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離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後。也不說話。兀自跪在白依然的身邊。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劃破了自己食指。白依然立馬凶了起來。握住蘇莫離的手。放入嘴中。想為她止血。「你在幹什麼。」
蘇莫離卻笑了。「狐狸。我們以後不要因為為對方好而做出傷害對方的事了。好嗎。人生苦短。不求天長地久。但求只要活著便能每分每秒在一起。這樣。我今生就知足了!」
「你。」白依然含著蘇莫離的手指含糊不清的開了口。可是仍舊不知道說什麼。他的心是慢慢的感動。可是真的不顧她的身體嗎。這樣會不會更加的自私。他猶豫著。
「狐狸。沒有你。我此生妄活。即使長生不老也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蘇莫離說完把手收了回來。用力又擠破了。「我要和你一起努力。打開這活下去的希望。」
白依然一聽。一把把蘇莫離抱在懷中。回到久違的溫暖懷抱。蘇莫離立馬就控制不住眼淚。哭了起來。「狐狸。對不起。以前都是我有太多顧慮了。」
蘇莫離剛剛明明知道白依然是故意拿話激她。讓她走。可是她的心還是好痛。那她之前所做的事呢。白依然全然不知。她說出那些傷他的話。他的心得多痛。
「狐狸。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妖有什麼不好。反倒是覺得自己配不……」還沒說完。白依然就拉開蘇莫離。低頭吻了上去。哪還管這是不是道觀。或許即使是地獄。他也不會再放手了。
門口。方正滿臉痛苦的看著白依然和蘇莫離擁吻。他的心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壓抑的他有些想哭。卻哭不出來。
他也能為蘇莫離做這些事。但是他知道他沒有機會。就算有機會。她愛的仍舊不會是他。只會是白依然。突然心裡有那麼一絲的不甘心。就那麼一絲。
兩個人的血依舊飄散出去。在這裡詭異的瀰漫在空中。突然。伴著太陽沒入黑暗。金色的光芒染滿大殿。這一剎那。正中間的金塑像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泛著七彩顏色的水晶門。
白依然和蘇莫離立馬回頭。看到這個變故。欣喜的笑了起來。白依然又輕琢了蘇莫離的嘴唇一下。「狐狸。門出來了。門出來了。」
白依然點點頭。可是心裡有一陣失落。門是出來了。可是此去吉凶未卜。如果他回不來呢。「莫離。你在這等我回來可好。」白依然輕輕的笑著。那樣子很讓人安心。但是蘇莫離卻呆住了。
「是不是很危險。」她急忙拉住白依然的衣袖。現在的他失去了那麼多的血。如此虛弱。而這個地方她聽方正說。去的人還沒有回來過的。所以不知道裡面究竟怎麼樣。他要自己去。是因為裡面很危險嗎。
「莫離。你的身體這麼虛弱。和我去是幫不上忙的。」白依然依舊維持著自己的笑容。可是為什麼覺得自己的嘴角如此的僵硬呢。突然有點怕。這會不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她。
「我……」蘇莫離低頭看著地。確實。她現在的身體連走路都有些費力。還怎麼能陪他去飄渺仙呢。第一時間更新可是她怎麼能放心呢。
天音老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出來了。在方正身後輕輕咳嗽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他。方正不解的看向天音老道。「師傅。開啟飄渺仙的大門明明不用流如此多的血。為何你……」
還沒說完。天音老道急忙摀住方正的嘴。低聲說道。「哎呀。你個笨徒兒。讓白依然那廝聽見還有好。我不就是想練一味仙丹嘛。他的血那麼難得。有這機會不多弄點。那不是傻嗎。」
方正實在是無法贊同他師傅的做法。只能愣愣的點點頭。他這師傅還真是不客氣。第一時間更新那麼多血還叫點。恐怕再多一點白依然那廝就死了。
大殿內的白依然乃是妖王。即使他們說的聲音再輕。他也是能聽見的。此時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可是礙於蘇莫離還得他們照顧。所以也不好發作。只能強忍下來。
「好你個老頭。居然這麼耍我家狐狸。」可是蘇莫離卻跳了起來。氣沖沖的指著門口的天音老道。要不是身體不好。說不定她就得衝上去。揪著他的山羊鬍子。讓他好看。
可是方正和白依然卻都齊齊的看向她。剛剛那麼小聲。她是怎麼聽見的。到是方正先開了口。「莫離。你的聽覺什麼時候如此好使了。」
蘇莫離剛剛太激動。根本沒有注意。此時聽他這麼一說。才意識到。在王殿裡。她的視力就出奇的好。怎麼此時連聽覺也變得如此靈敏了呢。
到是天音老道笑了起來。「哎喲。小丫頭生氣了。這也沒什麼不能解釋的。果真是有修仙的靈氣啊。你可願意留下修成正果。也省的妖王殿下以命相搏了。」
「以命相搏。」蘇莫離有些不相信的轉過頭看著白依然。看著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心顫了一下。「狐狸。這麼危險為什麼不和我說。不是才說以後要分分秒秒在一起嗎。」
白依然勉強笑了笑。「我是妖王。又怕什麼呢。他只是危言聳聽罷了。你在這等我。我一定帶回仙丹。然後你我永遠不分開。」
蘇莫離卻抓住了白依然的手。「狐狸。你去哪我都跟著你。我身體不是沒問題嘛。」蘇莫離就是不放心。如果他再也回不來。那她寧願和他死也在一起。
「這……」
「小姑娘。你真的不想成仙。」倒是天音老道打破了這份安靜。蘇莫離認真的點了點頭。雖然這個倚老賣老的老道士做的事情挺不地道。但是以蘇莫離的經驗。這個老道士一定是個世外高人。指不定一激動就幫了他們呢。所以還是得討好。
「也罷。我收了妖王的血。便要還你們的人情。飄渺仙的東西是拿不出來的。所以要救這個小姑娘。還是得她親自去。」天音老道笑瞇瞇的說道。
可是方正一聽卻是急了。「師傅。莫離的身體怎麼能勞碌呢。這不是拿性命開玩笑嗎。」白依然也很贊同。不解的看向天音老道。猜測著。這個奇怪的老頭。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非也。剛剛妖王的血就是拿來煉製凝氣丹的。可以讓這個小姑娘的靈氣不至於散失。第一時間更新所以撐個一月半月的不成問題。剛剛那麼多血。我可以贈予你們一顆。也算積了一個功德。」
蘇莫離撇撇嘴。這老頭臉還不是一般的大。用旁門左道拿了別人的東西。還在這賣乖。但是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要是得罪了他。不給這個什麼凝氣丹。她就得與狐狸分開了。
「可是。這裡十分凶險。莫離什麼都不會。師傅。您這不是讓她送死去嗎。」方正真的沉不住氣了。本以為她能留在這裡和他一起修仙。即使不能相愛。至少能天天見到她。可是這回……
「門是他們兩個一起打開的。只能一起進去。其他。就看天意。」天音老道依舊高深莫測的笑著。不是他自私。而是這是天意。既然他們兩個選擇在一起。又何必在拖上他這個徒兒呢。還是讓蘇莫離這個女娃離開的好。
方正當然不知道他師傅的用心良苦。只是不甘的看著白依然。「你真要讓莫離去冒這個險。成仙有什麼不好。」白依然猶豫了。可是蘇莫離卻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狐狸。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嗎。」
白依然笑了。他懂了。「求道長成全。」方正氣急了。「白依然你……」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被天音老道攔了下來。「徒兒。莫強求。回天音閣修煉吧。」
蘇莫離不傻。明白方正對她有一絲別樣的情懷。但是她只能感激。不能回應。她輕輕的笑了。「方大哥。祝你早日成仙。無論生死。我都能和白依然在一起。也是幸福。希望你祝福我們。」
過了好一會兒。方正才緩過神來。淒淒苦苦的笑了。「也罷。祝你們幸福。」有些時候。真得放下執念。他不再說什麼。也不想去看他們的結果了。轉身往天音閣走去。有些時候。緣分天注定。早一刻或晚一刻。都是求不來罷了。
「這是凝氣丹。這飄渺仙的入口。你們一入。就會關閉。待你們找到仙丹的所在地。出口就會出現。但是你們可能很快找到。也可能一輩子找不到。或許剛進去就身首異處。真的不後悔嗎。」天音老道依舊笑咪咪的。順了順自己額下的鬍子。勸解到。可是在蘇莫離看來。他這樣子那是全解。倒是像再說。快去吧。快去吧。
「謝謝道長。此恩莫離永生難忘。」蘇莫離沒說什麼其他的。面子還是得給這個奇怪的老頭的。接過紅色的凝氣丹。一口吞入。拉起狐狸的手就往門口走。但是在門口處卻停了下來。有些心虛的問道。「狐狸。你不後悔嗎。」
白依然愣了一愣。什麼也沒說。拉著蘇莫離就進去了。兩個人都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無論前面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只是兩個人能手牽手走下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