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娥還睜了睜眼睛,看著凌悅的眼神好像在說:哪有認錯人,明明就是她嘛!
凌悅皺著眉心對她使了一下眼色,讓她不要再說了,免得引火燒身。
而南宮律見她們兩人總算收斂了,這才收回了睨看她們的視線,又對著輕羽溫聲道,「我們走吧。」
輕羽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些在意凌悅剛剛說的話。
小二從馬廄裡幫他把馬兒牽來,在把韁繩遞給南宮律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得到半點小費,反而受到了南宮律的一記白眼,使得小二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
等到輕羽他們走遠以後,小娥忍不住嘀咕起來,「小姐,你剛才幹什麼攔著我呀,她明明就是南宮夫人嘛,我們怎麼會認錯人了呢?」
凌悅說道,「我們是沒有認錯人,可是你沒有看見她身邊的男人已經生氣了嗎?如果我們再說下去,恐怕會有危險的。」
小娥抿了抿小嘴,心裡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是想想也是,還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他真的是夫人的相公嗎?我覺得他好凶哦!」
凌悅也不知道,不過看得出南宮律很緊張輕羽。
「這件事回去以後還是要請爹幫忙,讓他查查那個男人的底細。」
小娥點了點頭,回道,「嗯,南宮夫人那麼好,還醫治好了你的病,如今她受制於人,我們也應該幫忙的。」
凌悅也想查清這件事,不過她並不認同小娥的說法,她覺得輕羽並不像是受人擺佈的樣子,相反,她覺得她現在過得很好,至少,她沒有在她的臉上看見化不開的憂傷。
主僕兩人進入高昇酒家以後就點了幾個小菜,可是凌悅一點胃口都沒有。
小娥看她微微蹙著眉頭,似乎心事一樣,就問道,「小姐,你怎麼不吃啊?剛才不是說餓了嗎?」
凌悅在想輕羽的事,又站了起來打算回去了。
小娥隨即付了銀兩,跟著她問道,「小姐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凌悅回道,「我要去找爹,他的人脈廣,若是讓他查查這件事,相信很快就會清楚的。」
小娥也想知道她的心裡是裝不了事情的,今天讓她撞見了輕羽,鐵定會探究下去的,於是連連點了點頭,還說,「是啊,老爺出馬的話,那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
而另一邊,輕羽和南宮律已經來了布莊,她看不見布料的質地和顏色,只能用手去觸摸,而南宮律會在一旁告訴她,布料是什麼顏色和花紋的。
「這塊好像更好,你覺得呢?」南宮律選好了一塊,將一塊淡紫色粉白雙底的雪鍛遞給她。
輕羽摸了摸,觸手絲滑,這個季節穿一定很舒服。
不過,輕羽並沒有選擇它,只是微笑著搖了搖螓首。
南宮律問道,「你不喜歡嗎?」
輕羽回道,「不是。只是太奢華了,穿著它做事會很不方便的。」
她覺得,想這樣的布料更適合那些千金小姐,而她隱居在小築,又要經常山上採藥,所以還是不要買那麼好的了。
聞言,南宮律微微擰眉,心裡想著,若是她現在還住在皇宮的話,這種布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更加根本談不上奢華。
南宮律也沒有勉強她,而是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輕羽指著了中間的一塊布料上,這是一匹黃底繡玫紅牡丹的錦緞,不算太差,可是也談不上太好,適合她現在的身份。
她說道,「就這個吧。」
南宮律看了一眼,答應道,「嗯,那就這塊吧!」說話的同時,他就看了一眼掌櫃的,示意他可以包起來了。
店家點了點頭,在這裡也做了十幾年的生意,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他也算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就算他們夫妻的穿著並不算是大富大貴,但是兩人的氣質可是其他人裝不出來的,想來不是大富大貴,也是出自名門望族!
而輕羽也問他,「你選好了嗎?」
南宮律說道,「我就不用了,我還有很多衣服的。」
其實他這話是真的,在書房的衣櫃裡,他的衣服有很多都是新的,春夏秋冬都齊全的。
輕羽又問他,「那在你的那些衣服裡面,有我做的嗎?」
南宮律愣了愣,回道,「沒有。」
輕羽繼續又問道,「我的針線活是不是不怎麼樣?」
南宮律回道,「當然不是了,你繡得東西很好。」只是以前的她是絕對不會給他做衣裳的,就連一塊錦帕都沒有。
輕羽當然也知道自己的針線活不差,當日自己的眼睛還沒有出事之前,她給兒子做的衣服和鞋子都很不錯,而且她繡得龍語草也是惟妙惟肖的。
她說,「那你也選一塊吧,我想給你做件衣服。」
南宮律吃驚了,看著她的眼神都是不敢相信的。
輕羽聽他沒有說話,就問了,「你不喜歡嗎?」
「不、不是!」南宮律連忙回道,還解釋起來,「我不想你太累了。」
輕羽笑了笑,也猜到他會這麼說的。
「沒關係的,這些天我已經練習了很多遍,我發現我就算看不見,我還是會做衣服的!」輕羽略顯得意的說,這也是她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來。她也覺得自己好厲害呢,看不見居然也能把沒有繡好的香包繡完,當她摸著香包上的龍語草的時候,她連自己都小吃了一驚,總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也是瞎子,所以現在她才會這麼快就熟悉了黑暗。
南宮律聽她這麼說,心裡是又喜又悲。
「還是不要了。」南宮律回道,他不想她太操勞了,雖然他也很希望能穿上她給自己做的衣服,不過相比較起來,他還是希望她多多休息,不要累著。
輕羽聽他這麼說,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微變,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心裡還是有些甜的。
她說,「那好吧。」
南宮律接過掌櫃遞來的布匹,然後一手摟著她的細腰說,「還要買什麼嗎?」
輕羽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