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律這幾天走的都很晚,他知道輕羽近來的身體不好,心裡也擔心著。
「麟兒。」南宮律喚了他一聲,身影走出了暗處。
南宮麟現在的武功修為還無法感應到他的氣息,不過,就算高手來了,也不會輕易察覺到暗處有人。
「父皇,你吃過了嗎?」南宮麟問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他從午時就來了,大半天滴水未進,外面的天又冷得很。
南宮律搖了搖頭,問道,「你娘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南宮麟點了點頭,無法告訴他,剛才輕羽做夢的時候還是喊了別的男人的名字。有時候,他覺得上天對這個男人實在太殘忍了。
他回道,「娘已經睡了,你放心吧。」
南宮律自然是無法心安的,每次輕羽不舒服,他就渾身不自在,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那就好,你陪在她的身邊我也放心。」
南宮麟又問他,「還是進屋喝口水吧,外面太冷了。」
南宮律拒絕道,「不用了,你娘很敏感的,如果知道我在屋裡,她會不高興的。」
南宮麟抿了抿薄唇,思量了一會又道,「那你等等,我馬上出來。」
南宮律點了點頭,不一會,南宮律就拿了一個食盒出來。
「父皇,你吃點東西吧,這樣能暖和一點。」南宮麟說道,和他站在那棵大樹的後面,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倒影在地上,讓總是顯得寂寥的大身影不再顯得寂寞了。
南宮律從食盒裡拿起了酒壺,喝了一口,胸口頓時就暖了。
南宮麟說道,「父皇,你不吃點東西嗎?」
南宮律實在是沒有胃口,只要輕羽一天沒有恢復,他總是心神不寧!
就在兩父子站在外面的淺聊的時候,小築的門扇突然被打開,畫眉站在門口慌張的喊道,「皇上,夫人要生了!」
聞言,南宮律手裡的酒壺都沒有拿穩,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頃刻間碎成了幾瓣,酒水還濺在了他的衣袍上。
南宮麟則愣了愣,隨即跑向小築裡。
南宮律也本能的邁開腳步,想要跟去的,可是南宮麟提醒道,「父皇,你別跟來!」
南宮律這才停下了腳步,心房立即懸在了喉間。
而房裡,輕羽的陣痛越來越明顯了,臉色也被漲的通紅,可是唇色卻透著蒼白!
早就來到這裡的產婆已經在房裡準備給她接生了,而門口幾名太醫就守在那裡,以防萬一。
「皇上,你不能進去!」南宮麟衝進來的時候想要進到房裡去,被門口的畫眉和青柳給攔住了他。
南宮麟也知道,產房對於男人來說是血光之地,是不詳的,他是不能進去的,可是他擔心輕羽。
「你們進去,有什麼事馬上出來通知朕!」他吩咐道,也被此刻的氣氛感染了心情,一顆心臟懸在了半空中。
另一邊,在小築外面等候的南宮律也是顯得焦躁不安,他來到院子的門口,看著屋裡的燈,想要仔細聽聽裡面的聲音,但是,他似乎聽不到輕羽的聲音。
大家都為房裡的女人涅了一把冷汗,只聽到產婆在喊著,「再用力啊……」
輕羽一聲不吭,死死咬著下唇用力,感覺孩子是在往下墜,可是就是不出來。
「不、不行了……。」輕羽說道,她已經沒有力氣了,而且頭還很疼。
產婆固定住她的腿,讓她保持對的姿勢,還說,「夫人,你在用力啊,我看見孩子的頭了,你再用力……」
另一個產婆也說,「夫人,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放棄啊,孩子卡在那裡出不來是很危險的……」
輕羽聽她這麼說,又使出渾身的力氣,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被褥,漲紅的臉色開始透著一絲不正常的灰白。
兩個產婆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兩人只是盯著她的下身看,想知道孩子出來了沒有。
房門口,南宮麟急得在不停的來回踱步,而屋外,南宮律則站在原地,心慌的不行。
今晚的兩父子都心顯得很焦躁,氣氛低沉到了極點!
南宮麟還問道,「為什麼裡面沒有她的聲音?」
從剛才開始,他就沒有聽到輕羽的聲音,只是產婆的聲音不停的傳出來,喊著,用力,用力啊……
紅艷聽他這麼說,又只能進去看看,然後出來回稟道,「回皇上,夫人還沒有生出來。」
南宮麟惱了,對著門口的御醫喊道,「你們這些飯桶,朕不是讓你們開些藥為她調理的嗎?為什麼她現在這麼辛苦?」
門口的兩名御醫隨即跪下,顫顫回道,「皇上息怒……」
南宮麟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這個時候怪他們也於事無補,根本就幫不了房裡的人兒!
隨著一聲哇哇落地的孩提聲響起,所有人的心總算落地了。
一名產婆接住孩子,見是男孩,歡喜道,「恭喜夫人,是個小公子!」
輕羽已經沒有力氣了,比起第一次生產南宮麟的時候,她覺得現在更吃力,而且她覺得好冷。
「抱給我看看……」她氣若游絲的說著,想看一眼孩子。
她一直以為會是一個女兒的,就像月兒一樣!
產婆將孩子洗乾淨以後就抱給輕羽看,小傢伙白白胖胖的,差不多有七八斤的樣子,那摸樣就和小時候的南宮麟一模一樣,不過再仔細看去,她發現在這個孩子的右眼下方有一顆淚痣。
「真好看……」輕羽呢喃道,嘴角還微微揚起,眼簾變得很重,好像是要睡過去了一樣。
而房裡的人都以為她是生產太累了,也沒有發現輕羽的身下流了很多血。
畫眉跑出來傳話,對著南宮麟回道,「皇上,夫人生了一個小公子!」
聞言,南宮麟的神情變了又變,由剛才的緊張變成了興奮,還確認問道,「那夫人怎麼樣了?」
畫眉剛想開口回答,就聽到屋裡的產婆大喊,「不好了,夫人血崩了!」
這樣的驚天消息著實嚇壞了所有人,南宮麟什麼也不顧了,立即衝進房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耳畔還夾雜著孩子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