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連幾日,南宮律對輕羽的態度很好,在下人眼中,簡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大家都不知道是因何而起的。
雪玲也心生疑惑,暗想亞父來了以後,怎麼南宮律對輕羽的態度也轉變了呢?
為了弄清出狀況,今日她也來了輕羽的房間。
一進房門,她就看見南宮律居然親自在喂輕羽喝藥,而亞父則親力親為的再配置藥材,他們的兩人的行為實在讓人太意外了。
「亞父,王爺!」雪玲喚了一聲,看了他們一眼才進房來的。
輕羽也看向她,每次她的出現都不會有好事。
「王妃,你的傷好些了嗎?」雪玲又看著她詢問起來,語氣很好,不知道的人真會以為她是真心關心她的。
輕羽已經吃過她的虧了,這個女子看起來絕色柔美,但暗地裡卻很會使狠招。
「多謝關心。」她回道,不管是雪玲還是南宮律,他們眼下對自己的好,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他們是有預謀的。
雪玲還微微一笑,走上前說,「王爺,還說讓我來喂吧。」
南宮律回道,「不必了。」
雪玲眉心一擰,可轉瞬間又舒展而來,還對著輕羽微笑。
她的樣子就像笑裡藏刀,綿裡藏針一樣,讓人從心裡覺得冷猝!
輕羽又將視線落在南宮律的身上,回道,「我自己可以的。」她想接過藥碗自己喝,可是他不讓。
南宮律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他的眼神是不容她違抗的。
輕羽覺得,縱然他這幾天將自己的羽翼全都收藏了起來,可他依然是那不可一世的南宮律,他的骨子裡就有一股霸道在,絕對不會因為她而改變什麼的。
輕羽沒有再違抗的意思,微張檀口,吞下他送來的苦澀藥汁。
夏天看他們兩人相處的不錯,眼裡也漾著笑,他還說,「等你傷好了,為師也該走了。」
聞言,輕羽還坐直了身體,可是動作幅度太大了,後背的傷口有些疼。
「是不是很疼?」南宮律關心起來,劍眉還皺了皺,看樣子是真的挺關心她的。
輕羽看他一眼,搖了搖螓首,又看向夏天問道,「你要離開皇城嗎?」
「是啊。」夏天回道,見雪玲也在場,有些話他也不方便說,打算另外找個時間和輕羽好好談談。
其實人和人的相處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人在一起很久了,卻總是無法令其敞開心扉,可是有些人只是萍水相逢,卻反而會覺得她才是和自己有緣的人。
夏天覺得,輕羽和南宮律就是那對有緣人,十年前相遇,十年後陰錯陽差的結合在一起,這難道還不是上天注定的嗎?
他看著他們微笑,眼光熠熠!
雪玲突然舉得自己的個多餘的人,很顯然,亞父對於輕羽的態度似乎比她還要親近,難道就以為她是南宮律的王妃嗎?
她這麼想著,心裡又不痛快了,憑什麼她可以後來居上,讓所有人對她都好?
雪玲不甘心,只要一日不除掉輕羽,她就實難安心。
無意間,輕羽看到了雪玲眼裡的陰鬱,眼中的眸色根本不是一個真心相交的人會流露出來的。
「我累了。」輕羽說道,聲線淺淺的。
南宮律扶她躺下,還說,「你的傷口快結痂了,這幾日要特別小心,不要再裂開。」
輕羽點了點頭。
南宮律和雪玲一起離開房間的,這段時間,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少了。
雪玲說,「宮裡傳來消息了,皇帝已經查到刺客的主謀是誰了?」
南宮律這幾天都把心思放在了輕羽的身上,這件事他都無暇去顧忌。
「是誰?」他問道,眼裡光芒又恢復了以前那種暗色和冰冷,而這樣的他才是最真實的。
雪玲這麼覺得,也不希望他為誰而改變,如果一切照舊,那她依然是他身邊最值得信任的女人,日後和他共享大業的人也只會是她。
「幕程俊!」雪玲說道,還看向了他,很想知道他會怎麼處理。
南宮律皺了一下眉頭,倒是沒有想到幕程俊還有這一招。
「他現在應該已經在黃泉路上了。」他說道。
雪玲反問起來,「那他這麼做豈不是讓幕家陷入不義嗎?」
南宮律邊走邊說,「南宮澈若是要把此事鬧大,輕羽也會受到牽連,於公於私,他心裡一定有了決定。」
這下換雪玲皺起了眉頭,她先不管南宮澈要怎麼對付幕府,她只在意剛才他居然叫了『輕羽』,呵,多親密的稱呼呀,這意味著什麼?
雪玲咬了一下紅唇。
「如果南宮澈已經殺了幕程俊,那我們何不將此事告訴幕輕羽,這樣一來她和南宮澈之間就多了一層恩怨。」雪玲提議道,看起來是為南宮律著想,其實也是想分化他和輕羽之間的關係。
南宮律一項心深似海,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對自己有弊,他全都一清二楚。
他走了幾步才說,「此事就交給南宮澈去解決,我們按兵不動!」
雪玲不放棄的追問起來,「為什麼,此事也是老天在幫我們呀,如果能借此分化南宮澈,對我們日後可是有好處的。」
南宮律索性停下了腳步,側過身看著她說,「本王已經決定了,此事沒有本王的吩咐,不可以輕舉妄動,知道嗎?」
雪玲沉下了眉眼,也停下了腳步,他的這個決定擺明是在護著輕羽的。
南宮律沒有管她,繼續往書房那裡走去。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輕羽剛嫁入王府的時候,他也許會好好大肆利用這次機會,可是現在,他很清楚輕羽對南宮澈的感情,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對輕羽而言,她依然會選擇相信南宮澈,反之,她還會懷疑他心懷不軌,所以他不想枉做小人!
南宮律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這段時間他和輕羽相處下來,他已經清楚她的脾氣,所以在沒有勝券在握的時候,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