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離當然沒有祈禱什麼姻緣長久。而是希望安培能看透這一切。活下去。待她祈禱完。轉身看向安培時。他依舊低頭誠信的祈禱著什麼。待他抬頭。沖天而降一隻粉紅色的小船。
安培看著面前的紙船。露出了一個幸福的微笑。看的蘇莫離眼睛有些濕潤。她急忙笑著說道。「還真是神奇。」安培點點頭。拉著蘇莫離逕自往外走。
蘇莫離卻是忐忑的。她怕他想把它放入醉心湖。剛剛她並沒有誠心祈禱。況且她也不愛他。如果船沉了下去。想必他一定會十分的惆悵。
安培走到岸邊。才突然停下腳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拿著紙船的手頓了一頓。終究是收了回來。他鬆開蘇莫離的手。把紙船小心的放入袖中。然後才轉身對蘇莫離說話。「我倒是忘了。只是看看而已。何必當真。對了。想不想在湖上泛舟。」
蘇莫離見安培終於想通。十分的開心。用力的點了點頭。滿臉的期待。安培想了想。拉著蘇莫離走到了一旁的樹蔭下。帶她坐好。才開口。「那莫離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總得拉來一個船夫。」
安培留下一道結界後。便離去了。蘇莫離一見他走遠。便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不知道為什麼。在來到魔界後。她體內的靈氣就有減少的趨勢。可能是由於兩界差異。讓她每天都感覺很疲憊。
安培走到湖的一旁。見這裡蘇莫離看不見。便蹲在湖旁。小心的拿出那只粉絲的紙船。在距水面一尺距離時。他停住了。其實他明明知道這船一定會沉。可是他還是想試試。
突然他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伸手去擋。鮮紅的血流過指縫一不小心滴到了紙船上。安培的眼神有一絲落寞。他是知道的。或許他沒有幾日可用了。
自從上次費勁心神使出魔音後。他的身體破敗的更加的嚴重了。他微微低下頭看著手中染血的紙船。心中有些猶豫。最後卻笑了。既然早就做好決定。又何必再過多煩惱。至少曾經擁有過。便也是好的。
小船放入水中。安培看著它。卻沒有絲毫表情。然後利落的起身轉身。絲毫不猶豫的離去。
湖面上。一隻剛剛放入的紙船。直直的沉入湖底。連一刻也沒有停留。鮮紅的血融到湖水裡。詭異的很。
粉紅色的湖水上。蘇莫離興奮的左看看右看看。不一會兒又伸出手捧起一捧水。果真是粉嫩嫩的。她可是開心的不得了。突然她眼睛一轉。快速的拿起一隻粉色的小船。第一時間更新笑的賊嘻嘻的把它打開。果真裡面有一行小字。
蘇莫離看完有急忙折回去。然後放入水中。不禁心裡感歎。還真是神奇。剛剛拿起那隻船居然是乾的。不禁讓她對這個湖水的神奇地方感到肅然起敬。
坐在她對面的安培一直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闞澤蘇莫離。看著她伸出雪白纖細的手捧著那抹粉紅的水。真是襯得她膚色如雪。剛剛那末天真的樣子。也讓他心裡更加對她放不下。
「咱們的紙船寫了什麼。打開看看可好。」隨性一說。蘇莫離就後悔了。剛剛還帶著喜悅的臉。一下子就僵了。她怎麼能問這樣的問題呢。
安培也是一愣。然後又笑的如沐春風。伸出手在袖子裡找了找。然後露出抱歉的神色。「好像丟了。真是遺憾。」
蘇莫離心裡的一塊石頭卻落下了。這要是看了裡面寫什麼不好的東西。她的心一定會自責的。
又玩了一會兒。安培見蘇莫離興致缺缺。便提議回去。使了個障眼法。便抱著蘇莫離飛上空中。安培怕蘇莫離冷。所以飛的很慢很低。倒也欣賞了沿途的一些風光。
「莫離。想不想看看七彩極光。」突然安培開口問道。剛剛他看了看天色。無意間想起這個時候魔界最北端應該有七彩極光的。
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蘇莫離一聽極光二字。頓時來了精神。用力的點了點頭。她在想這個會不會和現世的北極光是一樣的呢。如果有這個機會能看見。倒是很不錯的。
安培也不再說話。轉了個方向。向北方飛去。待看見一片白雪皚皚時。安培念了個決。蘇莫離就穿的厚厚實實的。他是魔王在魔界是得天獨厚的。但是作為異族的蘇莫離卻是經不起這北地的嚴寒。所以他在衣服上下了魔力。省的一會兒她感覺到冷。
「咳咳……」剛要落地時。安培卻突然咳嗽起來。隨著他越來越壓抑的咳嗽聲。蘇莫離感覺臉上一片溫潤。有些害怕的伸出手一摸。伸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一手的血。
「安。啊……」還沒來得急叫安培。他們兩個就直直的墜向地面。好在他們飛的不高。而且身下還是厚厚的雪。倒也沒有摔傷。蘇莫離剛要掙扎起身。突然感覺腳下一軟。又往下掉了去。
昏昏沉沉。蘇莫離扶著摔得生疼的腦袋。迷迷糊糊的起身。才意識到安培不見了。急忙左右尋找。好在在幾步遠處看見了昏迷不醒的安培……
由於這地方雪太厚。她根本就邁不開步。只能連滾帶爬的往他那走。蘇莫離好不容易來到安培身邊。急忙去探他的鼻息。好在還有氣息。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蘇莫離急忙推了推安培。可是他卻仍舊昏迷著。沒有辦法。蘇莫離只能先看看四周的環境。看能不能向誰求助。
可惜讓她失望了。剛剛他們掉到地面之後又再次跌落。這是一個大坑。上面有亮光的洞大約好幾米高。蘇莫離此時什麼法術都沒有。是根本就上不去的。
而這裡的雪有厚的及膝。碰到她溫熱的身體立馬融化。然後又粘到她的靴子上。再凍結。感覺涼颼颼的。蘇莫離再看看安培。他的境況更是不好。
他半個身體沒入雪中。挨著他身體的雪有些已經融化。此時結成了冰晶。而昏迷的他自是不能使用魔力溫暖自己的身體。此時面色已是鐵青。
蘇莫離不再猶豫。往邊上走了幾步。就用力的用身體壓身下的雪。再不就用靴子用力的踩。好在剛剛安培在她身上使了魔力。雖然再逐漸消失。但是這時蘇莫離還是感覺不到太冷的。
撲騰了好一會兒。蘇莫離才把一塊雪地踩平。她不放心又細細的踩了一遍。當確認它們已經被壓實。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再化了。才走過去把安培拉過來。
拉過他後。蘇莫離有小心的把他身上的浮雪與冰晶打掉。做完這一切。蘇莫離抱著依舊沒有反映的安培。希望能讓他暖和些。
蘇莫離已經氣喘吁吁。渾身直冒虛汗。此時安培留在她身上的魔力逐漸變弱。已經幾乎為零。
不一會兒。潮濕的汗水變冷。一陣微風吹過。蘇莫離便覺得渾身是徹骨的冷。她動了動手。看著昏迷的安培。心想這樣不是辦法。如果他就這樣在睡夢中死去。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猶豫一下。蘇莫離解開自己的毛皮大衣。又把安培有些濕的外衣脫去。她抱好他。又把所有的衣服都披在兩個人的身上。可是這只能稍微緩解一下兩個人的狀況。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饒是不知道時間的蘇莫離也知道此時到了晚上。因為溫度是越來越底了。她已經凍得瑟瑟發抖。連牙齒都在打顫。
看著懷裡面色鐵青的安培。蘇莫離無力的歎了口氣。難道他們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她猶豫一下。伸出凍僵的手。緩緩覆上安培皺成川子的額間。希望能把他撫平。「安培。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你等的那個女子。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就算是輪迴也不可能是她。」
「我是真的不想騙你。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人死去。可是我卻害了你。如果我不來魔界。你此時可能已經選擇忘記前塵往事。安分守己的做你的魔王。」
「如果我不來這裡。你也不會傷情加重。那次你為了找到我。使出的魔音應該是耗費了你大量的魔力吧。我是知道的。因為我看見你今早咳血了。」
說著蘇莫離又重重的撫了撫他額間。可是仍舊撫不平那一抹愁緒。「對不起。可是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救依然。」
「如今你我都要死在這裡了。其實我真的……真的好像再看一眼狐狸。咳咳……一眼就好。」蘇莫離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變成輕輕的呢喃了。
此時又雪上加霜的下起了雪。雪花打在臉上。如刀子一般生生的疼。蘇莫離都感覺到麻木了。她緩慢的移動著僵硬的手。把衣服蓋上了安培的臉。她不想他也如此的疼。她都夠對不起他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仍舊沒有絲毫希望。蘇莫離知道她不能閉上眼。如果閉上可能就真的醒不過來了。她是十分不甘心的。如果死前不能再見白依然一眼。她是不會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