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宮律現在也不敢貿然出現在輕羽的面前,他怕她因恨再做傻事,所以這次他要從長計議。
「你們都退下吧!」他幽幽道,心中又酸又痛。他看得出輕羽現在過得很好,那種生活應該就是她想要的,可是,她真的忘記他和麟兒了嗎?。
杜奕和無聲相視一眼,誰都看得出他現在心存鬱結,而能解開他心結的人只有一個!
兩人作揖之後就退下了,獨留南宮律一人在房裡獨飲悲傷。
翌日
南宮律抵不住內心的思念,還是決定上山看看輕羽,哪怕只是站在遠處偷偷的瞧著她。
這一次,他只帶了一名臉生的屬下陪同。
大約行至半個時辰,他又來了這間小築。
他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場景,眼神幽幽。
「小武,你快去看看我娘親!」月兒在屋裡喊道。
小武應道,「哦,那你把藥喝了,我這就去看看五嬸。」
月兒點了點頭,捏著小鼻子一口氣就把藥喝完了,還說,「好了,你快去吧。」
小武應了一聲,端著空碗就跑了出來。
小傢伙想把空碗放到廚房裡,卻見院子外站著南宮律。
「叔叔?」他詫異道,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會來。
南宮律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還問,「家裡的大人在嗎?」
小武回道,「五嬸在草藥圃裡,我正要去找她呢,你快進來坐呀!」
南宮律微微點頭,邁步走了進來。
小武看他坐下了,就扯著嗓門喊,「月兒,叔叔來嘍!」
小丫頭在房裡聽到以後也出來了,受傷的腳丫子還彎曲著,一蹦一跳的來到屋門口。
南宮律朝她看去,也許是因為她是輕羽的女兒,他看她的時候,目光會不自覺的軟下來。
「叔叔,你怎麼來了?」月兒也覺得奇怪,昨天他一聲不吭就走了,她都覺得他好奇怪呢。
南宮律回道,「昨天聽你們說家裡沒油了,我今天就給你們帶了一點上來。」
小武咧著小嘴說,「嘿嘿,我今天已經給五嬸帶了哦!」
月兒也開口道,「是啊,小武都買了呢,可以用到爹爹回來了。」
南宮律很好奇她口中的爹爹是誰,糾結是什麼樣的男人可以讓輕羽再次愛上,為什麼別人就可以,而他卻不行!
「你爹爹叫什麼名字?」南宮律問道。
月兒剛要回道,小眼神就看見輕羽回來了,隨即歡快喊道,「娘親!」
南宮律側首看去,見是她,眼眸還是不由一閃。
「你怎麼出來了?」輕羽啟聲道,手裡拿著一根竹棒探路,左手裡挽著一個竹籃,裡面有些新鮮的果菜。
月兒回道,「昨天救我的叔叔來了,還給我們帶了油哦!」
聞言,輕羽微微側耳,果然聽到院子裡有其他人的呼吸聲。
她有禮貌的微微頷首,還說,「多謝。」
南宮律想要開口的,可是又擔心她會認出自己的聲音來,遂看了一眼身邊的屬下。
男人心領神會,開口道,「夫人不必客氣。」
輕羽以為說話的人就是救女兒的恩人,面向那個人說,「昨日你救了小女一命,我都沒有好好感謝你,若是閣下不棄,今日就在寒舍吃頓家常便飯吧?」
南宮律一直看著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可以這樣微笑著對別人說話,即使那個人不是南宮澈,她的眼中都有淺淺的笑意。
聞言,那個男人又看了一眼南宮律,見他點頭了,他就說,「那打擾了。」
輕羽笑了笑,說,「閣下客氣了,快請坐吧!」
一旁的兩個小傢伙都奇怪的皺眉,兩人還相視一眼,似乎都在想,為什麼南宮律不開口了呢?
「小武,你去把茶拿出來吧。」輕羽說道,也是將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半個兒子。
「哦!」小傢伙應了一聲,動作麻利的去屋裡把茶壺拿了出來,而且又跑去了廚房拿糕點。
月兒也很懂事,還說,「娘親,我去生火做飯哦!」
輕羽點了點螓首,一臉溫情。
南宮律抿了一下唇,看兩個孩子都不在了,他又示意手下繼續向輕羽探消息。
男人點了一下腦袋,開口問道,「夫人和女兒住在這山林間,就不怕不方便嗎?」
輕羽回道,「我和我相公都喜歡清靜,這裡雖然離鎮上有些距離,可是日常用品我相公會買回來的。」
南宮律皺起了眉心,聽她口中說出相公兩個字,他的心就像被擰了起來,各種滋味縈繞心頭,讓他覺得胸口沉悶無比。
男人又看了一眼南宮律,似乎是在問他要不要繼續。
南宮律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問。
於是男人又說,「原來是這樣,那怎麼不見孩子的爹呢?」
輕羽回道,「哦,我相公山上去採藥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男人應了一聲,似乎也沒有問出什麼來。
南宮律抬起手,讓他不用再問了。
輕羽也沒有懷疑,只是當彼此間的談話是一種正常的寒暄,也萬萬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是她一生都想避開的人!
輕羽和他們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後來就去廚房做飯了。
南宮律從來沒有吃過她做的飯菜,即使他們夫妻一年,她也不曾為他下過廚。
眼下,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心裡在翻湧浪潮,他開始嫉妒她口中的相公,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可以得到她?
南宮律暗想,對方一定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山野樵夫,也許是個世外高人吧!
「叔叔,你吃呀,我娘做的菜都很好吃呢!」小丫頭看他不起筷,還客氣的夾了很多菜到他的碗裡,然後甜甜的衝他一笑。
南宮律的心房頓時軟下,看著這個丫頭點了點頭,還抿唇笑了笑。
輕羽聽孩子這麼說,以為他們吃不慣這樣的家常菜,就說了,「在這山野之間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招待你,鄉村野菜還請你不要介意。」
南宮律差點脫口而出,幸好他忍住了。
旁邊的男人啟口回道,「夫人太謙虛了,這些菜絲毫不遜色酒樓名廚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