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看著幾人情緒不穩,司馬寒也不著急,就等待著。
而偶然間往遠處一望,忽然就發現一絲紅光,正在隱隱閃動著,顯得若有若無。
司馬寒不由大奇,逕直走了過去,頓時就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鬼魂。
那是一個穿著皮甲,拿著竹槍的黃巾兵。他的雙眼雖然有些迷茫,卻並不像其他鬼魂那樣徹底,而且,身體也凝實不虛,頂上一根白氣,隱約還透著些紅,成了一條紅線。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的面容,居然和當初那個黃巾長二狗子的樣子,有九分相似。
司馬寒這一看清,自然是大驚失色,他分明記得自己陽世離開之前,李二狗尚且活著,此時卻在陰間相見,莫非是剛剛新死?
看見他本命氣尚在,知道魂魄未碎,記憶為失,連忙就問道:「你是何人?如何來到這裡?」
那李二狗聽了人話,精神漸漸集中起來,茫然的抬起頭來,下意識的回答著。
「回大人話!小人李二狗,曲陽西鄉人,因在鄉中得罪了薔夫,和幾個兄弟趁著大賢良師招兵之際,殺了薔夫,投奔了程遠志將軍,被高司馬升為伍長,後來被涿郡的劉備率軍打敗,死在了亂軍之中。」
說完,似乎清醒了許多,但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狀況。
而此時司馬寒心中,早已掀起了軒然大波:「怎麼可能,這是夢嗎?」
司馬寒一時之間,記憶有些錯亂,十分難以接受。
「勝利失敗」
司馬寒想著那場戰役,死死的回憶一個個細節,試圖找出其中的虛幻,又盯著周圍,想要看出其中破綻。
眼神一下下掃過,又一次看到光柱之上,猛的,瞳孔一陣收縮,想到了之前的一個情報,「三級光柱,是主光柱的三級投影投影」
「既然連這光柱都是投影,那我進入的陽世,會不會也是投影?」司馬寒一凝神,就思考起來。
「怪不得我的行為影響不到主世界,而且時間流逝也不相同,如果只是一個投影世界,就可以的通了!」
司馬寒靈光一閃,一切就都清晰明瞭,知道原來自己所作所為,其實不過南柯一夢。
而就在司馬寒思考之時,一個生前做惡賊的傢伙,眼中突地就流露出一絲歹意。
原來他早就發現,周圍除了鬼魂和一根奇怪的光柱,什麼也沒有,而且,司馬寒除了穿著一身官服,連官府也不曾見,是不是只要搶奪了他的官服,也可以當個鬼官呢?
這樣想著,他心中就火熱起來,眼見到司馬寒忽然間呆住,破綻盡出,頓時雙目爆射出一股凶意,就直衝上去,伸出一手,要擒住司馬寒。
「大人小心!」
「大人小心!」
這時秦老三看見,連忙喊了出來,而李二狗更是搶步上前,就要阻攔那惡賊。
「啊!」
李二狗才跨出幾步,就聽一個聲嘶力竭的響聲傳出,而且一瞬間,就停下了。
只見那惡賊手挨著司馬寒官服的一剎那,官服爆發出一陣金光,周圍眾人就看見惡賊在自己目光之中,眼睜睜融化起來,眨眼間,消融殆盡,只遺留下一小塊的灰色晶體。
那一刻,時間都被拉長,在眾人眼中,硬是看到了那惡賊從手開始,到肩膀,到身體,到腳,一點點溶去,一直看的眼睛之中,都有了一絲疲憊。
「嘶!」
眾人吸起一口冷氣,原本各自的小心思,就像澆了一道水,驟然熄滅了,心中都是不由自主的恐懼起來,臉上分明都帶著一絲惴惴不安。
「看起來,效果不錯,」
司馬寒見了,微微一笑,給出了評價。
他早發現那惡賊有異,故作不知,一來是試試身上官服威力,二來也是想考校一下這些新人。
這時見只有李二狗和秦老三出聲提醒,司馬寒頓時冷然。
「本官讓你等重聚魂魄,居然還有人敢偷襲本官,你等不制止他,就是同犯,理當**奪魄!」
司馬寒盯著其餘的人,就擺起官威,寒著面孔數喝道。
這時一干人等,都已經冷汗浹背,只聽撲通撲通之聲,眨眼跪成一片,大聲討饒著,請求放過。
不過,司馬寒救了他們,也不是用來殺頭的,等了幾息,見幾人確實害怕了,便面色稍緩,說道:「念在你等犯,這次就放過了,下次再有,定斬不赦!」
這樣說著,眾人就看見司馬寒逕自走到光柱處,瞬間變出一根棍子,就走了回來,對李二狗說道:
「不過你們四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二十軍棍,由李二狗執行,你們可服氣?」
「服氣,服氣!」一夥人心中叫苦,身上挨著棒打,嘴上卻連連拜謝,終於是知道了司馬寒厲害。
原來,雖然司馬寒這回沒有受傷,但是他卻發現這些人,其實都和那惡賊一樣的不安份,因此才結合法家大威之道,以縣官之威嚴對其進行鎮壓。
法家有至公之道,可以懾心,又有大威大勢,大權大謀,可以定分止爭,強國治民。
這個心,就是人心,人心叵測而又險惡,沒有公正的法律,嚴明的制度,就不能震懾人心,國家就會一片混亂。
此時司馬寒,就是知道人心不足,如蛇吞象,這些人敢生出不法之心,妄圖奪權,就必須要用法家之道壓制。
如果這次不加以責罰,雖然也說得過去,畢竟,還沒有認主為臣,不算過錯。
但是,這就助長了不正之風,就失了威嚴,以後想要樹立,就不容易了。
為什麼衙役開堂要喊威武?就是因為無威不可執法,沒有威嚴的執法者,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執法者。
執法之人,行走坐臥,都是一片威風凜凜,言談舉止,都是暗合規矩,哪怕是穿著簡樸,也自有氣度,令賊匪見之膽寒。
只是,光有威嚴,不算明法,真正重要的,是要做到公私分明,賞罰分明。
如果不公,威嚴就會促使人殘暴,規矩就會促使人ducai,凡人之心,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們不求偏袒,只求公平公正。
就比如清官斷案,只是公平二字,就可得十方百姓擁戴。可見只有至公之道,才可以真正震懾人心。
念及此處,司馬寒覺得處罰已經足夠,就開始進行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