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才看了一處,就有了不少體會。
於是司馬寒就決定,在剩餘的兩天之內,逐步走遍全縣,以便觀察四方資源以及各處城牆。
而信仰之森這時就在附近,因此只是就地休歇片刻,就再次步入其中。
一走進去,就發現其中光照,忽明忽暗,顯得陰森異常。
如果不細心觀察,很難發現那些雕刻在柱子上的圖騰。
於是眾人就各自散開,觀看一段時間之後,統計起來,就發現其實只有三類,分別是普通物品,動物,以及植物。
其中普通物品千奇百怪,刀槍棍棒,斧鉞鉤叉,桌椅板凳,杯盞鐘鼎,幾乎是無所不有。
而動物類雖然簡單一些,但是像飛禽,走獸,游魚之類的,卻也是應有盡有。
最少的就是植物類,只有各類蔬菜和一些瓜果,基本上看不見花草樹木,梅蘭竹菊。
司馬寒並不懂這些,此時就問張梁道:「閣下可知,這些圖騰的來歷及緣故?」
「回稟大人,在下也不甚清楚,只是略知一二。」
張梁這時見司馬寒只是禮遇,卻在不談及招募,臉上不由就再無得意,隱隱還有些鬱鬱寡歡,於是只是說著:「據我所知,這些圖騰,應該是人們生前信仰的凝聚。」
「聽說在古代,部落紛爭,戰火不斷,各族皆立有圖騰,供養著本族神靈,通過對其貢獻信仰,來換取族人的平安。」
張梁緩緩說著,眼神漸漸有些悠遠:「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教化大行,道理大興,人們不再信仰虛無縹緲的神靈,轉而信仰可見的物品。」
「武士信仰手中刀劍,農夫信仰老牛鋤頭,士子信仰琴棋書畫,官員信仰銅錢印信」
聽到這裡,司馬寒就明白了數分,這些圖騰,其實就是人們一生的依靠,也是他們一生的追求,更是屬於他們自己的道。
「既然如此,這些信仰,對我們又有什麼用處呢?」司馬寒明白了原理,就回到了現實,畢竟,不實用的,就是垃圾。
「用處?」
張梁臉色一變,顯露出了可惜的神態:「用處倒是極大,但是限制卻也不小。」
「哦?這是為何?」司馬寒聽了,不由問道。
「每個人的信仰,都各有不同,只有用合適自己的信仰做補充,才能使其得到信仰增強。」
張梁一歎,說道:「而若是不慎將另種信仰混入其中,除了少數人可以從中有所悟之外,大多數人都要在其中迷失,從此徹底失去信仰。」
「我兄長的太平道,就是由黃帝,老子的黃老之道轉變而來,信仰『致太平』與效仿黃帝,復現黃帝天下。」
說著,張樑上前,尋覓一陣,就拿起一根刻著『大平道』三字的圖騰,說道:「大人請看,這根圖騰,必定是由我太平道士兵的信仰凝聚而成,他們不明文字,只是跟隨於我兄長,受其教義熏陶,才得以獲得信仰。」
「這根信仰圖騰,我吸收之後,信仰強度便可得到加強,從而對精神,意志,乃至全身,都產生很大的幫助。」
說著,司馬寒就見張梁口中唸咒語,再用手一抹圖騰,那圖騰柱上圖案就頓時消去,然後整根柱子,也在數息之間,消散在幽暗之中。
然後再看張梁,就發現確實是比之前更加有精神,臉上煥發光彩,顯得神采奕奕。
「這麼神奇?」
眼見著張梁以身試法,司馬寒不由大為心動:「若是拿來給士兵們使用,豈不立刻就強軍可望?」
然而不待司馬寒開口,張梁就又對司馬寒說道:「可是,這只是對於我等而言,才有此效果」
只見其一陣默默無言,看著周圍另外幾人,良久,才問道:「你們幾個,知道自己的信仰是什麼嗎?」
這話一出,秦文,李成,高昇,李冰,俱是一怔,沉默片刻,眼神之中,就顯露出了迷茫。
「唉!」
司馬寒看在眼中,不由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自己手下最傑出的幾人,都這般模樣,那另外的三千普通士兵,就更加不用說。
一想到這一大片資源,基本要被閒置下來,只有少數幾人能夠使用,司馬寒就感到大為可惜,於是再次問張梁道:「你既然知道這些,難道沒有其他辦法,給普通人使用?」
「辦法?凡事都有辦法,只是,難以實現罷了。」
張梁說著,腦海中浮現出了兄長傳道時的模樣,不由神色一暗,說道:「我兄長張角,生有天眼,就可以洞穿人心,看透信仰本質。」
「張角?」
一想起這個絕世妖人,現在就在臨近鉅鹿郡的安平國,司馬寒心中,就充滿了惆悵。
通過長期對運數,天意的揣摩,他終於明白,張角絕對沒有自己原先想像的那般簡單。
雖然這時沒有依據,不好妄加推測,但是心中隱約的悸動,卻分明告訴了他,張角的恐怖,怕是還在劉備之上。
這時看著眼前的張梁,司馬寒心中,不禁就有了幾分想法。
於是就道:「閣下在我軍中也待了數日,不知如今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
張梁一愣,臉上旋即浮現出一股喜色,就說道:「很好,非常好,光是這些資源,就是千金不換,何況還有那神奇的光柱?」
聽見這話,司馬寒很是滿意,又稍稍揣摩了一下,就帶著幾分深意的說道:「既然如此,閣下可願意入我家祠堂,擔任本縣禁咒博士一職?」
張梁聽了,越發高興,而且這官職正合他口味,當下連忙答道:「願意,在下當然願意!」
聽見其答應進入祠堂,司馬寒不由就展露出了笑顏,正式下令道:「張梁通曉奇門異術,現特許納入我家祠堂,提字敏之,官升一級,任本縣禁咒博士,專職看管各處資源!」
之前的期待此刻成真,張梁不由就大喜過望,誠懇的拜謝一聲,就跪倒了下去。
於是瞬間,司馬寒頂上金印一陣動搖,大量的運數就滾滾而出,落入張梁頂上,使其原本孤零零一根金黃之氣的格局,頓時發生了改變。
足足過了數息,估算著大約去了千份運數之後,方才停下,而緊接著,就是一股反饋。
只見一股金黃氣運,從上而下,緩緩流入司馬寒頂上金印之中,然後就由金轉赤,開始滋養著大片的紅氣,使其愈發旺盛起來。
等到司馬寒再看之時,中央之處,就已經顯出了一絲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