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一舞驚天下其實房頂上的白依然使了隱身咒,所以就算有人無聊的往一旁看,也是看不見他的。此時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當視線掃到景則天懷裡的蘇莫離時,那一絲玩味頓時消失殆盡。
白依然的心猛然一跳,而此時蘇莫離也覺得心異常的難受,不自覺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房頂,眼神有些迷茫。四目相對,可惜蘇莫離看不見白依然。
景則天揉了揉蘇莫離的頭,低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這時晚宴已經開始了,所有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寒暄起來,景則天這裡倒顯得有些冷清了。
說著景則天給蘇莫離夾了些菜,「多少吃些!等到結束還有一陣子!」景則天一遇到蘇莫離就變得十分的溫柔,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地,蘇摩早已經習以為常,抬頭一笑,搖了搖頭,便不再言語。
酒過三巡,景則天多數都寒著一張臉,就是在看向蘇莫離時,那剛毅的稜角才多多少少變得柔和些,過了會兒,大多都吃的差不多了,而按照慣例便是有才藝的妃子展現的時候了。
這個世界有他自己的法則,皇上的妃子在皇上宴請時是要準備助興的節目的,如果贏得貴客嘉賞,必定會家族榮耀的,而且有一些暗地裡的圖謀。
如果哪個使節相中哪個妃子,並且皇上還不喜歡的話,一些不能在檯面上的事情就會在暗地裡進行。所以這種事大多是不受寵的妃子出來表演,弄不好還能再找個好歸宿,總比老死在宮中,還見不到皇上一面的好。
一旁的禮官,見各位吃的差不多了,向皇上請示了一下,便開始報節目了,「素錦宮的季嬪獻計!」一曲江南小曲加上季嬪柔若無骨的江南舞蹈,看著在場的各位都忘了喝酒了,依舊淡定的大約只有景則天,大漠使者,吳子涵吳子墨他們了。
景則天頗有意味的看了大漠使者一眼,見他只是淡淡的笑著,便知道他是不感興趣了,拍了拍手,賞賜季嬪一些玉器,讓她退下了。
歌舞繼續,有名動京城的歌坊名姬,但是各位都心知肚明,蘇莫離一出,又有哪個女之能再奪她的風頭呢,只不過是個陪襯罷了。其實他們都蠢蠢欲動,想看蘇莫離獻藝,但是所有人都不敢開口。
突然不知哪個不知死活的人開口說道,「皇上,今日三喜臨門,恕奴婢斗膽,能否情蘇娘娘獻藝,讓大家一飽第一美女的眼福!」
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個跪在大殿中央請求的女之身上,待她抬起頭來,認識她的人才驚訝道,居然是那個平常最安靜的,最不引人注目的劉才人。
景則天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還真有不怕死的,蘇莫離一聽,倒也沒有多驚訝,她心裡早有準備,可是看著所有的目光多集中在她這,她還是有些緊張了。
她抬頭看向景則天,景則天看見她有些懼怕的樣子,心中一緊,「茉莉偶感風寒!」一句話便把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那個不怕死的劉才人,仍舊不死心。
「皇上,今日如此喜慶,如果能得天女獻藝,畢竟降福澤於仁景,再說天女怎麼會感染風寒呢?」這話一出,台下頓時沸騰起來,最敏感的話題就是,天女怎麼會得風寒這種小病呢?
那個大漠使節身後的北極熊輕輕推了推他前面的使臣,對他使了個眼色,那個使臣就站了起來,恭敬的對景則天鞠了一躬,「仁皇,我也十分期待仁景未來的皇后娘娘的才藝!必定空前絕後!」
這一說便形成了無形的壓力,上升到政治高了,景則天看向那個使節,但是眼神彷彿透過他看著他身後的那個氣勢頗為陰狠的北極熊。
蘇莫離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想到她們拿她這個天女的身份做文章,景則天也是百密一疏!景則天剛想說什麼,蘇莫離伸出手握了握他的,「則天,是福不是禍!」
「如此突然,你有準備嗎?可以不用理會她們!」景則天有些擔憂的低頭看著蘇莫離,「只要你說一個不,就沒有人能勉強你!」
蘇莫離心裡一暖,沖景則天溫柔一笑,微微一笑,剎那芳華,似有百花在各位心中炸開,讓在場的各位又不自覺的倒吸了口氣,對面宮殿房頂上,白依然看著蘇莫離對別的男子笑,隱於劉海下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微微有些惱怒。
「承蒙各位抬愛,今日莫離給各位演奏一曲!」說著蘇莫離就緩緩起身,一身大紅的宮裝,剪裁合理,蘇莫離完美的身材盡顯,真是婀娜多姿。
此時的景則天端坐著,彷彿剛剛的擔心不曾有過,但是那剛毅的面龐卻黑了幾分,明顯心情十分的不好,眾人雖得償所願,可卻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吳子涵早就沉不住氣了,卻被吳子墨壓制著,其實連吳子墨都面露憂色,蘇莫離有幾斤幾兩的才藝,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此時為什麼自動請纓呢?還有到底她和那個逍遙王走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景則天的皇后呢?
對面屋頂上的白依然,依舊緊緊的盯著蘇莫離,可惜卻捕捉不到一絲一毫有關她的記憶,只是這個位置不是很好,白依然跳了幾下,便到了露天宴席一旁的大樹上,身子一歪,靠坐在了上面,這樣離中間的舞台更近了,看蘇莫離也更清晰了。
貌似此時只有景則天右邊的大漠使節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蘇莫離緩緩的走下去,向下面的春桃低聲說了幾句話,便來到舞池中央,盈盈對著四週一拜,那身段,那動人心魄的笑容。
所有人都屏氣看著站在中間的那抹妖嬈的身段,白依然側臥的那棵樹正好面對蘇莫離,她一絲一毫的表情都能落入他的眼中,心有些急促的跳動,從未有過的感覺席捲著他的神經。
不一會兒,幾個小宮女就抬著一排琉璃碗上來了,七個琉璃碗圍成了一個圓形,大小不一,最大的有一個盆那麼大,最小的只有普通的碗那麼大,奇怪的是每個碗上都封著白色的鼓膜,碗中液體七彩繽紛,流光溢彩。
蘇莫離本不會跳舞,但不知為何早上無意間看見幾個舞女排練,一邊便熟記於心,試了兩回居然能全部都跳出來,她也十分驚訝,中午的時候,蘇莫離就覺得今晚的事不能這麼簡單,便讓春桃準備了這一手。
眾人不解的看著一臉盈盈笑意的蘇莫離,突然她把外衣脫了下來,那長長的宮裙便卸下了,去了繁重的宮裙,裡面竟然是燈籠褲,上衣十分的合體,下面的燈籠褲上繡著大朵大朵的銀色茉莉,襯得蘇莫離是名副其實的茉莉花仙子。
蘇莫離又輕輕鞠了一躬,這是她第一次驗證她的想法,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深深吸了一口氣,便變得充滿了自信,身體輕盈的一躍,跳上了最大的一個琉璃碗鼓上。
「咚——」一聲清脆的鼓聲響起,預示著傳說的開始!
蘇莫離開始的時候只是在各個鼓上緩慢的跳躍著,擊出清脆的小調子,鼓聲清脆,美人身形優美!看著眾人如癡如醉。突然,蘇莫離用力縱身一跳,然後身形越來越快,曲調越來越複雜。
台下的樂師立馬記下蘇莫離跳的調子,那聰明的樂師是京城第一師,只要是曲子,他聽一遍便能演奏出來。蘇莫離也今早聽春桃說道,才想出如此下策。因為蘇莫離根本不會譜曲,所以只能現場為那個樂師演奏一遍,然後她才能歌唱。
一曲畢,眾人都以為結束了,意猶未盡之時,悠揚的笛曲響起,竟是剛剛蘇莫離所跳的曲子,鼓點當然沒有笛子吹得細膩,此時這首歌的曲調盡顯,竟是一首如此動聽哀愁的歌。
但是這並沒有完,蘇莫離慢慢在最大的鼓上跳起剛剛季嬪跳的舞,身姿柔美似水,歌聲也隨著笛聲響起,宛如天籟。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抵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那浸透人心的動人歌聲,如海灣深處的美人魚的歌聲,震懾並勾去人們的靈魂,所有人都定格在那了,有的酒水就那麼灑在身上也絲毫沒有注意到,眾人都帶著深深的癡迷。
可景則天一雙丹鳳眼卻帶著一絲憂愁,不知為何。吳子墨和那個大漠使者十分欣賞的看著她,而使者身後的北極熊一雙如鷹一般的眼,如看著獵物般看著蘇莫離,吳子涵卻完全被蘇莫離吸引,深陷。
吳子涵對面的景素素有些哀怨的緊緊盯著他,可是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注視,景素素又轉過頭,十分怨恨的看著在中間翩翩起舞,歌聲曼妙的蘇莫離,心中有一絲嫉妒。
樹上的白依然輕輕閉上一雙桃花眼,有些沉醉的聽著這難得的優美歌聲,心卻平靜不下來,總覺得自己和這個女子應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因為她身上有他印下烙印,可為何卻一點記憶都沒有。
今晚,蘇莫離憑著空前絕後的鼓上舞和那天籟的嗓音名動天下,世人皆知,仁景未來的皇后美若天仙,聲如天籟,溫婉如水,天降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