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宮律看著她說:「我是你的丈夫,也是我們孩子的父親!」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輕羽有些不信,既然他能騙她在這裡居住了七年,那麼也有可能騙她,他的真實身份。
「我要如何相信你呢?」輕羽問道,實在不知道應不應相信他了。
雖然在白天的時候,她看見書房裡的那些畫卷,還有他為她做鞦韆時的模樣,她真的相信他是自己的丈夫,但是現在,她有些懷疑了。
南宮律回道,「在你右腿上有一個紅色的胎記,這樣算嗎?」
輕羽低下了頭,目光落在了右腿上,上面確實有一塊胎記,而且如此私密的地方,相信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看見,但是,這並不表示他說的就是真的。
輕羽又問他,「還有嗎?」
南宮律又說,「你在八年前的十一月六日生下我們的孩子,名字也是你親自取的,叫南宮麟!」
輕羽對他說的那些根本沒有半點印象,根本就無法證明他說的是真是假。
南宮律知道她的心裡有疑惑,還說,「其實若是你選擇相信我,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是不信,那一切就是謊言!」
輕羽也有自己的顧忌,她問道,「那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呢?」
南宮律的眼神有了一層憂傷,若是可以,他也想把她身上的那些傷痕全都消除掉。
「都是因為我,才連累你受傷了。」他這麼說道。
輕羽不太明白,追問起來,「什麼意思?」
南宮律緊了緊掌心裡的柔荑,又道,「在你之前,我先認識了一名女子,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我會娶她,不過我對她並沒有那種感情。在我的心裡,至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她得知我們要隱居山林,便將你擄走,還傷害了你!」
輕羽深擰著眉心瞧他,依舊在質疑他的話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南宮律還說,「我發誓,我和她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輕羽又道,「所以你就帶我來這裡隱居嗎?」
南宮律點了點頭,還說,「當日你身負重傷,我不想以後再有人來打擾我們,所以就來了這裡隱居。」說完他還語重心長的說道,「輕羽,你相信我好麼?」
輕羽矛盾了,看著他如此深重的眼神,她似乎不忍再去懷疑他,可是失去的記憶又讓她不得不提高警覺。
她凝視他半晌,抽出了柔荑站了起來,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
南宮律見她往屋裡走去,也站了起來說道,「你現在不接受我也沒有關係,我會等下去的,不管多久!」
輕羽抿著唇瓣,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南宮律看著她進入了屋裡,眸光幽幽,心情就像此刻的天幕一樣,雖然黑黑的,但上面還有幾顆沒有隱去的星辰在閃爍,而這些就是他心中的希望!
他是不會放棄的,只要他活著,他就會守護著她。
而現在的輕羽很迷茫,對於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而言,現在根本就像一張白紙,上面什麼色彩都沒有。
……
一連幾天,輕羽和南宮律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可是兩人的交談很少,輕羽想要快點記起以前的事來,於是這幾天都會獨自上山採藥。
雖然她忘記了一切,可是所學的醫術似乎並沒有跟著被遺忘掉。
南宮律自然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山上,即使嘴上什麼也沒有說,可是每當她出門的時候,他都會偷偷跟著她,以防萬一。
第五天的時候,在這清幽唯美的地方來了人。
南宮麟接到南宮律的飛鴿傳書,知道她醒來了,而且得知她在懷疑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從皇城連夜趕了過來!
當輕羽從山上回來的時候,見院子裡坐著一個孩子,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可是他的背影卻帶著幾分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你是?」輕羽啟聲問道,目光還瞟了一眼屋裡,想著南宮律怎麼不在家呢?
南宮麟看她回來了,平靜的眼裡隨即漾開了笑,還走上前喊道,「娘,你回來了!」
輕羽不由瞳眸一怔,心裡跟著呢喃一聲:娘?
南宮麟又道,「娘,你身體好些了嗎?」
輕羽對他顯得有些生疏,開始打量這個孩子的模樣。看他的五官確實和南宮律有些像,想來他就是他說的南宮麟了吧?
「你是麟兒?」輕羽小心翼翼的問道,深怕自己說錯了。
南宮麟聽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裡一陣歡喜,拉著她的手說,「太好了,娘還記得我,爹說你把以前的事忘記了,連他也不記得了,讓我好擔心呢!」
輕羽的柔荑被他握著,感覺一陣溫暖,而且看著眼前的孩子,她的心弦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娘,你又山上採藥了吧?累不累?快過來坐。」南宮麟啟聲道,拉著她的手往樹蔭下走去,在她的面前,他一絲一毫都看不出有皇帝的影子,反而流露出一副十足的孩童模樣。
輕羽被他拉著手,動作和表情都有些僵硬,而且與孩子的熱情相比起來,她的樣子要顯得拘謹得多。
「娘,你還習慣住在這裡嗎?」南宮麟又問道,黑亮的眼瞳盯著她看,心裡卻已經漣漪起伏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不會再和她見面了,但如今,他能和她在這裡坐著,掌心裡還能握著她的柔荑,這樣的感覺真好!
南宮麟也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所以他會配合自己的爹,為她編織一個美好的過去,縱然這是謊言,可也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南宮麟深藏起了內心的浮動,嘴角微微揚起,又道,「娘,你怎麼不說話?」
輕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看著孩子啟口道,「我還是沒有想起任何事。」
聞言,南宮麟的笑意微微有了收斂,聲線也變得低柔了,不像剛才那麼興奮。
他問道,「娘,那你連我也想不起來了嗎?」
輕羽點了點頭。
南宮麟皺了一下眉頭,可是很快又彎起嘴角說,「沒有關係,就算真的想不起來,我和爹也是你的親人,我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