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坍塌了。
左瑞軒……
沫芷然的心瞬間被恐懼給淹沒了。瘋了一樣跟著人群向那邊奔去。凌厲的風刮在沫芷然的臉上。如刀割一般的痛。寒冷的風肆意的吹著。吹的人喘不過氣。
此時此刻。沫芷然眼中。腦海中。全部都是左瑞軒的身影。
左瑞軒去了工地考察。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這是沫芷然的希望。也是她的一種祈禱。
不擅長奔跑的沫芷然。被長長的裙子給絆倒了。她又爬了起來。於是。沫芷然將裙擺捲起。栓在自己的腰際。繼續向前奔跑著。無論什麼。都不能成為阻止她靠近左瑞軒的障礙。
連續跑了很久很久。沫芷然竟然一直都沒有停歇。原來。人的潛力真的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到達工地的那一刻。沫芷然的臉上竟然淌著汗水。和著淚水被冷風一吹凍結在臉上。和飛舞的髮絲粘連在一起。
沫芷然看著擁擠的人群。正圍成一團。沫芷然的心快要崩潰。四周沒有找到左瑞軒的身影。他應該是要在外面指揮大家救人才對。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那裡。
沫芷然衝了過去。擠開人群。那個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左瑞軒。於是。沫芷然又繼續找著。
沫芷然痛哭失聲。哭喊著左瑞軒的名字。一頭扎入了正在挖掘找人的人群中。
雙手不顧一切得挖著那些堅硬的石頭粗糙的沙土。淚水滾滾而下。哭喊著。「左瑞軒你在哪裡。你不能有事。」
想著可能失去左瑞軒。沫芷然的心恐懼不已。痛的快要失去了知覺。如果沒有左瑞軒。那她該怎麼辦才好。原來。他早就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手指被粗糙的石土。堅硬的石頭。磨的血肉模糊。可是。沫芷然不知道痛。也不知道要停下。每一塊被她挖走的石頭上都沾滿了她鮮紅而刺眼的斑斑血跡。
不知道這樣瘋狂了多久。有人將沫芷然一把給扯開。那力道大的讓她跌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中。
沫芷然紅腫而充滿了死寂的眼睛。第一時間更新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她突然激動的嘶吼了起來。雙手瘋狂的捶打著男人的胸膛。哭喊著。「伊思遠。為什麼你在這裡。左瑞軒呢。他在哪裡。他在哪裡啊。」
伊思遠抓住沫芷然的手腕。看著她血肉模糊的手指。深遂的黑眸一沉。手臂緊緊的困住她的腰。一言不發的往馬路邊上走去。
「放手。我要找左瑞軒。我要找左瑞軒。」沫芷然掙扎著。痛苦著。帶著淚水的眼望著那些還在挖掘的救援人員。
沫芷然已經接近了崩潰。伊思遠的黑眸一沉。利落的單手劈。落在沫芷然的後腦勺上。沫芷然頓時失去了知覺。只是。她的眼角依然掛著淚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不知昏了多久。醒來之時。看到自己身在一處華麗的房間裡。熟悉的擺設。熟悉的窗簾。熟悉的……
沫芷然顧不上多想半分。急忙的翻身下地。想也不想的衝出了房間。跑到門口之際。撞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是誰。誰攔著她的路。沫芷然焦急而惱火的抬頭望著眼前擋住自己去路的男人。
又是他。又是他。伊思遠。
沫芷然蒼白的臉上都是怒色和焦急。扯住伊思遠的雙手。急切不安的問道:「左瑞軒呢。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伊思遠望著眼前為左瑞軒失去了理智的沫芷然。第一時間更新他的心竟然有些嫉妒和痛苦。
她。是那樣的在乎著左瑞軒。在乎著他的生死。好似恨不得被埋在工地那堆石頭下的人是她。而。是如此的厭惡的自己。憎恨著自己。伊思遠有些心慌的說不出話來。
沫芷然見伊思遠不說話。毫不猶豫繞過他。向外奔去。而這一次。伊思遠沒有阻攔她。只是望著她的背影。呆呆得站在那裡。
沫芷然跑出了房間。向左瑞軒房間的方向跑去。
此時。已經是早上。
「左瑞軒呢。他在哪裡。」
沫芷然就好像一個瘋婆子一樣的在街上跑著。第一時間更新一把揪住一個過路的人大聲問:「冷氏集團的工地的人救出來來了嗎。左瑞軒呢。救出來了嗎。啊。告訴我。」
路人看著有點瘋狂的沫芷然。聽到什麼冷氏集團時才意識到沫芷然問的是什麼。忙回答:「聽說……左總裁他……他在醫院。好像他……」
還沒等路人說完沫芷然便攔了一輛出租車。焦急的向醫院的方向奔去。
醫院的門敞開著。沫芷然二話不說便跑了進去。
看到了一個護士。拉著她的手便焦急的問道:「請問一下。左瑞軒的病房在哪裡。」
護士有點不知所然。皺了一下眉。想了想。
「左瑞軒在哪裡。」沫芷然再次急切的問道。
「請問。你說的是不是冷氏集團……」護士揉了揉腦袋。說道。
「是的。請問他在哪裡。」沫芷然此時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根本就等不及了。
「在204號vip病房。」護士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肯定的說道。
「謝謝。」話音剛落。沫芷然便匆忙的往204號病房跑去。
204號vip病房
病房的門緊閉著。沫芷然走上前。敲著門。喊著:「開門。開門。讓我進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一點也顧不上現在是在醫院。是一個不允許大聲喧嘩的地方。她的心裡只想快一點見到左瑞軒。只想快一點看到他到底好不好。
門被她敲的「砰砰」作響。卻無人為她開門。心焦的沫芷然。只能在外面哭喊著。
左瑞軒。到底怎麼樣了。一定沒事的。讓她見見他。讓她看看他。陪著他啊。不要這樣子將她關在門外。
沫芷然的呼喊聲。哭泣聲。傳入了不少人的耳中。病房中的冷氏集團老總裁的臉色很沉很沉。猶如木雕一般坐在左瑞軒的床邊。眼睛卻泛著淚。
望著左瑞軒的莫言之早就泣不成聲。聽到門外沫芷然那聲聲嘶力竭的哭喊聲。最後終是忍不住。哭著跑了出去。打開門。看到的是沫芷然那張慌張而恐懼的臉。滿是淚痕。
一開門。沫芷然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抓住莫言之的手。急切的問道:「左瑞軒呢。他沒有事的對不對。帶我去見他。」
其實。看到莫言之那雙紅腫的眼睛。以及凝重的臉。沫芷然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不好。一切都不好。
左瑞軒不止有事。他一點都不好。
這是vip病房。設計佈局都與高級賓館差不多。
於是。莫言之帶著沫芷然進了門。穿過外廳。沫芷然進入內室的那一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視線便落在了床上躺著的左瑞軒身上。
這一刻。她才知道。能這樣看一眼左瑞軒。便是最大的欣慰。能看到他。是一種天大的幸福。
沫芷然失魂落魄的向左瑞軒靠近。他的臉在她的視線中清晰。此刻。她的眼裡容不下任何人。只有左瑞軒。
左瑞軒的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滲著斑斑血跡。他的臉上滿是擦痕。他的腿用硬物固定著。纏著硼帶。他的眼睛緊閉著。不肯睜開。他的枕邊。放著一支紅色玫瑰。紅的好像燃燒的火一般。而左瑞軒卻如凋零的落葉。殘破的躺在那裡。
玫瑰花。那是他去工地前送給自己的。沫芷然就那樣癡癡呆呆的望著左瑞軒。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冷老總裁不知何時已經靜默地離開。他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此時。房間裡安靜的只有沫芷然哭泣的心發出來的痛苦之聲。她傷痕纍纍的手指拿起了玫瑰。淚不由自主落下。滴在花瓣上。雖然無聲。卻似乎發出了心碎的聲音。
莫言之望著左瑞軒的臉。難過的說道:「發現左少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了。腿被巨石壓著。手裡卻緊握著這支玫瑰……」
莫言之說著聲音卻哽住。再也無法說下去。
沫芷然望著左瑞軒的臉。心痛的快要裂開。左瑞軒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心裡想著的。念著的不是別人。是她沫芷然。
他對自己的愛有多麼深。有多麼濃。其實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只是。她卻一直在逃避著。
沫芷然將玫瑰花放在了左瑞軒的手中。喃喃的說道:「他只是睡著了。會好的。會好的。你說。是不是。」
莫言之立在一旁。點點頭道:「會的。我相信左少是不會放棄自己。也不會放棄我們。他會好的……只是醫生說需要時間……」
沫芷然緊緊的握住左瑞軒的手。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他的眉眼。「左瑞軒。你一定要醒過來」沫芷然轉頭。問道:「他的傷很重麼。」
「頭部的創傷。讓左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處於昏迷的狀態。不過我想。左少他一定會醒來的。」
沫芷然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左瑞軒會醒過來……
一夜之間。沫芷然似乎明白了許多。一夜之間。沫芷然似乎衝破了心靈的桎梏。
左瑞軒在她心中的份量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重的連她都沒有意識到。有多麼重要。就好像家人一樣重要。
沫芷然的心中有一個執念。那就是左瑞軒不能有事。左瑞軒一定會醒來的。
而當她看到左瑞軒安靜地躺在那裡。她可以用眼睛看著他。可以用手碰觸他的時候。才感覺到。原來。左瑞軒對自己的感情已經深入了骨髓。