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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修,半小時後再看!
玲瓏聳聳肩,道: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不管皇上是什麼意思,你和水流蘇的競爭是不可避免的。」說罷,走上前,將玉美人剛剛交給她的資料遞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水流觴疑惑地問。
「你看看就知道了。」玲瓏坐到一旁,淡淡地說。
水流觴狐疑地拿起來,翻看了幾頁,大驚失色地瞪圓了眼睛,霍地站起來,聲調微揚地問:
「這些你是送哪兒弄來的?」
「小玉給的。」比起他的激動,玲瓏現在倒是平靜得很,「所以為了答謝她,國慶日之後你想辦法將水流蘇調出京一段時間。」
水流觴皺緊了眉看著她,沉聲問:
「你和玉美人做了什麼交易?」
「沒有。小玉只是想離開水流蘇而已,我猜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向水流蘇提出和離。」
水流觴嘴唇動了動,終於沒有問玉美人為什麼要提出和離這麼白癡的問題,以玉美人的性子,發生了那些事她提出和離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了。緩緩地坐下來,只聽玲瓏繼續道:
「本來以為上次可以藉著墨皇后的事滅了水流蘇,可沒想到那傢伙狡猾得把我們好不容易湊到的證據全都給抹掉了,剩下的那些莫須有的證據根本扳不倒他。就連這次也是。能做的也只有將他的這些窩點端掉而已。水流蘇他還真是謹慎得可以。」
「你沒問玉美人還知道些什麼?」
玲瓏搖搖頭:「小玉也是一個謹慎的人。明白皇家的事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所以她一般不管水流蘇的事,那上面的幾個地點恐怕都是由她經手的,所以她才供出來了。」
水流觴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水流蘇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栽在玉美人手裡吧?」
「誰知道呢!」玲瓏挑挑眉,輕歎了句,繼而不語。
玉美人的病體終於痊癒。第一次公開走出玉芍殿,是和水流蘇去壽安宮向太后請安。水流蘇自然欣喜萬分,儘管玉美人的表情仍舊不冷不熱的,可他肯和自己同行,這就已經是天大的進步了。他已經自己的誠心懺悔終於感動了玉美人,完全融化她的憤恨只是時間問題。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就能贏得原諒,水流蘇向來是這麼想的,即使他明白玉美人和其他女人是有些差別,可自負的他還是認為玉美人是永遠不會離開他的!
就算你再恨我,你也離不開我。彷彿是在拿對方的愛情當成了逼對方就範的工具!
太后一直很擔心玉美人和水流蘇的關係,玉家雖然是商界中的王族。可由於人丁單薄,到了玉美人這一代只有兄妹二人。眼看著自己娘家逐漸走向衰敗,太后並知道玉家之所以敗落都是因為她親生兒子的打壓,她只知道她的娘家不再復當年的榮耀。心裡不禁著急起來。
好不容易盼到玉美人成為了太子妃,小夫妻倆又出了那麼嚴重的問題,太后對玉美人眼裡揉不得沙子的癖性自然知道一二,正焦慮萬分該如何將此事圓回來,不料小夫妻倆居然聯袂前來給她請安。心中自是歡喜。忙不迭地賞賜了一大堆東西,連勸慰帶責備地說:
「你們兩個,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誰再提,哀家一定先不饒他!今後要好好地過日子,別再讓哀家擔心了!」
兩人急忙起身回答「是」,玉美人淡妝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可那笑卻不達眼底,含著深邃的冷意。就在這時,忽然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竟然當眾暈倒落在了大殿之上。
太后和水流蘇都嚇壞了,連忙命人去傳太醫。水流蘇抱起玉美人將她送到偏殿的床上,臉色驚得慘白。不多時,御醫院的御醫匆匆前來,細細地給玉美人把了脈,竟宣佈了一個令人震驚萬分的消息:
「啟稟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是因為前些日子的小產,造成失血過量,又由於飲食不節、憂傷過度,導致氣不攝血,脾腎虧損引發了昏厥。老臣為太子妃開些調養的藥,太子妃需要完全靜養,而且最好能放鬆心情,別再想那些煩心事。另外……」
「另外什麼?」太后坐在鳳椅上,皺著眉焦躁地問,「你快說啊,別吞吞吐吐的!」
「這……」御醫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終於咬著牙說出來,「另外老臣診斷出,太子妃由於前些日子的小產導致子宮受傷嚴重,恐怕已經不能再受孕了!」他一口氣說出來,說完連忙將頭垂得更低,不敢看太后和太子爺的表情。
果然,太后聽完,只覺得腦子裡嗡地一聲,差點也昏過去。水流蘇的心咯登一聲,更是臉色青白,久久訥訥無語!
皇室中人,從皇上開始,全部都肩負著繁衍子嗣、延續皇家血脈的重任。身為太子妃,未來的皇后、一國之母,卻不能生育,這將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不知何時,玉美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她像一具死屍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可是那滴晶瑩的淚珠已經掛在眼角上,絕望地可憐著。
儘管隔了好幾天才回過神來的水流蘇跑來勸慰她,說不要緊,一切都是他的錯,即使她不能生育,他也不會介意,他還是會把她當成最愛的人,她還是未來水流國的皇后。可安慰的語氣連她自己聽來都是蒼白的。
玉美人只是呆呆的,一句話不說,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水流蘇費盡了唇舌,就是不開口。
轉眼間到了國慶日,那是水流國建國的日子,從一個月以前全國就已經開始張燈結綵等待迎接著這一天的到來。國慶日的前一天,皇上帶領皇家子嗣和朝中重臣前往皇覺寺焚香祭祖,國慶日的當天,一大早,又在天壇舉行了神聖而莊嚴的祭天儀式。
這些祭祀活動女眷是無法參加的,所以玲瓏縱使聽說了當時規模宏大、場面壯觀,也無緣得見。
祭天過後,皇上又帶領皇子和群臣前往城樓接受百姓們的朝拜,與民同樂,共享節日盛典。
當夜幕徹底降臨繁花如錦的京城時,宮裡也準時舉行了盛大的國慶宴會,所以皇室成員和朝中大臣及家眷都要參加。整個大殿杯光酒影,歌舞昇平,恢宏壯觀、
皇上今天的心情很好,坐在最高處的龍椅上俯瞰著把酒言歡的群臣,也許是年紀大了,或者眼睛花了,再不然就是心情使然,他竟然覺得今天的大殿上一派和樂,十分融洽。可其實鎮國公世子正在出言譏諷雲府,又被雲翎玉反諷回去氣得臉色漲紅;六公主和七公主正在因為何家的小公子暗中掐架,眼刀亂飛。
水藍姬估計仍被禁足在公主府,公主裡面只有她沒出席。作為五駙馬,今天是敏豪陪伴采螺公主的第一次亮相,小夫妻倆都比較靦腆,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不過從含情脈脈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們的感情發展得不錯。
玲瓏坐在水流觴身旁,因為今天來的人太多,她看著眼暈,所以連帶著食慾大減,什麼也吃不下去。眼光掃了一眼對面,墨羽正坐在對面墨家的席位上,他的座次僅次於已經承襲了世子之位的墨大少爺墨陽。由此可以看出,他在墨家的地位不低,畢竟他僅僅行四,上頭還有再草包也是哥哥的人物。
但見他時而淡定地啜酒,時而和前來搭話的人們談笑風生,玲瓏只覺得他的成熟指數以天為單位銳增,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地真正地成為了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貴族風範的世家子弟。
至始至終,儘管玲瓏坐在他對面,可他從來沒有看過他一眼。伴隨著他回歸墨家,他的冷漠指數也增加了。玲瓏暗自歎了口氣,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總之不太舒服。
一塊排骨夾在碗裡,水流觴微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就那麼喜歡看墨羽嗎?」
玲瓏一愣,連忙回過頭看向他,有些尷尬地反駁道:
「胡說八道什麼呀,誰說我在看墨羽了!」急急忙忙地端起杯子,想用喝茶做掩飾。
水流觴卻一把奪下她的茶杯,淡淡地對身後的宮女說:
「王妃不能喝茶,換杯白水。」
宮女屈了屈膝,連忙去換水。玲瓏瞅了水流觴一眼,鼓起嘴道:
「偶爾喝一次茶不要緊的。」
「不行。御醫說了,孕婦喝茶不好。」他語調平淡地回答。
玲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心裡突然湧起的甜蜜感卻怎麼也壓抑不住,從唇角處滿溢出來。
盛大的宴會,君臣盡歡,眼看著天色已晚,再宴會即將接近尾聲的時候,在一套精彩的驚鴻舞華麗謝幕後,坐在水流蘇身旁始終悄無聲息的玉美人突然起身。其他人已經酒至半酣有些忘形,壓根沒注意她站起來,可玲瓏卻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心中一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只見玉美人在水流蘇驚訝不解的目光中款款走到大殿中央,雙膝跪下來,朗聲道:
「啟稟父皇,臣媳有一事相求!」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大殿裡,霎時平息了喧鬧。皇上心情正好,不禁滿面笑容地問:
「小玉,你有什麼事啊?」
「回父皇,臣媳想請求父皇准許臣媳自請下堂!」(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