身後,各將皆是滿面怒氣,又屬曹仁最盛,張口彷彿要噬人。
曹操回頭,見是曹仁,輕聲冷冷道:「子廉武道大成,都死於此賊手中,你不比子廉命硬,不可輕舉妄動!」
聽了這話,夏侯淳,夏侯淵二人又出聲道:「我二人武藝如何,可需懼他?」
曹操面色一凝,頭疼道:「你等聽說過程普此人?」
「孫堅手下的程普?」
「大成中期?」
兩人依次說著,又道:「那比我兄弟二人,倒也不差了。」
「而根據最新消息,程普也已死於其手!」
曹操說著,面色凝重道:「你們兩人,能夠擊殺程普後,才過幾日,又來出戰?
二將頓時默然。
「哎,說來,我又何嘗不想殺他?」曹操歎一口氣,道:「可為今之計,還需等待良機,當先以車輪戰術,耗盡其力氣,方可圖之!」
說著,曹操目光掃向身後默立著的一人,磨光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就在幾人談話之際,袁紹早已開始安排。
只見其喝道:「誰敢出戰?」
袁術見了,連忙轉頭,示意俞涉請命。
於是俞涉起身,就答道:「小將願往。」
袁紹一看,見其金盔銀甲,威風凜凜,當即准許。
頓時其餘諸將見了,就都是懊惱不已。
而袁術自然大喜:「這番功勞,都是俺的了!」
當即就見俞涉持一桿三尖兩刃刀,就飛馬而去。
不料才一會功夫,之前那斥候又入,報道:「俞涉與司馬寒戰不一合,就被斬了。」
袁術大驚,兀自不信:「你說什麼!」
其餘諸將,亦是膽寒,各自慶幸:「幸好不曾出戰。」
於是瞬間冷場。
「大哥,不如讓我出戰?」
劉備正看著,就聽身後傳來關羽細語。
「不急,不急。」
劉備坐在最末尾,無人看到,故而輕聲回道:「等他再死個上將,你才出馬,方顯得你能耐。」
關羽點頭:「大哥說的是!」
劉備一笑,又輕聲問張飛道:「你一向和黃粱走得近,今日怎麼又不見他來?」
「誰知道那廝去哪鬼混!」
張飛兩眼一瞪,不滿道:「若不是大哥要來,俺也不來議這鳥事!」
「怎麼每次諸侯聚會,他都不來?
劉備毫不在意,就過濾了張飛下面一句,自語道:「而且,我如何感覺,他和那交州蒼梧郡太守黃寶,很是相似?」
「唉,何必管他?」
張飛頗為不耐,又道:「想必又帶著管亥那廝,喝花酒去了,也不叫上俺老張,他娘的!」
「翼德住嘴!」
劉備輕喝一句,沒好氣道:「你休要再胡說八道,有時間多練練武藝,別整體就只知道喝酒!」
張飛不滿,只得嘟囔一句,別過臉去了。
而這時袁紹見在座諸侯,竟無一人出戰,自然是十分不滿,心中暗惱。
只是他終究是盟主,坐在首位,不好低頭耷腦,竊竊私語,因此這時,只是和韓馥眉來眼去。
只見袁紹盯著韓馥,又望著其身後三將,來回掃著,眼中之意,不言自明。
「你家潘鳳,鞠義,張郃,還要留到什麼時候?快派出一個去!」
而韓馥雖然是袁逢一手提拔上來的袁家門生,平日裡,也是對身為長子的袁紹言聽計從。
不過這時,卻也面色艱難,不想答應。
只見其同樣舉目,向袁紹背後望去,意思是:「你家顏良,文丑,怎麼不派出去?」
袁紹見了,連忙搖頭:「他們沒來!」
韓馥一翻白眼,暗罵道:「鬼才信你!上將都不同行,你還來會個鳥盟?」
當下無奈,只得起身說道:「我有上將潘鳳,可斬司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