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快走。解藥在我臥室的暗格裡……」一聲輕吼。蘇莫離就看見她身後的坑頓時被白雪掩埋。她傻了。
原來是剛剛那只該死的狼心存不甘。招來了狼群。安培見情勢不妙。只能催動法力和它們一起掩埋在雪裡了。
蘇莫離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瘋了般的刨著腳底下的雪。可是直到蘇莫離的手腳凍得快要掉了。還是沒有尋到安培的影子。最後她實在是體力不支。就倒在了雪堆上。
……
「安培……」蘇莫離驚叫一聲。猛地坐起身。看著熟悉的臥室。她愣了一愣。然後瘋了般的想要下床。可是手腳以及渾身都痛的要死。掙扎了兩下。終究體力不支掉到了地上。
「彭……」的一聲。摔得蘇莫離感覺骨頭都痛。可是沒有見到安培她就是不放心。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惜都是無力。
「小姐。我扶你起來。」這時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婢飄了進來。說完話就扶起了蘇莫離。蘇莫離此時哪還想那麼多。死死的抓著這個女婢的手臂。帶著哭腔說道。「安培呢。你們的王呢。」
雖然以前蘇莫離是堅強的。可是再堅強。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人為了自己而被淹沒在雪堆裡。生死未卜。而她卻至今安好。心裡的愧疚也是要壓得她崩潰的。
那個女婢用有些嫌惡的眼神看了蘇莫離一眼。依舊固執的把她扶到了床上。「殿下正在療傷。小姐好好保重身體。待王處理好一切就會來看小姐的。」
「安培沒事。」蘇莫離喜極而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隨後有喃喃自語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然後頭一暈。眼一黑。就倒在了床上。
……
魔宮的密室裡。兩名死士分別坐在安培的身前和身後。給他輸入魔力為他療傷。可是一個上午過去。安培依舊沒有醒來。而他們兩個已經額間冒出虛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
昨晚他們見殿下還沒有回來。便擔心起來。本來在他們心中。安培殿下在魔界是唯舞獨尊的。可是在感到那一絲微弱的魔氣時。他們都驚慌了。
當從雪堆裡看見奄奄一息的安培。要不是顧及安培殿下的傷。他們自殺的心都有了。如果在他們耗盡魔力安培依舊無法醒來的話。他們一定會自行了斷。
「你們下去調息吧。」突然。安培開了口。兩個死士一見。急忙收回魔力。齊齊跪在安培腳下。
「殿下。我們妄為死士。請賜我們一死。」兩個人異口同聲。安培半睜著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兩個魔。他們兩個的魔力造詣可以和三大護法相提並論。可是卻甘願做他的死士。
自從認識了蘇莫離。安培覺得有些東西在他心裡不一樣了。如果擱在從前他就算不殺他們。也畢竟嚴厲懲處。可是這次。他突然覺得蘇莫離知道一定會認為他殘忍吧。
「你們起來吧。是我不讓你們跟去的。」安培有些疲倦。說出的話也是懶散的。「以後注意就好了。蘇莫離醒了告訴我。去吧。」
兩個死士面面相覷。見安培說完話便閉上眼。他們猶豫一下。利落的起身消失在屋子裡。
……
待蘇莫離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睜開眼只覺得朦朦朧朧的。手腳依舊火辣辣的疼。但是較她上次醒來來說已經是好很多了。
「莫離。你醒了。」安培依舊一身黑色的宮廷服。見蘇莫離醒了。久久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蘇莫離抬頭看著眼前的安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們經歷了什麼。
她猛的想起身。可是又無力的跌了回去。安培見到急忙上前把她扶了起來。「你睡了兩天。身體難免乏力。好好休息。我讓人燉了參湯。喝些可好。」
蘇莫離覺得口有些渴。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她在心裡極力的為自己辯白。她不是饞。只是。只是有些渴了吧。
可能是睡多了。待安培吩咐完婢女。端著參湯笑著要喂蘇莫離時。她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你說我睡了兩日。那你……」欲言又止。她怎麼問的出那你還剩幾日。
安培依舊笑著。彷彿要把之前的笑全都笑出來似得。讓蘇莫離想起了夕陽。太陽被大地吞沒的那一刻。它也是笑的妖嬈。可是也只有一瞬。
安培當然知道蘇莫離想要問什麼。他不緊不慢的盛了口湯。想遞到蘇莫離口邊。又覺得怕燙到她。固有放到嘴邊吹了吹。第一時間更新才把勺子遞過去。
蘇莫離自知剛剛問的話也有些不好。雖然他沒說話。但是想來是觸到他的傷心事了。便安靜的不再說。乖乖的喝起參湯。味道很好。要是在以往。蘇莫離一定覺得十分的美味。但是此時她卻莫名其妙的覺得發苦。
一碗湯喝完。安培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把碗遞給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婢女。回身看蘇莫離依舊眼巴巴的看著他。他才開了口。「可能不出三日吧。」
他說這話時彷彿在談論天氣一般隨意。可是聽的蘇莫離確實心裡一顫。不出三日。這是個什麼概念。此時好好的一個人。再過三日就要沉睡了嗎。然後在睡夢中逝去。這怎麼能讓她接受。
「你不是答應我要吃忘情丹嗎。」蘇莫離一把拉住安培的衣袖。有些著急的問道。
「我只是說再考慮一下。不是還有三日嗎。」安培伸出手覆上蘇莫離拉著他衣袖的手。感覺不燙了。才放心的把它放到被子裡。「你再睡一覺。醒了我帶你去魔宮頂上看看風景。」
「安培。如果沒有遇見我。你是不是能活的更久。是不是最後會吃下忘情丹。」蘇莫離見安培要走。她終於問出了心底的話。
安培腳步一滯。轉身。帶著幸福的笑。很是認真的說。剛剛還蒼白的臉彷彿一瞬間恢復了往日的風采。「之前我說過了。莫離。沒有你我亦是不會吃的。」
蘇莫離還在和自己的良心交戰。上次說道一半。她嚥了回去。可是她真的要一命換一命。欺騙混不知情的安培嗎。就算以後她和白依然安穩的生活到老。她的心亦是難以原諒自己的。
「安培。我不可能是你找到人。我才活了短短數十年。怎麼可能是她。是我騙了你。」說著蘇莫離掙扎著。掉到床下。卑微的跪了下去。
安培看見蘇莫離如此。早已慌亂。急忙上前扶她。可是蘇莫離卻倔強的跪在地上。就是不起來。安培想用蠻力。但是又怕掙扎起來傷到她。便半跪到她面前。耐心問道。「我說是就是。人生苦短。何必非得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我根本就不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只是苦苦尋不到解藥。我才會來這裡。想得到解藥。是我騙了你。我實在是不想再騙你了。不想你死。」說完。蘇莫離抬頭眼睛亦是微紅。她死死的拉著安培的衣袖。「求求你。你救救依然吧。」
安培有些發愣。那一句我不想你死。讓他心裡暖暖的。暖的讓他心痛。然後他又笑了。「不管你是不是她。只要我認為是就是了。你放心。日子一到。我自會讓你拿著解藥回去救妖王的。」
蘇莫離心裡安心些。可是她還是固執的不想起來。「寧願死也不願忘記嗎。」
「莫離。如果你是我。你會嗎。」安培趁蘇莫離發呆之時。把她扶到了床上。「我以為你是能理解我的。如果你真不是她。說不定我到時可以在來世遇見她。」
蘇莫離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是直直的看著安培。如果她是他。讓她自此忘了白依然。可能也是不願意的。或許死也不願意的。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安培伸出有些涼的手。觸了觸蘇莫離依舊有些燙的臉。「我明日帶你去看看魔界的風景。這回定叫你看見七彩極光。」
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讓蘇莫離恍然大悟。世人做事多道是為別人好。可是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就像她和白依然約定的那般。不可自以為是的以為是為對方好而傷害自己。
蘇莫離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安培笑了。「好。明天咱們去看極光。我倒是很期待。只是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安培見蘇莫離終於明白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他點了點頭。「這回我會叫他們跟著。不會出什麼事。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其實他是倉皇而逃。他不是沒想過。蘇莫離不是他要找的人。可是近幾日的感覺比那個歷盡了幾千年的虛影更加讓他心動。她的善良。她的俏皮。她的溫柔。甚至是她的固執。都讓他不捨得忘記。
安培坐在蘇莫離宮殿的房頂。看著頭上萬年如一日昏昏沉沉的夜明珠。思緒有些飄遠。
公主寢宮。安雅被困在屋子裡甚是煩躁。她想不通她雖然是有私心。怕她哥哥死後。她的地位動搖。可是為她也是為她哥哥好啊。難道記憶裡的愛情比命還重要嗎。
「公主。可想救你的哥哥。」突然空氣裡傳來一個非男非女的聲音。好聽是好聽。卻帶著一絲陰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